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孔暄

  「回老師話，我叫孔宣，」那人也是不懼，待看得閒雲面色有些不喜，忙又道：「此名我已用之日久，不忍放棄。非是對老師不敬，還請老師見諒。」閒雲聽得此言，面色不由一呆，還不敢相信，及其細看，見此人身背五色神光，顯是日後聞名於世的五色神羽，方才確定，一時神色頗是古怪：「居然是孔宣！看來我與准提倒還真是頗有緣分，前次剛落他顏面，廢其修為，今次又搶他徒弟，此番因果怕是再也難解。莫非准提前世欠我很多錢，應在今世還我？不然的話這廝怎麼老是在我手裡吃癟。」閒雲不禁胡思亂想，「算了，不管了！今世只占便宜不吃虧也就就是了，聖人無來世，也不用管日後如何。」

  孔宣答完話見閒雲良久不語，偷眼向閒雲看去。見得閒雲臉上陰晴不定，神色古怪。饒是他膽子甚大也是心中忐忑，頗是不安，不敢再言，靜待閒雲發落。閒雲回過神來，見得如此，不由苦笑：「罷了，嚇他一番也就是了，也無須計較太多。只是這孔宣言行與前世所聞頗有些不同。我這一脈還真有些古怪，袁朗、袁法乃猿猴成道，按說本應是靈性異常，卻修成兩根木頭。本應是行事穩重的孔宣倒修成鬼靈精怪摸樣。莫非我授徒能力已至大成？達逆天境界，可改人心性？」念及此處，閒雲頗有些無奈。遂對孔宣道：「既如此，你且退下，還用孔宣之名，也不用更改。」孔宣口中稱謝恭身退下。

  閒雲命眾弟子上前一一賜予名號，「謝老師賜名！」眾弟子齊道。閒雲又道：「你等先於藏寶閣中取得材料，再交予袁朗、袁法二位師兄用盤古鼎幫你等煉製趁手法寶。待得法寶皆運用自如，你等各入洪荒尋千名品性、根骨適合者收入門下，須得好生教導，以後尚有大用。你等此番入得洪荒，須暗中行事，若非必要，還是不要顯露神通為好。」

  言畢又對孔宣道：「你身後所背五色神羽若煉製得當也是件了不得的法寶，刷人人傷，刷寶寶落。若是煉製得當，就是比那先天靈寶也不遑多讓。日後你也可以之寄託執念，斬卻三屍，就是證那混元道果也非是不可能，你且好自為之。」孔宣聽得閒雲如此之言，面色頓然一振，恭聲應「是」。閒雲吩咐既定，揮手讓眾人退下，自己則徑向修煉閣煉行去。

  這數千年閒雲也不是白過，自造化玉碟中又悟出許多神通法門，比之以前自是大有所進。其中有一門神通為煉身外化身，一般人修成身外化身要麼乃本身修為所聚，若化身失則修為損。要麼乃自身執念所化，雖有神通，比之本尊大有不及。閒雲這身外化身法門則與一般頗為不同，先須已先天靈寶為根本，用乾坤鼎以煉器之法煉製千年成骨架。後以本尊精血相融，再煉千年成就肉身，最後需將本尊元神分出一份化入其中，如此幾番下來，化身方才初成。因化身根本為先天靈寶所成，肉身自是強橫無比，除了聖人使先天靈寶挨身，一應攻擊皆不能傷。且其元神乃本尊一份所化，故道法境界皆與本尊無二，本尊神通化身也大都能應用自如。若化身大成，戰力比之本尊也不遑多讓，肉身甚至比之本尊還要強橫許多。唯一稍顯不美的是其畢竟以煉器之法而成，雖得人形，顯人性，能吸取天地靈氣，卻是物不是人，想要自行修煉，參悟大道卻是不能。且煉製時須同時用十二件靈寶布成造化大陣，在化身初成前此陣不能散，不然則前功盡棄。因化身不能自身修煉，化身日後若在爭鬥中受得損傷也需以此陣來恢復。故若要煉此法門，則需同時煉製十二人，不談所需靈寶，光是煉製過程中所失精血元神即便是聖人也會身體大虧，神通大損，長時間內無自保之力。也虧得是閒雲靈寶眾多，才能聚齊煉製所需，門下又有兩聖人守護，方能無後顧無憂。這才趁著洪荒數千年安定時間煉此法門，給其他任何聖人怕也是無法也不敢煉製。

  早在數千年前閒雲便已是化身初成，其後只要花時間讓化身積滿法力則可大成。只是化身境界頗高，若要積滿法力所需天地靈氣之多端是無法想像。閒雲也無他法，遂將十二人布成造化大陣，讓其自行吸收靈氣。自己也抓緊時間恢復神通，以應日後之變。挨得數千年，數日前才終是神通盡復。待得安排完門下行事已定後，便徑去查看那十二化身現時已成何摸樣。閒雲一入得修煉閣，便發現所有靈氣皆向十二化身所立之處而去，周邊數十米內幾成真空，不見絲毫靈氣。而十二化身所立之處則靈氣充沛的超呼想像，形成一個靈氣水球將眾人包在其中，不見人影。「這造化大陣果是非凡，有造化之功。」閒雲暗道：「怪不得這兩千年來覺得洞天內的靈氣比起以往要少兩層，原來都跑到這裡來了。也幸虧是我洞天地域頗廣，又多布聚靈大陣，靈氣也甚為充沛。不然的話有這幾個人在別人都不用活了。」閒雲感嘆一番，知化身離大成之日還需些時日，便出得修煉閣，自尋一地修煉神通不提。

  卻說在洪荒之極東處有一島，島上有一樹，名為扶桑。其樹頗大，高几可參天，廣可蓋滿整個島嶼。樹上有十隻金烏正在嬉戲，只見眾金烏上下追逐，身冒紅光，周邊溫度怕不得有上千度，那落身之扶桑木卻不見燃燒，頗為怪異。眾金烏嬉戲未久，一隻金烏忽停，化為人形，大聲道：「不玩了！一點也不好玩。」眾金烏見得如此，也各自停下，皆現出人形，一人上前問道：「大哥，出了什麼事了？」被稱為大哥的人苦這臉道：「天天呆在這裡，都快悶死了。」那金烏聽得大哥如此說也是皺起了眉頭：「父王非要等我們修煉有成才讓我們回去，我們現在回天庭肯定要惹父王生氣的。只是按照我們的修為進度，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重回天庭。」聽得這話，眾金烏很是沮喪，一時皆自皺眉無語。

  

  過得許久，又有一隻金烏道：「既然不能上天庭，不若我們到洪荒地界去轉一轉，也好過呆在這裡。」眾金烏聞得此言皆是精神一振，顯是大為意動，望向領頭的大哥，想是要等他決定。那領頭金烏尋思良久，還是緩緩搖頭：「我們臨行時父王特別吩咐，萬萬不可入得洪荒地界。若是讓父王知道我們偷入洪荒地界，怕是要大為生氣。」眾金烏又是無聲，「若我們化作人形，收斂身上真火，偷偷入那洪荒地界，想是無人知曉。只要我們不惹禍事，就是父王知道了想也不會太為生氣。萬一父王生氣的話我們就去找太一叔叔，太一叔叔自不會讓我等受罰。」又有一金烏道。「如此的話，我們就到洪荒地界去遊玩一番，不過你等切記要收斂真火，不要惹出禍事。」領頭金烏道。「那是！那是！絕對不會有事的。」眾金烏聽得能出去遊玩，大為興奮。也不在多言，各自將身外真火收回體內，齊向洪荒地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