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壬田大橋

  沒有一點點用。紅艷飛到了空中，活躍了一會兒，連一聲都沒有發出，就轟然落地了。

  最後的一刻，她扭轉了方向，看向了我。

  我頓時淚如雨下。可是，沒有時間了，小麗跟他們的惡鬥，已經進行到如火如荼的階段了。

  沒有了紅艷，她自己必須同時抵擋他們五六個人的合力攻擊。

  我站起身來，隨意地找到了一根小型灌木。對面的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的狂笑。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那個年輕的牛鼻子說著，他還笑了起來。小麗這一回，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她一劍揮了過去。

  那個年輕的牛鼻子，頓時躺到了地上，血流如注。我清晰地看到，寒光之下，他的身體，已經被砍成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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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鐘，小麗已經殺紅了眼。另一個牛鼻子也倒下了，他似乎跟年輕的牛鼻子之間，有著某種的關係。

  身子倒下時，他們還朝向了同一人方向：西北。似乎，那裡就是他們的來路。

  常言道：有父母，人們尚有來路。父母沒了，人生只剩歸途。現在，他倆似乎已經只剩下歸途了。

  這麼一弄，五六個人的戰隊，也瞬間就只剩下了三四個人。我再也不遲疑，徑直地攻了過去。

  又一次的仆倒，我也在所不辭。第三次攻擊時，我沒有受到攻擊，相反地還軟著陸了一回。

  再回頭看時，小麗正焦急不堪地站在那裡，大聲疾呼。只是，在這些個牛鼻子道士的法術下，我什麼也沒聽到。

  小麗的手勢，我還是解讀明白了，叫他們放開我，一切都好商量。

  這時，有個三十一二歲的年輕牛鼻子站了出來。他一指小麗的衣裙：「要不，你把它們都脫下來吧。」

  小麗立即啐了一口。那個年輕的牛鼻子立即站了出來，亮出了長劍：「我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就是要吃罰酒。」小麗執拗地說。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對話，那裡我的對話對象，就是今晚打鬥的挑起人。

  「那好，看劍，」那個年輕的牛鼻子，似乎還是這殘存牛鼻子隊伍中的領導。他長劍一揮，所有的長劍，也都揮舞了起來。

  小麗也揮起了長劍，揮出一隻劍花。

  兩相交擊，火花四濺。我趕緊閃開，卻被另一名的牛鼻子捉住，摁在手上。

  沒有辦法了，我只有自救了。約摸到了對方的牛鼻子位置後，我猛然向後一仰。

  那個人的牛鼻子，立即就受到了攻擊！啊呀一聲，他立即就放開了我。我也瞅准了機會，再不遲疑。

  就跑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再往下進行時，又一名牛鼻子沖了過來。我二話不說，徑直地掃出一腿，那名老傢伙立即栽倒在地。

  再無聲息。

  這樣的戰鬥進行了幾回，剩下的幾個老傢伙，也基本上被我掃蕩一空了。再度看向小麗時，她正陷入了苦戰。

  她身上的衣裙，已經被那個年輕的牛鼻子弄了個稀巴爛。我想上前去幫助一把，發現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

  小麗的衣裙被扯開了不假，她對手被扯開的，則是胸膛。我定睛一看，那人的胸口，已經不是汩汩的流血了。

  幾乎都是噴濺的狀態了。

  我大喝一聲：「牛鼻子們，受死去吧。」就擲出了拳頭大小的石塊。可是，石塊剛一擲出，就像是擲到了圍牆上面似的。

  咚地一聲，又被彈了回來。這一回，我的心裡咯噔一聲，難不成已經觸發了他們的結界！

  我並不相信，又擲了一回。這一回更慘，那塊石頭，不偏不倚，徑直朝著我有頭顱回彈了回來。

  我趕緊跑開，才倖免於難。我大吃一驚，不敢再有多餘的運作了。那邊，小麗的對面，那個毛人已經栽倒在地。

  不吱一聲了。

  目測過去，應該距離死亡不遠了。他的旁邊，也慢慢地聚焦起了剩餘的幾個人。

  那些人眼神哀傷，目光淒婉。一時之間，我也開始同情起他們來。

  「不要管他們，」小麗就要收起長劍。回頭一看，卻看到了自己的衣衫襤褸，「怎麼辦，吳磊？」

  「這裡，」我一指自己的衣服，「你削去幾塊，包裹自己吧。」她的胸口，已經露出豐腴有溝壑。

  那道溝壑，曾經只存在於關於她的幻象中。如今，卻是真真切切地亮出來了。看到之後，她自己也羞紅了臉頰。

  「不成吧，」她動了幾下長劍，「我怕會嚇到了你。不行，我還是依偎著你吧。」

  說完，她就靠了上來。剎那間，我的身體，就被籠罩在一片女人的體香中了。

  幾個牛鼻子，已經傷了元氣了。這麼一弄，他們也就無心再來打鬥了。小麗找到紅艷的頭顱，我找到了她的下半身。

  兩相一湊，紅艷也就完滿了。小麗頓時淚如雨下：「艷姐，你，你今天又死了一次。」

  「是的，」我也是悲不自勝，「紅艷，你怎麼又傷了一次呢？這一回，你又是為了我……」

  「別太傷心了，」小麗說著，就抱起了她的頭顱，準備離開了。我也沒有辦法，只得扛起了她的身子。

  畢竟是鬼魅，原來意想中的體重，居然輕如鴻毛。我們行進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洞窟前面。

  「就在這裡吧，」小麗輕輕地說，「這裡比較隱蔽，也是個比較好的安眠之所。」

  這麼一說，我的眼淚就嘩地一聲流淌下來了。又一次的長眠，紅艷，你到底要承受多少次這樣的生死之痛！

  安放完畢，正準備祭拜時，天穹一道強光，閃得我睜不開眼睛來。一個激靈，我忽然就醒了過來。

  再去看周圍時，原來這裡還是山腰中。小麗，紅艷，通通地都是過眼雲煙了！

  我一陣的落寞，又向下看去。那裡，果然是闃無一人了。

  我站起身，再一次地向下張望。還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狀態很讓人心慌。

  我叫喚了兩聲，也是沒有回應。我知道，今天晚上，紅艷可能再也不會來找我了。

  在夢裡，她們已經又救了我一回。這一份恩情，不說是沒齒難忘，也是生死難離了。

  已經睡了一覺，再想入睡就是難上加難了。我進了一個山洞，突然發現了裡面的貓膩。

  原來，這裡居然還是一座小廟。不大的神像，還栩栩如生。它的面前，還擺放著幾支香菸，幾炷香。

  當然都是遺蹟了。所謂的香，所謂的香菸，都只剩下香壇裡面的遺存了。

  我還想去找別的居所，卻突然發現角落裡還有一張毯子。由於是小廟，這裡乾燥異常。

  往上面一躺，就再也不想去別的地方了。

  此時此刻，我只想著有位老水手，來講一些江海上的奇聞軼事，伴我入眠。當然，這只是奢望了。

  何雨突然打來了電話，說了一個情況。這句話一出，我頓時就心亂如麻了。

  唐萍那邊，出了情況。她在院子裡面，突發急症，已經送到壬田縣城最大的醫院裡面。

  我向著山下跑去，也不再管什麼崎嶇地坎坷了。一通的奔跑過去，我已經到了一個地方。

  目測過去，應該就是山麓無疑了。可是，向前一抬步，發現還是在山腰。我想罵人，又無人可罵。

  真正應該罵的，就是我自己了。我不再乞求罵人，又開始去找下山的道路。手電筒一開，發現居然來到了墓葬群中。

  我大吃一驚，雖不至於恐懼，還是一陣的噁心。這個地方，白天看到尚可，夜晚就沒有那份瀟灑與從容了。

  仔細一看，面前就是張貴富。那個死鬼，唐萍的前夫。我定睛一看，上面不僅寫了他的生座年月，還用誇張的語言，寫出了他生前的所謂事跡來。

  末尾一行字是這樣的：嗚嗚哀哉，年紀青青；為國為民，他國犧牲；……我正閱讀時，手機的電量突然開始發出警報了！

  一氣之下，我對著張貴富的墓碑，就是一陣猛踹：「娘的，死到泥土裡了，你還在這裡裝神弄鬼！勞資又不怕你！」

  說完之後，離開之前，我又對著他的墓碑啐了一口，這才解氣。

  可是，誰知剛一離開那裡，正準備下山時，我突然就跌了一跤。這一回，手電筒也能打開了。

  我注目一看，原來是上一回，跟唐萍共浴愛河的地方。就是在這裡，遙望著前夫的墳墓，唐萍交出了她一直以來保存的珍貴。

  我駐足觀看了一會兒，猶豫了一會兒。這時，我才突然又想起，此時此刻的唐萍，或許還正命在須臾呢。

  我必須快速地趕到壬田，趕到醫院，或許還能見到她。

  最後一面。一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地淚雨滂沱。那個美麗的女子，雖不完美，卻是嬌艷入骨。

  難怪在壬田城裡，她是毀譽參半的人物了。終於來到山麓，卻是找不到車子。一時之間，我急躁起來。

  遠處，就是壬田大橋的地方了。

  我徑直地跑了過去，來到橋頭上一看，下面突然船隻雲集，星羅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