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媚兒氣得倒吸一口冷氣，菲晴是看準了自己剛回宮裡、一時半會不會太高調，篤定她無法拒絕在這樣做的。

  

  「把她送的禮物收下，」林媚兒剛準備說「讓她走」，轉念一想收了禮卻把人趕出去，在外人看來實在太不地道了，只得又忍著氣讓浮花請人進來。

  菲晴已經先走進來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菲晴微笑著說道。

  「我倒是想。」林媚兒的語氣變得很不客氣。

  「你想有什麼用，我還是會提出一個你拒絕不了的條件。」菲晴不慌不忙道：「時候還不晚，離你每天上床睡覺還有一個時辰，我想我們還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等浮花一走，宮女們都退下，殿門也合上了時，林媚兒抬起手來，狠狠抽了菲晴一巴掌。

  「不要臉的賤人！」林媚兒猶嫌不足，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你怎麼還有臉到我這裡來？我差點被你害得翻不了身。」

  她氣得有點發抖，想不通這世上怎麼會有像菲晴一樣的人，害了人後還能悠遊自在地晃蕩到人家面前，口中說著不知廉恥的話。

  菲晴被她打得差點沒坐穩，很快白皙的臉頰高高腫起，五個指印浮在臉上，清晰可見。

  「說不出話了？」林媚兒覺得有點解氣了，正想再落下一巴掌，手臂卻被菲晴握住了。

  「夠了。」菲晴冷冷推開了她：「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打我又能怎樣呢？」

  她瞪了林媚兒一眼，接著道：「還不快去給我找毛巾和藥膏來。」

  「你說什麼？」林媚兒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一個人能厚顏無恥到這般地步：「你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揉臉？」

  「我是認真的。」菲晴冷聲道：「如果我現在出去了，讓人看到我腫著臉離開你這裡，真不知道會被輿論傷害的人是誰，你的辰哥哥又會怎麼想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沈瑜之寫的那封信，字字懇切，說你以後會改掉焦躁的脾氣……你這是要反悔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信？」林媚兒吃了一驚：「那是我寫給辰哥哥的信，你哪來的資格看！」

  「你管我有沒有資格，反正那封信經手的人又不止我一個。」菲晴淡淡道。

  林媚兒去給她找藥了，過了一會回來，把藥膏扔給了菲晴。菲晴不在意她的態度，自取出藥膏來塗抹，邊塗邊道：「我也不求能和你回到當初了，今天來是想為了緩和一下我們的關係，給你提點一件事情。」

  「你的提點還是自己收著吧，我還年輕，不想死。」林媚兒拒絕道。

  「話別說得太早，你現在是年輕，可是總有比你年輕的女人出現，不是嗎？」菲晴對著鏡子細細塗抹，時不時看林媚兒一眼道：「皇上也到了該有子嗣的年紀了，已經有不少朝臣在催促了，很多人都希望皇上能有個兒子。」

  她的話戳到了林媚兒的痛點，子息艱難一向是她的鬱悶之處，她和林辰宇並非沒有行過房事，可是一直就沒懷過孕，讓她頭疼過很久。

  「不過呢，這天底下不缺能生孩子的女人，你不能總有別人能。皇上就算清心寡欲，為了江山社稷也會納妃，到時候哪個幸運的人生了長子，人家母憑子貴了，你確定你辰哥哥還會向著你？」菲晴的聲音很平靜，但她的話語落在林媚兒耳朵里，卻讓後者的心境變得相當不平靜起來。

  「我會有孩子的。」林媚兒還不想落了下風：「而且我是辰哥哥的表妹，我爹爹是武安侯。」

  「別自欺欺人了，皇上防外戚干政也不是頭一天了，這些年你爹爹可有加官進爵、擴張封地不成？」菲晴好笑道：「你且睜開眼睛看看，皇上如果真喜歡你，為何還不立你為皇后？既然你的身份沒有問題，那就是他不想了。」

  「你閉嘴！」林媚兒氣道。

  「事實就是事實，我不過是講出來了而已，不像其他人把你蒙在鼓裡。」菲晴站起身來，摩挲著林媚兒的臉道：「一直以來，帶你看清這個殘酷世界的人，只有我而已。」

  林媚兒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當場揮開了菲晴的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反正你就好好想想吧，開春後就是和赫山的戰事，如果我們能贏得戰爭，屆時大臣們肯定會以慶祝戰勝為由，希望皇上選妃的。對了，我想我得提醒你一下，還記得當初的朝雲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哥哥在她身上花的心思比你多。」菲晴笑著說道。

  林媚兒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倚在了牆壁上，差點就要往下滑去。朝雲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一想起朝雲她就意難平，而這個曾經威脅過自己的女人，如今不知身在何方，這讓朝雲既有些慶幸，又感到擔憂，怕她某一天以一種自己想像不到的方式，再度回來。

  菲晴走後，林媚兒孤獨地坐在深深的床帳里，感覺自己睡不著覺了。

  世間總是這樣，幾家歡喜幾家愁。

  因為蘇月白的存在，林夜墨對過年上了心，今年的攝政王府格外熱鬧了些。放了煙花掛了福袋後，大家開始吃酒，酒過三巡後人人興奮起來，沒大沒小地在府里跑來跑去。

  「你還是一邊去吧，我和他們玩。」蘇月白髮現有林夜墨在的地方，府里的丫鬟小廝們都怕他，離他遠遠的，這極大地干擾了她的玩鬧進程。

  林夜墨無可奈何地退回了屋裡，自己造的孽如今苦果也得自己吃，現在只好眼睜睜看著蘇月白和其他人又是跑又是笑的了。

  蘇月白教他們玩自己以前玩過的遊戲，諸如貓捉老鼠和貼膏藥，就在王府後花園裡，繞著假山你追我跑。

  「阿綰！阿綰姐姐也來玩呀！」蘇月白對站在廊下的阿綰說道。

  「我來了就有點欺負人了。」阿綰搖頭笑道。

  「那你跑慢點。」蘇月白笑嘻嘻道。

  這時不知是誰捉了只花翅膀大野雞來，撲稜稜在夜色里飛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