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兵臨城下!
2024-05-03 12:24:54
作者: 嬌氣包子
夢裡的酒?
蘇白衣臉皮微微抽搐。
無論夢裡的酒是否好喝,那也是假的,是不存在的,可皇帝這杯卻是實實在在,不喝不行的,為了夢裡的滋味而拒絕皇帝的酒……蘇白衣有點懷疑這在人之關表現睿智的趙客,得了失心瘋。
趙客當然不是得了失心瘋,他只是愈發為他的那夢困擾。
何為真?
何為假?
夢裡,天下武者有九品之分。
夢醒,他七品境界就成了頂尖武者。
如何能證明,他此時此刻是清醒?
是否存在一種可能,自己並非夢醒,而是身處更深層次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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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並不氣惱,反而露出微笑。
「夢裡的酒當真比朕這杯要好喝?」
「好喝上百倍。」
趙客如實道。
「有趣。」
皇帝捧腹大笑,一瞬間那股君臨天下的氣質消弭而盡。
趙客等人體內的真氣開始自發流動。
皇帝目光閃爍,最終看向了三人里最不起眼的病虎,被盯上的病虎忽的身形一僵。
「你說的沒錯,不僅夢裡的酒,夢外的酒也比我這杯要好喝無數倍!」
趙客問道:「何解?」
皇帝笑道:「因為我這酒種下了無形無色之毒,乃是天下最恐怖的毒酒!」
話說到這裡,蘇白衣的臉色化為了焦黃,而病虎給人的感覺變得愈發病重。
病虎一咬牙,卻是接連咳嗽,一連串的黑血從他的嘴角流出。
「狗皇帝,你早料到了我有問題?!」
這一刻,病虎也不再偽裝,怒視皇帝。
而趙客輕輕一咦。
皇帝微笑,完全不在意病虎臉上的猙獰。
「武科之選弊病朕早已知曉,在於為名門望族所壟斷,但也有好處,那便是能阻擋江湖中對寡人有歹心的刺客,當我知曉你乃江湖出身之時,你便已然暴露。」
青筋從病虎的脖子劇烈凸起,一根根青紫黑三色交融,病虎的臉也從濃黃化作了灰黑。
沒有任何喊叫的餘地,病虎倒在桌上。
死了。
皇帝拍了拍手。
頓時,從樓閣四周的黑暗裡走出了數名大內侍衛。
這些侍衛的動作極其利落,兩人架起病虎的屍首拖了出去,一人打開蘇白衣的下頜,然後塞入了一顆漆黑的圓丹。
蘇白衣的臉不黃了,他露出了一抹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一點點……羞赧。
這病虎乃是江湖刺客,死不足惜,這毒酒顯然是為他專門調製,自己喝了,是他自身的緣故,因為皇帝賜酒,沒了戒心,如果他能再小心一點,也不至於瞧不出毒性來。
蘇白衣道:「聖上……」
皇帝道:「蘇卿家先退下吧,我與趙卿家有話要說。」
蘇白衣的手指尖微微泛白,最終不甘化為對自己的不忿中,他低下頭,道:「臣聽命。」
蘇白衣也被大內侍衛帶著離去了。
趙客望向蘇白衣,如今這樓閣就只有他與皇帝了。
趙客道:「我也是江湖出身。」
皇帝道:「朕明白。」
趙客道:「所以我也可能是如病虎一般的刺客。」
皇帝笑道:「朕也明白。」
趙客道:「我不明白。」
如果皇帝在這裡等待著剷除刺客,那麼自己與病虎就該在這裡交代,而非自己不喝下那毒酒,就算過關了。
天下沒有這種道理。
從出身,從心性,蘇白衣都是最適合當狀元,率軍抵擋匈奴的最好人選。
而非自己。
「你乃白鷹衛副統領胡樓蘭薦舉而來,胡卿家乃是我的心腹,真正的心腹,絕對不會有錯。」
皇帝笑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下。
趙客目光一閃,這是皇帝喝的第二杯酒,可對方卻沒有中毒跡象。
要麼是其提前服下了解藥,要麼是其有著深厚的內力可以壓制下去。
「剛才的算是天之關?」
趙客覺得很可笑,自己就算過關了?
可如今只有他一人,他不成狀元還能是別人嗎?
「不算。」皇帝搖了搖頭,道:「之前那只是前戲,如果你也沒有資格,那麼出征匈奴,率軍之事就由朕親自出馬。」
趙客猛然抬頭,與對方有了次對視。
「也就是說,你還有最後一個對手,那就是我。」
皇帝笑了笑,道:「若你連朕都不如,為何我要用不如朕之人去平定戰禍?」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是一朝之主哪有親自下場的道理。
難道,戰事已經嚴峻到了這種地步?
似乎洞徹了趙客的念頭,皇帝道:「沒錯,如今戰事早已不是星星之火,因為我軍連連敗退,戰線已經推進了距離長京幾城之外。」
兵臨城下。
一時間,趙客腦海里浮現出了這四個字。
以匈奴重騎兵的兵種,完全可以跋涉不到半日,便直攻長京!
如此局勢,可以說已經到了最後一戰的時候。
一戰勝,朝廷便可存活。
一戰輸,疆土便化為空無。
聯想到之前李無極的撕心裂肺,趙客終於懂了。
對方估計是知曉這一點的。
「古有煮酒論英雄,世人皆以那兩位君主為英雄,卻不知真正的英雄可不是論出來,朕給你出一道題,內容便是下一戰的調配,你若是可論出此戰之勝,那朕就認同你為武科狀元,封大將軍,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人之關,在於俠客之心。
地之關,在於武術家之技藝。
而天之光,則在於兵法家之謀略。
如此,方叫朕的天地人三關!
目光愈發明亮,皇帝緊盯著趙客,眼裡充滿了一團熾熱的火,燃燒了趙客的心。
趙客的呼吸不禁也變得粗重起來。
他如何會想到這武科的意義卻是古往今來的頭一回。
胡纓啊胡纓,若是你知曉如此,你還會讓我前來奪得狀元嗎?
此時此刻,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趙客自知無法再退,若是他無法作出決斷,那麼必然是敵軍攻陷長京,如此,自己就算可以逃走,那麼胡纓呢,就算他還能帶上胡纓,那他們的家園呢?
閉上眼,趙客長長地吐了口氣。
而皇帝則是拍了拍手,又是一群人上來,撤走了酒杯,而鋪上了一層沙盤。
「這就是兩軍陣勢,我軍守城兵力三萬,敵軍因為躥入腹地,兵力有限,卻也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