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得兵一萬五千人

  「《無衣歌》！」

  不少人聽見這首歌謠時，霎時間面色一變。

  隨著秦漢的聲音，他們漸漸地也跟隨著哼唱起這早已經不流行的歌謠。

  這歌謠正是幾十年前魚鼓營的這些老兵們口口相傳之音。

  「既是為國征戰之人，那就是我的同袍，袍澤想要殺我，那就讓他們來殺便是，躲一下，我秦漢就算不得是真漢子！」

  隨著秦漢這麼一說，那先前坐在台階上擺弄著魚鉤的老卒，不禁嘆了一口氣。

  擺了擺手。

  

  身後的這些青壯們也紛紛收回了進攻的姿態，冷眼旁觀。

  「我是監國太子，適才我所說句句屬實，魚鼓營中的所有人都可以擺脫掉被監視的命運。」

  「幾十年前你們是河間王手下最得力的親軍，幾十年後你們依舊是大周的一支勁旅！」

  「此番渾邪王請求大周出兵幫助他們平叛，但朝廷已無可用之兵，若非到了如此緊急的時刻，小子也不願意來叨擾各位老人家，只是迫不得已，我需要一支兵馬！」

  說話間的當口，就看見秦漢忽然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諸位魚鼓營的老兵們，且受我一拜！」

  話音剛落，秦漢已磕了一個頭。

  這一磕不要緊，魚鼓營的這些老兵們立馬被嚇了一跳。

  縱然他是昔日的仇敵之子，可這些老兵們都知道，上一代的恩怨，跟這一代沒有關係！

  「各位都是我的叔伯，小子現在遇到了難處，還請各位叔伯相助！」

  隨著秦漢這麼一說，先前的那位百戰老兵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魚鉤，拿著那魚龍玉佩緊緊地攥在手中。

  忽然單膝跪地，沉聲開口說道：「魚鼓營萬夫長張豪傑，拜見太子殿下！」

  魚鼓營萬夫長？

  張豪傑？

  秦漢一下子懵了。

  先前這老頭不是說魚鼓營的萬夫長早就墳頭草三尺高了麼？

  怎生這會兒又冒出來一個萬夫長？

  張豪傑鄭重其事的對著秦漢磕了三個響頭。

  身後魚鼓營的這些人瞬間齊刷刷的跪下，跟隨著張豪傑的動作跪下磕頭。

  整個魚鼓營中蕩漾著一種謎樣的氣氛。

  許錫亮不禁被眼前一幕嚇了一大跳。

  「主子，這，這是……」

  「魚鼓營現存百戰老兵二百一十七人，百戰老兵的子孫後輩，共計三萬零五百六十人，除去婦孺之外，還有青壯年的敢戰之士一萬五千二百八十五人，魚鼓營雖然已經過了幾十年，可是它……依舊存在！」

  一萬五千二百八十五人。

  這是魚鼓營老兵們的後代，他們的子孫在這裡繁衍生息。

  雖然昔年魚鼓營的番號早已經被撤掉，就連他們這些曾經跟著河間王的老兵，也一瞬間從軍戶變成了罪奴。

  可是這些人卻依舊努力的活著，他們沒有忘記他們是魚鼓營的一員。

  更不曾忘記那些在戰場之上拋灑熱血的光陰。

  「魚鼓營早就知道，有朝一日它必然會重新出現在大周的軍隊之中！」

  「太子殿下，一萬五千二百八十五敢戰之士，不曾荒廢訓練，他們每一個都是軍中好手，絕對不會輸給任何軍隊，請太子殿下賜予披掛武器戰馬，我等願追隨太子殿下前往平叛！」

  萬夫長張豪傑一開口，豪氣干雲。

  縱然此刻的他已年逾古稀，這一頭白髮在身後的青壯們之中如此顯眼。

  可他仍舊是昔日魚鼓營中最為能征善戰之老將！

  「好！本宮將不負所望，賜予你們兵器鎧甲和坐騎糧草，本宮今日就打開東宮府庫，所有銀錢隨你們調取，用於安頓家眷！」

  隨即，就看秦漢對著許錫亮開口說道：「速速去告訴巡防營和將作監，給我派來一些人手工匠，將整個魚鼓營修繕一新，他們的家眷需要看病者，郎中和醫藥必須充足，他們這些人立刻脫離罪奴之籍，轉入軍戶。」

  軍戶與奴籍，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軍戶是大周的一種戶籍制度，軍戶可擁有每家三畝地的私有田，因戰功而得爵者，會免除賦稅。

  而奴籍則不享有這一切優厚待遇，他們的子孫後代，代代為奴，不可以參加科舉，結婚生子等也受到限制，只能從事這最為低賤的活計。

  魚鼓營的這些老兵們從無抱怨，他們只是在等待，等待著魚鼓營有朝一日會重見天日。

  那些原本屬於他們的榮光，將會在某一天重新回來。

  只不過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幾十年的光景，直到秦漢的出現。

  許錫亮趕忙一一記下。

  「是，太子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而五皇子秦風，原本安插在魚鼓營中準備鼓動這些昔日河間王的忠誠手下對當今太子下手的這些人。

  見討不到半點便宜，而許錫亮後續派來的人也開始了給魚鼓營的這些青壯家眷們安排各種保障，他們自然只能灰溜溜的撤走。

  「什麼？」

  當秦風聽見秦漢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收服了魚鼓營的這些百戰老兵之時。

  他的眼睛瞪得猶如銅鈴鐺大小。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魚鼓營裡頭的這些老兵全都是刺兒頭嗎？不是說他們昔日全都是河間王的手下嗎？」

  「怎麼會如此乖乖聽話順從，一定是你在哄騙本王！」

  那幾個混入魚鼓營人群之中準備挑動是非的人一經回來，立馬跟秦風報告了這一消息。

  「五殿下，這是真的……太子殿下三言兩語，就把魚鼓營的那些老兵全都給說服了……」

  「太子殿下還說給予魚鼓營這些婦孺老弱們與之對應的待遇，魚鼓營的敢戰之士可是著實不少，足足有一萬五千多人呢……」

  「再加上東宮六率之中挑選兩千人出來，羽林衛中再挑選三千人，這些兵馬加在一塊，太子殿下現如今可是足足有兩萬兵馬。」

  此刻的陳文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陳文端著茶杯，不禁心中一愣。

  「還真讓這小子給做成了？如此說來前往平叛的軍隊已經被他攥在了手中，那麼接下來他是要親自率兵前往不成？堂堂一國之儲君，監國之太子，他竟然敢真的隻身入險境，看樣子是老夫先前低估了這位當朝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