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錯看了他

  「要說風土人情，倒也不少，各地都有各地的有趣之處，」朝雲想了想，笑道：「清河郡主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善良又開朗，長得也很可愛，還特別愛吃粉蒸肉。對了，她父親蘇丞相也是個不錯的人，不是那種道貌岸然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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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忽然發現赫山王的臉色稍變了變，身後的護衛也有互相對視的，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郡主她……有什麼問題嗎？」回想起來，她都快大半年沒見過蘇月白了。

  「不是她的事，是她父親，」赫山王嘆了口氣：「你還記得我前兩天和你說過的殺豬狂魔吧？就是那個突然在帝都橫行作亂的殺人魔，他殺了蘇丞相。」

  「什麼？」朝雲吃了一驚，雖然她對蘇丞相沒多少感情，但他畢竟是蘇月白的父親。

  「想來小白會很難受吧。」她輕輕嘆了口氣：「小白也是不容易，流離了好幾年，那時在一塊的時候，她還說起以後要帶老爹離開帝都呢。」

  「各人有各人的緣分吧。」赫山王攬住她的肩道：「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了。」

  這時山下忽然有人飛奔來報，聲稱是金武將軍的部下前來護駕。

  「出什麼事了？」赫山王不明白他在山上好端端地打獵，用得著誰來護駕。

  自從僕固勝死後、仆固訓作亂以來，金武將軍的位子暫且由仆固歷擔任，此時赫山王陡然想起，他有個兒子過繼給仆固緒了，那人曾有勾搭仆固訓的嫌疑。這個念頭在赫山王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但並非沒有給他留下印象。

  據說是禁軍中有一小撮沒有聽命於指揮，在山下起了衝突，金武將軍正好在此巡視，以為是叛亂所以抓起來了。

  「把他們放了，該處罰的處罰，但沒必要大驚小怪。」禁軍是金維憬帶出來的人，赫山王對他是絕對信任的，深知禁軍不會幹出叛亂的事情來。

  「是。」那位部下隨即領命而去了。

  赫山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剛準備掉頭繼續打獵去，然而他心頭總縈繞著一絲不對勁，這是每個君主都有的直覺，如果沒有，恐怕他能在戰場上死很多次。

  「陛下怎麼了？」朝雲拉了拉他的袖子。

  「沒什麼。」赫山王搖了搖頭，但他改變了要打獵的計劃，命人往山上走了。

  此時的帝都城門處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群便衣們擠在其中，還有在城樓上看的，但來來往往的行人這麼多，他們也沒發覺出哪個是有異常的。

  「殺豬狂魔到底會不會來？」已經有人在這樣想了，畢竟時間拖得越晚，對他也就越不利。

  「該不會已經溜出去了吧？」對於另一個便衣來說，這才是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如果把殺豬狂魔搞丟了，他們大理寺的名聲又該一落千丈了。

  林夜墨也來到了城樓上。

  他一直等到天色混黑，城門都快關了，也沒看見有疑似殺豬狂魔的身影。

  一個疑團慢慢在他心裡展開。

  林夜墨注意到，殺豬狂魔後期的很多信息，都是通過那個叫余兼的人傳出來的，他們現在在做的事情，也都是建立在余兼是個好人的基礎上，但如果不是呢？是不是就意味著一切得推翻重來？

  「那個最初證明余兼沒有殺人嫌疑的是誰？」林夜墨問道。

  「是他的鄰居。」辦案官員回道。

  「把他叫來。」他不排除殺豬狂魔有個同夥的可能性。

  很快那人回來了，聲稱找不到那個鄰居，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

  「那就到余兼家裡，把他找過來。」這個小插曲讓林夜墨不快，更讓他心裡疑竇叢生。

  辦案官員再次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相當難看了：「回王爺，余兼家裡沒人……本來該有幾個便衣陪著他的，但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林夜墨心中陡然划過如雪光一般大亮的信息，他記得余兼是個開粉蒸肉鋪的，曾經還是誰家的僕人出身……他又想到，余兼的具體信息，是掌握在他的房主手裡的，而房主死了，死前家裡還被翻亂了。

  「是余兼！」林夜墨一拍桌子，剎那間想明白了，這人真的玩了一手好把戲。能證明他說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蹤，而他以會做粉蒸肉的特長接近蘇月白，殺死蘇丞相和綁架長平娘娘，也都能說得過去了。

  「蘇月白呢？」林夜墨忽然急了起來，下一個該不會是她吧？

  這時又有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跪地道：「王爺不好了，丞相府傳出話來，說郡主已經有大半天不見人影了，醫館裡的人也說不在，說是被那個余兼叫走了。」

  林夜墨的心猛地一沉，差點摔了一跤：「快去找！」

  蘇月白失蹤了，就像一滴水消失在海里一樣，哪裡都有像她的身影、疑似她存在的痕跡，但哪裡也都沒有她。

  蘇月白是在余兼那家「粉記」粉蒸肉鋪里醒來的，她口中被塞了棉布，綁在廳堂的一張桌腳上。

  「嗚嗚嗚！」蘇月白掙扎著從喉嚨里發出聲音來，此時她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狠狠瞪著余兼，但後者沒有絲毫害怕或是慌張的表情。

  「沒想到吧？」余兼走上前來，捏著她的臉道：「我就是殺豬狂魔，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可太特麼驚喜了，蘇月白踹了他一腳。

  「嗬喲，還是個爆脾氣。」余兼沒同她計較，挑了把椅子坐下來道：「蘇丞相是我殺的，我和他說下一個就是他女兒，他還苦苦哀求讓我別動你呢，但你太信任我了，我也沒辦法。」

  蘇月白真沒想到吃貨還是個危及到性命的特質，一想到老爹臨死前還惦記著自己，蘇月白又忍不住鼻頭髮酸。

  「其實我也挺夠意思的，我沒殺長平娘娘，也沒殺她的侍女，只是捅了一刀而已，多麼仁慈。」余兼好像是真的這麼以為的。

  他又給了蘇月白後頸一掌，使她再度昏迷了過去，蘇月白下一次醒來時，嘴巴里已經沒有塞著布條了，大概是因為沒有必要了。因為她身處在一間暗室里，這裡四面無窗，大約是間地下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