第五十三節 躊躇

  老子此時也知元始之言有理，只是心中一口怨氣實在難平。此時聽得准提如此說話，面色方自稍緩，應道：「既如此，此事便留待日後再與你計較，你們在此應是商議已久，可得良策？」元始望得眾人一眼，苦笑道：「正自商議，卻無良法。」老子聞言面色顯是有些失望，也不言語，自去尋思。

  過得稍久，接引上前忽道：「那閒雲門下能與我等相鬥者也就寥寥數人，我等若合力與其正面相鬥應是不怕。不若我等現尋上其山門，一戰竟全功，去此禍端，也免得被其各個擊破，你們且看如何？」元始聞言眼色一亮，也上前道：「接引師弟此言也是甚有道理，我等獨力與閒雲一門相鬥雖是力不能及，但若合力的話卻也是不怕。若那閒雲尋來與我等正面相鬥也自是無妨，只是這閒雲行事向來奸滑無恥，少與人正面相爭，多在背後算計，再說只有終日做賊，哪有終日防賊的道理，我們若一味待其來尋，一個防備不好，怕是會吃得大虧。且我等也是各有要事要辦，各自道統也要傳承，不能長久聚在一起，閒雲一日不來，我等便一日不能安生，只能聚在一起相待，如此終不是長久之計。閒雲此次傳言洪荒遍聞，若是我等毫無聲息，洪荒眾生還道我等怕了閒雲，於我等聲明也是大有損傷，長久下去洪荒眾生對我等怕是再也不會像現時這般敬畏，日後道統傳承也是要多費許多功夫。」

  老子此時也是微微頷首，緩聲道：「兩位師弟所言甚是，整日防備終是落了下風，不若尋上閒雲山門一戰了結此事，也免得我等日後不得安生。」准提終是在閒雲手下吃得數次大虧，對閒雲一門忌諱頗深，雖是恨不得將閒雲一門挫骨揚灰，如今卻是不敢魯莽行事，聞得眾人言，尋思片刻方道：「諸位師兄所言雖是大有道理，只是這閒雲一門也是不好對付。萬年前我曾往閒雲山門一探，其山門所置陳法實在是非同小可，若是有得數位大神通者主持，我等怕是連其山門也不得進，就算是我等能勉力進得山門，想已是精疲力竭，戰力大損，閒雲一門卻是蓄力以待，一番爭鬥起來也難占便宜。且其門下也不止前次與我等相爭的四人有一戰之力，還有上次在天庭偷襲我的那人神通也是不小。我等以四敵五，就算是全力狀態下怕也是討不到好處，更何況在我等戰力大損下與其等爭鬥，當是毫無勝算，此法不妥，還須再覓良策。」

  准提一番言語道來，元始眾人聽得面面相覷，不得出聲。又過得稍久，元始嘆道：「如此的話我等卻是難為，戰又戰不得，守又守不定，當是如何是好。接引、准提你二人當是誤我不淺。」接引此次被閒雲所脅，故才不得已低聲下氣相求元始一同行事，以保得自身得全，也非是怕得元始什麼。見此時雖是眾人合力也難保自身周全，心中正自煩悶，又聽得元始之言，更是惱怒，再也忍耐不得，怒聲道：「前次行事雖是我與准提有得過錯，但我也未討得什麼好處，此時我等皆在一條船上，自應同舟共濟，以解此難。元始師兄總是拿前事相責是何道理，你心中煩悶，我心中也是難安，何時我卻成了你出氣之物，還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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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始也是心中煩悶才有得隨口一言，並不是要將准提如何，聞言也是一愣，雖感自己言語確是有些不妥，但准提如此說話卻是讓其有些不好下台，心中更感鬱悶，便怒聲道：「你等既然能行此不義之事，我為何又是說你不得？當日若非你等先行算計，又於事中遁走，我等安能有今日之危？我知你當是不會怕我，未必我還會怕你不成？你有何手段只管使出來，我卻看你這貪生怕死之徒又能將我如何？」

  「你……」接引見元實話如此不留情面，再也顧不得許多，怒哼一聲便欲動手，元始身形一動也欲迎上。老子見一事未了，又起爭端，心中又氣又急，上前喝道：「你等給我住手。」二人聞言身形一頓，互相怒視，卻是不再上前。老子見此又道：「你二人當真好不知事，現已到如何時候？你們卻還如此行事？若是如此的話也不用再行商議，各自回去自安天命，免得閒雲還未曾尋來，我等已是斗得大損，平白讓其得了大便宜。」元始、接引聞言面色稍緩，怒哼一聲各自回身。老子嘆了一口氣又道：「元始你言語也確實不妥，前次之事過了也就罷了，也不宜現時追究。接引你也是行事不知分寸，元始也是氣話，非是要將你如何，你以師弟之身受了也就算了，口出惡言卻又是為何？如今正是我等合力禦敵之時，卻是再也不能自起爭端，亂了方寸。」

  元始、接引此時也感方才行事甚為不妥，各去尋思，也不再言語。准提見得眾人皆是無聲，又上前道：「目前我等也無良策，不若一起去尋老師說話，若是能求得老師出面調解，閒雲想也是不會不從老師之意。」元始聞言，心中大喜，暗道怎麼早沒想到此處，准提這廝雖是害人不淺，此時倒是出了一良策，忙點頭稱善。老子、接引聞此也是大為稱是。一行數人尋思已定，也不多待，直去尋鴻鈞去了。

  通天聞得閒雲之言，又不知所為何事，頗是有些坐立不定。稍一尋思，便直奔閒雲山門而去，欲尋閒雲問話，了解因果。女媧此事卻是和伏羲合力用河圖洛書演算天機，以求能明得閒雲此番言語是為了何事。奈何當日事發之時已被元始合四人之力顛倒了五行，遮掩了天機。伏羲、女媧雖仗靈寶之力演算許久，卻是不能算得分明。

  無奈之下二人也只得放棄，女媧出言道：「此事居然合我二人之力用河圖洛書也不能算得分明，怕是非同小可，伏羲師兄可有何看法？」伏羲面色頗是有些擔心，憂聲道：「聽閒雲語氣此番因果怕是結的甚大，竟欲滅元始眾人道統，元始眾人當是不會退讓。若不加調解的話怕是難免有得一番大戰，憑這幾人神通，要是毫無顧忌，一番大戰下來，怕是會洪荒破碎，生靈塗炭，如此的話怕是大為不好，還須得一良策阻得此事才好。」

  女媧聞言也自點頭，緩聲道：「伏羲師兄所言極是，只是我等不知其到底為何因果，便是有心調解也無處著手。且這閒雲行事頗是出人意料，毫無顧忌，就算我等出面怕也是於事無補啊。」伏羲聽得女媧之言，憂色更重，嘆口氣道：「若是放其自去行事，實在是心中難安，總還是要去行事之後才知結果，我二人在此商議也是無用，不若一起去尋閒雲了解此次因果，再看如何行事。」女媧也無他法，自是稱善，二人便逕往不周山行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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