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他的期盼
2024-08-02 17:15:46
作者: 南山雪
此刻,北念池面前的少年的臉比平常時候放大一倍,呈現出了白皙的質感,睫毛微微地跳動著。
看著這樣的紀清塵,北念池不知怎麼的,就是對他生不起氣來了,只好一把拍了個手掌在紀清塵的額頭上。紀清塵一下被拍得吃了痛,用手揉著微微發紅的額頭,紀清塵的額頭上有了一個清晰的紅色手掌印。
「好了吧?解氣了沒?要不要再來一下?」紀清塵平時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雖然這一下被北念池拍得有些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中就是難以對北念池生氣,反而還怕北念池繼續生自己的氣。
北念池看著紀清塵,現在雖然他臉上有些委屈,但是仍然低聲下氣地耐心在哄著自己,心裡不禁生出了一種愉悅的感覺,似乎有一個小貓用柔軟的尾巴拂掃著她的心,有些癢乎乎的。
看著面前放大的臉,北念池的嘴角在不經意間就往上輕輕揚起,臉上掛起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嘴角旁邊是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眼中閃爍著幾顆明亮的小星星。
伸出雙手,北念池在紀清塵臉上捏了捏,沒想到手感還不錯,挺嫩滑的。這糙漢子肯定是暗地裡保養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皮膚,而且紀清塵這張小臉蛋兒,放在現實世界肯定是特別搶手的,這可得令多少愛美的妹子羨慕啊。
紀清塵感覺到了北念池伸出手靠近了自己的臉,但是下一秒,迎來的並不是一陣痛感,而是一雙柔嫩的小手在蹂躪著自己的臉,還在左扯右扯,像是故意在給自己做奇怪的小表情似的。
北念池調皮地用手在紀清塵臉上拉扯,自己卻在嘿嘿嘿嘿地笑著。紀清塵睜開雙眼,看見面前的人兒正對著自己笑得璀璨,嘴上隱隱地露出來幾顆小小的牙齒,嘴邊的小酒窩襯托得這個人兒更加美麗可愛。
紀清塵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觸手的感覺是那熟悉的軟糯滑膩,令人有一種捏了都還想捏一捏的感覺。
北念池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一把用手拍開正在自己臉上揉捏的大手,嘴角微微向下揚地癟著,給紀清塵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北念池繼續向前走去,季傾城跟在了北面池的身邊。走到店門前,推開那扇門,一股古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混雜著一些令人難受的塵灰。紀清塵這次知道會有一些塵灰撲面而來,於是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將北念池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看著那像是母雞在護雞崽子似的紀清塵擋在了自己身前,獨自承受著那些塵土帶來的不愉悅之感,北念池的心裡有著一種說不來的情緒,既有感激,又有欣喜。
「你沒事吧?」待到塵土散去,紀清塵才將北念池從身後放了出來,而紀清塵此時的臉上卻是鋪了一層的灰,但是他似乎不知道,也沒有感覺到,他並沒有擔心自己,第一個問的是北念池。
北念池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雖然自己臉上已經撲了些灰塵,細膩的鼻尖和臉蛋有些髒髒的,但是神情卻特別的嚴肅的問自己有沒有什麼事。
北念池自己也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心中到底是充滿著什麼樣的一種情緒?
拿起手中的娟帕,為紀清塵細細的擦去了臉上的灰塵。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柔和的笑容,眼底藏著一些深深的歡愉。
紀清塵細細感受著,觸碰在自己臉上的,是隔著一層絹帕的柔和的溫度,有些痒痒的,紀清塵端詳著北念池認真的臉龐,從他的眼中,划過了一絲,連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微小情愫,而這微笑的情愫,很快便被歡愉,代替了去。
北念池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是對於紀清塵這副模樣感到有些好笑,但是她的眼中有著一絲不明的情愫,似是嘲笑,又似是歡喜。
「好了,現在乾淨了,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北念池為紀清塵擦完了臉上的細塵後,終於正了正身,微笑著問紀清塵。
紀清塵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拉著北念池往前走著,走進了一處房間,房間裡雖然已經被灰塵眼去了原有的氣勢,但這華貴精美的木雕和布簾仍然看得出,仍然存有一些時間無法磨滅去的精美。
這些雕刻與裝飾,可見前任皇后得到的寵愛,與地位的高貴,是無法讓人比擬的,就連當今皇后的寢宮,北念池也沒有感受到過如此這般的華貴。
紀清塵拉著北念池來到了一個小櫥櫃前,將那小櫥櫃打開。小櫥櫃看著像是用紅木做的,但是卻有些破舊了,應該是從開始有了這座寢宮,就已經有了這小櫥櫃。
小櫥櫃裡擺放著一套軟甲,雖然同著櫥櫃一樣,已經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不過北念池看得出來,這套軟甲與其他平常的軟甲比起來要稍微偏嬌小,而且更加的精緻了一些,應該是女子穿的軟甲。看著自己面前的這身精美的軟甲,北念池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我母后生前就是和我父皇在狩獵場上認識的,他們認識之初,母后就是穿的這身軟甲。」紀清塵說著,伸出手,摸了摸櫥櫃中的那副軟甲,眼底漸漸的有些濕潤。
「但,當父皇娶了母后之後,母后就再也沒穿過這身軟甲。但是現在,你需要帶我去馴服那匹紅鬃烈馬,我想將這幅軟甲送給你,希望你能將那匹烈馬馴服。」不過,悲情過後的是明快的盼望。看得出來,這幅軟甲是前任皇后留給紀清塵的一副紀念,但是紀清塵卻為了自己,而願意將這唯一的寄託贈送於自己,可見紀清塵是多麼的想讓自己贏得馴馬。
「這......這不是你母后送給你的嗎?」
「我是個男兒,這套軟甲是女兒才可穿的,自然得女兒才能穿得下,而我想來想去,只有你才能配的上這套軟甲。」紀清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的有些牽強,但是對北念池卻流露出的是一種真心的情感。
北念池本想拒絕了,因為自己難以收下這份珍重的禮物,但是看著紀清塵堅持的樣子,又不忍心將他拒絕了,於是就應了下來。
將軟甲收好,紀清塵就和北念池一起重新回到了晚宴,各位大人們都已經吃飽喝足開始一個個離席了。紀清塵出了前任皇后的寢宮,就和北念池分開走了,所以北念池自己一個人抱著這套軟甲回到了晚宴。
「哎呀,念念,跑哪兒玩兒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也不讓綠嬌跟著去。」李婉君和北文政,還有北若初等,在政和殿的殿門前,李婉君和北文政的臉上皆是著急的表情,而北若初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低著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北念池嬉笑著跑到北文政和李婉君的中間,將自己手中的包袱給了綠嬌拿著,撫慰著北文政和李婉君,北文政和李婉君這才作罷,於是一家人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回府的途中,北面遲貝貝文正和李婉君拉到了同一輛馬車上坐。
「念念啊,你怎麼能這樣糊塗呢?那紅鬃烈馬騎士一般的馬兒?雖說平時我們也請了師傅來為你教授騎術,一般的馬兒都如此倔強,更何況那紅鬃烈馬,你還是如此柔弱的女子,怎麼能如此糊塗!」
一上車,北念池就感到了一股不對的氣氛,因為北文政此時的臉板得像個鐵桶似的又冷又硬,而李婉君此時也失去了往日的溫柔,與北文政一樣,板著個臉,說話的語氣也令人感到有些可怕。
「爹爹,女兒知道不應該這樣做,可是您想過嗎?萬一太子在那紅鬃烈馬的身下受了重傷,那該如何解決?那使臣本應從其他皇子中挑選出更加合適的人選,而他卻沒有,說明一開始他就衝著女兒來的,即使我沒有印象,那他也絕對會找其他的理由逼我應下。」
聽到北念池這一番話,北文政的臉開始沉了下來,再也沒有說話。是啊,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萬一是太子受傷了,那皇上那兒也不好交待。但是其他人代替太子還好,可現在代替太子去馴馬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女兒,可叫他如何安心?
馬車裡的空氣一直凝聚在了北念池說完這句話後,一直到馬車到了丞相府北,文政和李婉君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回到房間,北念池差綠嬌去把今天紀清塵給自己的那副軟甲好好的清洗了一遍,明天自己才好穿著去馴馬。
洗漱完畢後,北念池就立馬寬衣,準備睡覺。躺在床上,北念池才開始擔憂起自己,明天該如何是好?
她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當時要逞一時之快,應下那使臣下達的挑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不自量力了?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不是說過要變強的嗎?怎麼僅僅一個馴馬就已經將自己的退堂鼓打了起來?如果連這點困難你都無法做到的話,你如何變得更加強大?況且,你都還沒接觸過那紅鬃烈馬,你怎能如此斷定的說你無法成功?畢竟,到那時候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判定,說不定自己能創造一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