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夜會舞美人
2024-08-01 14:47:14
作者: 金陵1號
廳堂的香爐里點著薰香,空氣中充滿了淡淡的茉莉清香,甘冽清幽,沁人心脾,與這紅樓的素色交輝相映,相得益彰。
聞著這味攸王臨江喜上眉梢,他踱步入廳坐在桌旁的蒲團上,侍女麻溜地上茶,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絲毫不敢打擾。一個人坐在廳上,品上幾口茶,撫上一陣琴,興致若來吟上幾句詩,閉著雙眼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靜。
琴音剛落,阿福領著一個身穿白色流蘇紗裙、腰身婀娜、戴著面紗的女人緩緩地朝著廳堂走了進去,滿臉的悅色回稟:「爺,人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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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攸王臨江聞聲,緩緩地點著頭,睜眼看著那女人,冷冷地一笑:「今個還真是湊巧了,又一個戴面紗的,阿福,讓她開始吧。」
「是的,爺。」阿福得令,對著那女人傳話:「舞姑娘,可以開始了。」
「王爺,舞影獻醜了。」
曲調起,腰肢展,一根琵琶弦,變幻多風韻,紗裙蔽體,搔首弄姿,若隱若現,若即若離,著實撩人心。音律、曲風混著如斯可人兒,著實不可小覷,攸王臨江看得甚是開心,連連拍手。
「阿福,劉媽媽這次沒少花心思,這姑娘本王甚是滿意,帶上前來給我好好瞧瞧。」
「好的,爺。」阿福點著頭,催促著:「舞影姑娘,王爺請你上前來回話。」
「民女舞影,拜見王爺!」
見狀,攸王臨江起身朝著舞影走了過去,上前扶著胳膊,微微地笑著:「起來吧,舞姑娘,在這裡不必多禮。」
「多謝,王爺。」舞影受寵若驚,連連謝恩。
「舞姑娘的名字可真好聽,人如其名,貌美聲甜,琵琶彈技藝精湛,就連舞蹈跳得亦讓人神魂顛倒,堪稱『完美』,臨江甚是佩服。」
早聞攸王臨江在外的花花名聲,舞影多少有些侷促,不過像她這般淪落風塵之軀,如果真能得到攸王的垂憐也算是尋得個庇護,心中甚是歡喜:
「多謝王爺誇獎,民女的這些雕蟲小技能入得了王爺的眼,實乃舞影的榮光,要是王爺喜歡,願隨時為您表演。」
「哈哈哈……」
攸王臨江在廳間踱步而行,上下打量著不遠處的舞影,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一板一眼,正經八百地講著話:
「舞影姑娘,你的這一身的技藝要專為我一人表演實在太屈才了,這事我攸王臨江做不出來,若真如此倒像是在折煞我。」
「很多女子淪落風塵皆身不由己,可舞姑娘跟她們不同,你的這一身本事不像是街頭賣藝隨便學學謀個生活,倒跟南宮世家的琵琶絕技頗有淵源。不知姑娘這一身琵琶技是從哪裡習來得?」
一聽此話,舞影心裡咯噔驚慌,這攸王臨江似乎並不像外界所傳那般沉迷酒色,絲毫沒敢耽擱,上前就急於撇清關係:
「王爺謬讚,舞影淪落風塵為生計所迫,著實身不由己,小小皮毛怎敢跟南宮世家的琵琶絕技相提並論,愧不敢言。」
「是嗎?難道是本王眼拙,看走眼了嗎?」
攸王臨江冷眼相對,清冽大笑,雙目死死地盯著舞影,那清澈而又肅穆的眼神著實讓緊張,一步一停,鎮靜自若地說道:
「如果本王沒有記錯,三年前樂工局南宮修大人因丟失了陛下御賜的玉琵琶牽扯上一宗殺人案獲罪入獄,念其過往的功勞陛下留其性命。然其正氣浩然不堪折辱,終鬱鬱寡歡而死,隨後其家人也不知去向。這件事不知道舞姑娘有沒有聽說過?可曾見過南宮家的什麼人,是否跟其學過藝?」
撲通一聲,舞影重重地跪倒在地,連聲乞求寬恕:「請王爺恕罪,舞影不過一介弱女子,技藝傍身不過為了混口飯,根本不認識什麼南宮家,亦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舞姑娘,來到紅樓就得遵守這裡的規矩,既然你不願意回答本王的問題,自然不能留在這裡了。阿福,拿些銀錢,送舞姑娘離開。」
「是的,王爺。」阿福明白,轉身帶路:「請吧,舞姑娘,請跟我來。」
舞影徹底懵圈了,她不知道攸王臨江在搞什麼名堂,如果自己的身份真的暴露,為何會如此輕易地被放走,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遲了半天。
「舞姑娘,請跟我來,王爺讓你走呢。」阿福發現舞影沒有跟上來,駐足繼續催促著。
「王爺,您真的放我離開嗎?」舞影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忍住,眼睛巴巴地想要知道些什麼。
攸王臨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示意讓其離開:「我攸王臨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舞姑娘你走吧,本王雖然欣賞你,可紅樓不需要一個不服從命令的人。你走吧,拿著銀兩好好生活吧。」
阿福再次催促:「走吧,舞姑娘,別留在這惹王爺不開心了。」
舞影沒再猶豫,跟著阿福離開了廳堂,轉身去了不遠處的庫房,帳房先生在忙碌的清點東西,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出一些不能言說的東西,徑直跑回廳堂。
她卸掉自己的面紗,看著正在撫琴的攸王臨江,拼盡全力鼓起勇氣,奮力地喊著話。
「攸王殿下,你說的沒錯,我這一身的琵琶絕技確實是承襲南宮家,南宮修是我的父親,我就是她的獨生女兒南宮影,父親死的冤枉,我想要為他報仇。淪落風塵不過是想要接近你,誰人不知有了攸王臨江的庇佑,行事該有多方便。如果這些就是你想聽得,我全都告訴你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話音剛閉,攸王臨江拍手稱快,扇柄出袖,移步換影上前就是一把利刃:「不錯,不錯,姑娘打主意竟然打到了本王的身上。南宮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利用我,今夜本王就成全你,讓你死的太痛快點。」
南宮影緊閉雙眼,靜靜地等待劍血封喉,做好了去黃泉與父親相見的心裡準備,只覺一股冷風吹過,自己卻未傷半毫。
阿福遠遠地看著,瞧著這姑娘,心裏面很高興,喊話:「南宮姑娘,你可以把眼睛睜開了,王爺允許你留在紅樓。」
「為何不殺我?」南宮影長鬆一口氣,睜眼發現地上的一縷碎發,臨江正端坐在蒲團上品茶,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影我已經殺死了,你現在是紅樓的舞影,想要報仇就憑你現在這樣差得太遠了,好好留在這裡,以後你會明白的。」臨江閉目而笑:「阿福,把人帶下去,交給天梳,好生安頓。」
「明白。」
阿福帶人離開,廳堂之上終於安靜了,臨江總算鬆了一口氣。折騰了老半天,人多少有些睏倦,一陣微風襲來,那微微地茉莉花香著實讓人舒服。
堂前明月高懸,清風徐徐,樂坊絲竹,別有一番情調。意興闌珊,持一柄長劍,騰空而起,劍舞翩翩,時而輕快,時而柔緩。劍氣橫行,肆意恩仇,書盡心事,散盡哀愁,幾番周折,寶劍方才回鞘。
立之地,擎於月,臨江方才看見遺落地上的錦帕,俯身緩緩撿起,鼻前一嗅,才覺今日尚有美事。
阿福在旁看了老半天,瞅著時辰,見著自家主子安寧下來,上前趕忙說話:「爺,時辰不早了,該回府歇息了。」
「時間可真快,回府吧。」臨江揮手示意,將手中的錦帕收拾了起來。
車馬啟程,少頃已至攸王府,臨江沐浴更衣後就回房了。月光透過窗戶映射進來,他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嗅著那縷清香,心中不知道在尋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