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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這層窗戶紙已經被她捅破

2024-08-01 17:36:06 作者: 一隻大布偶

  被子外面,是兄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阮阮腦子裡的血在嗡嗡作響。

  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既然不愛她又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哥哥對她的愛從來不遺餘力,可他這樣好,他要她怎麼放的下?

  怎麼忘得掉?!

  她努力沉澱著潮濕的呼吸,突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宋識檐!你不愛我就不要對我這麼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只會更難過?!」

  垂落的髮絲凌亂的蒙了滿臉。

  女孩兒赤紅著淚眼,淚濕的視野里,是他挺拔的背影,她哽咽著哭,細軟的聲音沁滿了淚水,「既然不愛,你就不要再把我放在心上,我是生是死和你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來個月經,就算我咳咳咳咳……!!!」

  她猛的一陣咳嗽,喉嚨苦澀的發疼,小臉被嗆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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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她還想說什麼,可已是泣不成聲。

  可宋識檐也沒有轉過身來。

  髮絲狼狽的黏著她的臉頰,她小聲的哭著,最後一雙小手無助的捂著自己的額頭。

  她真的恨透了這樣糟糕的自己。

  男人修長的身影站在清冷月色中,周遭沉默的壓抑。

  大約十幾秒的沉寂後,他心下嘆息,「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妹妹,哪有哥哥不關心自己的妹妹。」

  他留下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停留,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門開的剎那,就有雪夾著冷風吹了進來,風雪茫茫下在這天地間,也下在了她濕漉傷心的眼睛裡。

  宋識檐回來的時候,阮阮正準備換床單。

  「把糖水喝了,床單我來換。」

  冒著熱氣的紅糖水放在了桌子上,宋識檐把手裡的袋子給她,「裡面有乾淨的衣服,喝了糖水先擦身,注意別著涼。」

  桌子上還放著一盆打好的熱水。

  阮阮不知道他短時間從哪裡準備好了這些,尤其是看見被包裹在衣服里的衛生巾,什麼都替她事無巨細的準備好了,她眼眶又是一熱。

  「你去哪裡弄的……」她低聲問。

  這大半夜的,這裡又沒有小賣部,大娘年事已高一看就不會有這種東西……

  宋識檐道,「是大娘幫我向村子裡的人家借的。」

  他說的雲淡風輕,仿佛不過是給她倒杯水那樣簡單的尋常小事,阮阮抿著唇,娟秀的指尖默默捏緊了袋子一角。

  「謝謝哥哥。」

  「去吧。」宋識檐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一貫的溫和,仿佛方才兄妹兩人之間的爭吵並不存在。

  他從柜子里拿了洗好的床單出來,面色平靜的鋪開,「哥哥背對著你,你放心換,我不會轉身。」

  阮阮臉色發燙。

  聽話的走到桌子旁邊。

  默默打開了袋子。

  衣服是中東人慣穿的黑袍,她摸索了半天才知道該怎麼穿,然後才發現黑袍裡面不僅是有衛生巾,甚至還有一條新的……小內褲……

  女孩兒秀氣的小臉火辣辣的滾燙,連忙捂了捂自己的耳朵,然後慢慢褪下了染了經血的裙子。

  屋子裡很安靜。

  昏暗的燈火搖晃著這一室的靜謐。

  她的耳畔,是兄長整理著床單的聲音,還有窗外嗚咽著的冷風掠過窗欞的聲響。

  裙子上染了不少血,內褲上更多,她羞澀的脫下,就用毛巾沾了熱水,一點點擦拭。

  屋子裡其實是有點冷的,可許是有他在,她沒有感覺到寒冷。

  宋識檐全程都背對著她,沒有轉過身來。

  「哥哥……好了……」她站在桌子邊上,默默把染了血的裙衫團在一起。

  盆子裡的熱水已經變成了淺粉色的,她想把衣服放進去洗,可實在又覺得髒。

  宋識檐這才轉過身,看見她猶豫的動作,眉目溫和的看著她,「衣服不用管,過來睡覺。」

  阮阮指尖微頓,只好又把衣服放了回去。

  她乖乖的躺去了床上。

  宋識檐幫她把被子蓋好,就將充好了熱水的熱水袋從被子裡塞了進去,「衣服如果不喜歡暫且先忍耐一下,明天哥哥想辦法弄幾身你平時慣穿的過來。」

  阮阮「嗯」了一聲,把熱水袋捂在小腹。

  穿黑袍是好奇怪……

  床頭的燈被他擰滅,他又道,「你先睡,哥哥去外面洗衣服,儘量不吵到你。」

  小丫頭怔怔的抬眼,黑暗中望著兄長模糊的俊顏輪廓,「可這麼晚了,外面這麼冷……還要洗嗎?」

  頭頂覆上來兄長寬厚溫暖的掌心,男人嗓音清沉,「早點洗你也好早點換,睡吧,不用等我。」

  他沒再說什麼,就起身離開了床畔。

  阮阮抿著唇,默默看著兄長離開的身影。

  她想說什麼,可最終,卻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

  阮阮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很平靜,她安心的養著傷,基本連床都不用下,肩膀的傷癒合的很快。

  宋識檐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她,對於那晚她脫口而出的那些傷人的話,他大概選擇了裝聾作啞,連提都沒有再向她提及。

  阮阮明白,兄長和她都在努力找著這一段關係的平衡,這層窗戶紙已經被她捅破,可也許只要兩人都裝作失憶,這層窗戶紙還能心照不宣的縫補起來。

  這天下午,她閒來無事在院子裡曬太陽。

  「姐姐,晚上有穆斯林的篝火會,你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吧?」一個白皮膚的小姑娘從院子外頭跑了進來。

  阮阮認得她,小姑娘的父母上個月死在了麻風病里,村子裡的人把小姑娘送到宋識檐跟前的時候全身疹子都潰爛了只剩下一口氣,硬是被宋識檐救了回來。

  阮阮放下腦袋上遮太陽的扇子,溫聲詢問,「什麼是篝火會?」

  「就是每年都要舉行的篝火會呀,」小姑娘笑咪咪歪著腦袋,「宋先生是部落里下凡的神,他拯救了我們的苦難,要接受村民的朝拜,大娘讓我來喊你一起參加呢!」

  「……」阮阮大致聽懂了。

  只是她有點無語,哥哥應該是不會想參加的。

  但這種事情,盛情難卻,他又待人一向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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