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他是我兒子

  立夏看了那光幕一眼，因為有光幕的阻擋，他們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當初，楊柳兒就好像一個仙子一般，穿著神聖的聖女長袍，消失在這光幕當中。

  當時那畫面，是如此的唯美，如此的記憶深刻。此刻，自己也站在這光幕外面，心中緊張的懷著期待。

  「聖女，我只是想好好的保護她而已。」立夏輕輕的喃了喃，雙手輕輕的放在光幕上，發現其上回應著溫熱的觸感。這種感覺很奇異，就好像接觸到一片暖洋洋的海水一般。而他，清楚的感覺到，那光幕上傳來的波動，就好像海平面的波動。

  試探的將手伸了進去，只感覺自己的手伸進了一汪春水當中，柔和，溫暖。知道自己碰到的和龍潛淵等人都不一樣，立夏抑制住心中狂喜的衝動，又伸出一腳。

  歐陽遷和王啟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懷著期待。看著立夏依然無恙的站在光幕前，兩人心神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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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語嫣心頭一跳，眼中帶著滿滿的期待。

  「難道……」楊風雨也是一震，拉直了脖子，恨不得吧脖子伸過去看個真切。

  與其他人一樣，立夏此刻也同樣的緊張。深吸了一口氣，一腳輕輕的伸了進去。

  沒事，沒感覺。

  立夏仍然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會狂喜，因為他知道，沒有進去之前，自己沒有資格狂喜。此刻的立夏，整個身體已經有一半都伸進了光幕內。他只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柔軟的無形之水將自己包裹。沒有任何不適之處，整個身心的都是異常的舒適。

  一不做二不休，立夏不再猶豫，閉上雙眼，使勁的跨出一步。

  歐陽遷和王啟同時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立夏就這麼消失在眾人面前，一股激動之情油然而生。沒有任何嫉妒的情緒，他們由衷的感到高興。

  「進去了？」林語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著一旁的楊風雨。似乎，自己的語氣再重一點，就會把自己從夢中叫醒一般。

  而此刻，楊風雨卻是沒有回答林語嫣的問話，他激動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往聖地門口跑去。

  對於楊風雨的突然出現，歐陽遷和王啟兩人沒有絲毫的意外。他們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如果兩人還不知道的話，那就說不過去了。

  只是，楊風雨此刻表情卻是有點駭然，帶著不可置信，怔怔的來到光幕前。

  一手輕輕的放在光幕上，清晰刻骨的痛告訴他，光幕沒有出任何問題。那麼，立夏卻是已經進去了，這，怎麼回事？

  「林語嫣，你告訴我，立夏究竟是誰？」楊風雨轉過身，面對不知何時也已經來到聖地門口的林語嫣問道。

  「他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是西夏國下一代的國主。」

  林語嫣的話，如一顆大石頭一般，重重的砸在楊風雨的心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楊風雨的不對勁，在立夏進去之後，楊風雨卻是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反而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王啟和歐陽遷不敢發問，只得安靜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你，為什麼不早說？」許久之後，楊風雨這才沙啞著聲音問道。

  「事關重要，我怎麼能輕易說出口。」林語嫣嘆了一口氣，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他文武全才，從小開始就表現出眾。因為如此，他是父王指定的下一任國主。這一個消息，直到他的父王要去世之後，才敢宣布。

  因為，有史以來，西夏國皆是長著為尊，長子為主，千百年來從來沒有變過。因此，西夏國的國主想要讓自己最欣賞的兒子當國主，唯一的辦法，就是臨終的遺言。

  國主的臨終遺言，誰都不能違背。

  而就在國主說出臨終遺言之後，朝廷卻是掀起軒然大波。所有朝臣皆是一驚，紛紛以猜測的目光看向大皇子，林風烈。因為，林風烈同樣的優秀，同樣的深得國主的喜歡。

  但是，誰又知道，國主更樂意把主位交給三兒子林語嫣。

  而大皇子為何沒有得到皇位的傳承，那只能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沒有繼承主位的資格。而為何沒有這個資格，一時間也是眾說紛紜。

  其中，最為嚴重的一條就是，大皇子根本就不是國主之子。而二皇子，早在十歲那年就已夭折。而唯一有繼承的資格的，就只有三皇子林語嫣。

  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林風烈如何甘心，當下一咬牙，決定對自己的親弟弟出手。

  「沒想到，你們林家也成了這種事情。只是，國主為何沒有將皇位傳給林風烈，而是傳給了你。他明知道，就算是臨終遺言，這種事情還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楊風雨面色負責的看著林語嫣，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站在他對面的這個人，就是這一片大陸上第一大國的國主。

  「父王一直到死前才告訴我，林風烈是父王的親生妹妹的兒子。因為當初姑姑未婚與人私通，最後產下一子，那男人卻跑了。皇家的的尊嚴怎麼能讓人如此踐踏？所以，在姑姑懷孕的時候，父王也讓自己最寵愛的妃子對外宣稱懷孕。」

  往後的事，不用林語嫣說，眾人也都猜出了個大概。無非就是姑姑的孩子生出來了，就是林風烈本人。而林風烈，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要怪，就怪當初他的姑姑，年紀輕輕就學人家早戀……

  「這個事實，父王也曾經告訴過林風烈。但是，林風烈卻一直不肯相信事實，認為父王為了讓我繼承皇位而編出的謊言。所以，在父王說出遺囑之後，他選擇了對我出手。」林語嫣無奈的說道。

  因為林風烈對外一直都是長皇子的身份，那麼巴結他的人自然不少。而他，在暗地裡，也為將來繼承皇位下了不少的功夫。在暗中，他早就勾結了當時的國師之子，兩人一番動作之下，讓毫無背景毫無實力的林語嫣招架不急。

  在被他們追殺的途中，他曾經一度重傷，最後被國主派給自己的親信救出，另一個親信化妝成自己，讓國師與林風烈的人，眼看著他跳下萬丈懸崖。

  這之後，剩餘的幾個親信帶著他逃亡，一直逃到了混亂之地。林語嫣在重傷之中，幸得一位女子救助。而這個女子，因為曾經遇到過蘭納族的聖女，並被其傳授了醫術。

  那女子本是在混亂之地避世，卻沒想到林語嫣突然的闖入，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但是，她沒有對林語嫣出手，儘管她有那個能力。

  最後不用說，兩人相愛了，在混亂之地過著平靜而富足的生活。自己的手下也發展了一定的規模，他們靠在混亂之地的清道夫身份賺了很多銀子。

  事情如所有故事一般，他們在多年之後生下了立夏，而那女子，卻在生立夏的時候難產而死。

  起初的時候，林語嫣一直都以父親的名義在教育著立夏。立夏知道林語嫣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使命。直到有一天，他的手下來報，說西夏國那邊又再度派人外出尋找。林語嫣擔心立夏會成為國師和林風烈的目標，所以告訴立夏，其實，他不是他的兒子。

  立夏知道了事實之後，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而是在不不外出，也再也不已少主的名義自居。曾經驕傲如斯，曾經高高在上為國主之後。突然一切之間，變得什麼都不是了。立夏也背上過，但那都是暗地裡的。他盡心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身為林語嫣最為新人的隨從。

  從那之後，立夏更加嚴格的要求自己，更加努力的學習一切武功提高自己。

  想到這裡，林語嫣一把老淚縱橫，眼中儘是感慨。為了這麼一個兒子，為了他將來能成為國主，他籌劃了多少年，隱藏了多久。

  林風烈不是國主的兒子，不是命定的國主，西夏國遲早會走向滅亡。

  現場沒有任何人說話，因為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西夏國對於他們來說，都太陌生也太遙遠，是他們觸摸不到的世界。

  「原來如此，父王，你終於還是說出了實話。」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光幕裡面卻突然傳來立夏的聲音。從音調上聽，眾人聽不出悲喜，也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有林語嫣知道，此刻的立夏，心裡沒有任何的波瀾。

  因為他和他一樣的智慧，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不是林語嫣的兒子。他只是在等，等著林語嫣什麼時候又再度宣布自己是他的兒子。

  他一直都知道真相，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他不願意讓林語嫣為自己擔心。

  「老楊，輪到你說了，為什麼我的兒子可以進去？」林語嫣轉頭看向楊風雨。

  楊風雨看了那光幕一眼，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麼將那個故事說出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久到，很多人都已經遺忘。或許，這世界上，只有他才執著的記得。

  「這話，要從千年前開始。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西夏國，才是我們五族的故鄉。」

  所有人都靜靜的聽著，包括裡面的立夏。此刻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一些事情，他等著楊風雨說出那個真相。

  「五族，在很久很久以前，並不是在這裡。在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天山。」當楊風雨說他們的故鄉在西夏國之後，林語嫣就猜到了一個地方。此刻，聽到楊風雨的話，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