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集體中毒

  確實如沈綰兮所料，這樣的平靜並未持續多久，第二天一早，沈綰兮剛剛用過早膳，冬月慌慌張張的跑進屋子。

  「小姐，三小姐中毒了，老爺現在請您過去。」

  沈綰兮眯了眯眼睛，果然動手了。

  「幫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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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綰兮換了衣服，重新梳妝一番，這才慢悠悠的出了院子。

  等她到了前院，才發現蘇凜軒也在，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不是家事嗎，怎麼會有外人在，雖然她不討厭蘇凜軒。

  「女兒見過父親。」

  她一改往日的青衣，而是換了一件淺紫色的衣服，頭髮用同色系簪子和髮帶固定，整個人少了一份飄逸、淡然，多了一份慵懶。

  「起來吧。」

  沈青的語氣有些沉重，他未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更未想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蘇凜軒在的時候。

  而相比沈青的沉重，旁邊的柳姨娘表現可就正常多了，悲傷、擔憂、憤怒，完全一個做母親的該有的表現。

  沈綰兮表情淡淡的起了身站在一邊兒，沒有說話。

  她這才看到跪在大廳中一臉不安的環兒和門房的吳媽媽。

  「父親，妹妹如何了？」

  「大夫看過了，說中毒尚淺，不大要緊，如今睡下了。」

  沈綰兮點點頭，不再說話。

  「兮兒，這個丫鬟你可認識？」沈青指著環兒問道。

  「她是女兒院中灑掃的丫鬟，不過昨天她說家中母親重病要回家照顧母親，女兒便應允了，如今這是？」

  沈綰兮一臉的茫然，奇怪的看向沈青。

  看著沈綰兮的表情，沈青心底的不安稍稍放下去一些，要說他的女兒會幹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

  「你妹妹中的毒是一種劣質毒藥，在她中毒時，這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了廚房，而且吳媽媽前幾日出府採買東西的時候恰巧發現她在藥店買東西，當時沒覺得有什麼，所以吳媽媽也沒說，結果你妹妹中了毒，吳媽媽想到了這件事，你姨娘去查，才知道這個丫鬟前些日子買了這個毒藥。」

  「什麼？怎麼會這樣？可是，她明明回家了，你們又是在哪兒抓到她的呢？」

  沈綰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環兒，像是不相信一樣。

  「她並未回家，而是準備出城，今早本來想去你的院子裡拿人，但是聽門房的人說她出了府，便未去打擾，府中的侍衛剛剛將她抓回來。」柳眉兒恨恨的看著環兒

  「這不可能，父親，是不是弄錯了，環兒雖然是在女兒院子裡灑掃的丫鬟，可是到底也是姨娘選的，怎麼會幹這樣的事情。」

  柳姨娘一怔，她沒有想到沈綰兮將這件事推給了她。

  「小姐，小姐，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您說過因為三小姐那日推了您，您要給三小姐些教訓的，您說過辦成這件事就讓奴婢回家的，小姐，您救救奴婢啊。」

  眾人一驚，這是什麼情況，這環兒的行為可是直直的將矛頭指向了二小姐，這些日子關於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流言可是不少，如今這可真的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這些事情了？」

  沈綰兮一愣，茫然的開口，似乎不明白環兒為什麼會這麼說。

  沈青看著淚水橫流的環兒，又看看一臉無辜的沈綰兮，陰沉著臉色沒有說話。

  「小姐，您如今是打算放棄環兒了嗎？老爺，您要相信環兒，您看，奴婢這裡有小姐的給的賣身契。」

  環兒開始在包袱里翻找，不一會兒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沈青。

  沈青看了看環兒遞的紙，眉頭皺在了一起，雖然婉兮是他的掌上明珠，可是綰雪也是他疼愛的女兒，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府上，他是不會輕饒的。

  「兮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綰兮驚奇的睜大眼睛看向沈青，眼神中帶著隱隱的不可置信：「父親，這不是女兒做的，您不信嗎？」

  「二小姐，這件事不是大家不信你，而是如今種種證據都表示這件事和你有關，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疑心啊。」

  沈綰兮沒有說話，而是睜著大眼睛直直的看向沈青。

  「父親，您相信這件事是女兒做的嗎？」

  沈青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沈綰兮眼底閃過重重的失望，還帶著一絲受傷的神色，她的表情讓沈青心底一緊。

  而一旁的蘇凜軒心底也是陣陣泛酸，原來，那個看著永遠陽光明媚的少女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環兒，我問你，你是何時進的府？」

  「奴婢，奴婢是去年三月。」

  「那你是何時進的我的院子？」

  「是，是去年九月的時候。」

  環兒不知道沈綰兮要問什麼，一五一十的回答著，而柳姨娘心卻一沉，她好像忘了什麼。

  沈綰兮將視線投向了沈青旁邊的柳姨娘身上。

  「姨娘，可否容婉兮問您一個問題？」

  「二小姐請問，婢妾一定回答。」

  「我院子裡的奴婢您是多久給我一次賣身契？」

  「這個，是，是每兩年給一次。」

  柳姨娘終於知道了沈綰兮的話在哪兒等著她，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忽略了這個細節，環兒是去年九月進的府，如今賣身契可不在沈綰兮那裡。

  「這個丫鬟去年九月進的府，如今可是一年都不到，這賣身契應該不在沈小姐這裡吧。」蘇凜軒淡淡的開了口。

  沈青的眉頭越皺越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下環兒慌了神，她無措的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啊，小姐，你怎麼了？」

  秋茗驚叫，只見沈綰兮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沈青大驚，片刻間白影一閃，沈綰兮的身子穩穩的落在了蘇凜軒的懷中。

  「快，送去偏廳，來人，去找大夫。」

  沈青當下急了，不知道沈綰兮這是怎麼了，柳姨娘也眉頭緊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也只好跟著一眾人等匆匆的進了偏廳。

  沈青在屋子裡渡著步子，蘇凜軒坐在一邊盯著臉色蒼白的沈綰兮，眼神里一片擔憂，柳姨娘站在一邊，看著把脈的大夫，眼神十分複雜。

  「回稟老爺，九皇子，沈小姐是中毒。」

  「中毒，怎麼又是中毒？」

  沈青詫異，這怎麼一個兩個都中了毒。

  「沈二小姐中的這種毒藥和沈三小姐中的毒是一樣的，不過二小姐中的毒要比三小姐中的要嚴重的多，得好好養著一些時間。」

  這下柳姨娘可是徹底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在詫異中，沈青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樣的眼神讓她心頭一冷。

  「秋茗，去給你家小姐抓藥。」沈青吩咐道，隨即大步出了偏廳。

  秋茗擔憂的看了沈綰兮一眼，有些不放心。

  「你去吧，我在這裡，不會有事。」

  蘇凜軒看出了秋茗的心事便開口說道，秋茗想了想覺得九皇子對她們家小姐還是不錯的，便福了福身出了門。

  屋子裡霎時間剩了緊閉著雙眼的沈綰兮和一臉擔憂卻又無奈的蘇凜軒，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還真是個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