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永恆所愛

  賀青雲所說的異空間已經依附到了主物質世界之上，變成了一道脫離正確歷史的時間支點。

  這個支點還沒有融合進主物質世界，只是「依附」，尚且算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也就是大家之前所說的「異空間」。

  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確定一個「範圍」，只要蒙中了一個範圍，一個時間範圍，那麼就可以通過這個範圍往前追查，追查到源頭。

  只要找到這個源頭，就可以通過某種「因果」來消滅未來的創世者，並且不用擔心現在的楚淵消失。

  此時的破麵包車停留在了南江的上空，準確的說是凱撒大廈的上空。

  楚淵搖下了窗戶：「確定是這裡？」

  

  「確定。」賀青雲保持著無相之力的狀態：「這個世界，不，這個獨立的空間之中存在著一個你，一個沒有散發出任何精神力和信仰之力的你。」

  楚神兵放出了納米機器人，連接到了網絡，點了點頭。

  「這個空間內沒有創世者，一切都如同你們口中說的原本世界，那個存在於正確歷史中的世界。」

  「時間呢？」

  「二零二三年七月六日十七點二十三分。」

  楚淵雙眼一亮：「怪不得在凱撒大廈，那時候咱們都住在這個公寓裡。」

  提起過去，炎熵露出了笑容，賀青雲應該也在笑，但是沒五官，什麼都看不出來。

  楚淵拉了拉車門，扭過頭：「下一步呢？」

  「我不知道。」

  楚神兵聳了聳肩：「如果賀青雲確定你不會吸收這個世界中的楚淵，那麼你可以嘗試接近一下。」

  「接近之後呢？」

  「我不知道，要你自己查出他是否是那個創世者藏起來的最初之人。」

  「說了等於沒說。」

  楚淵踹開車門，雙腿用力就躍向了空中。

  楚神兵張大了嘴巴：「他…他在自由落體？」

  沒人搭理他，眼看著楚淵要摔在樓頂上的時候，後背張開了兩個碩大的湛藍色翅膀，揮舞了幾下後，平安落地。

  炎熵也拉開了車門，張開雙臂開始下落。

  賀青雲連忙跟了出去，和踩滑板似的踩在了炎熵的後背上，炎熵破口大罵。

  眼看著大拿和賀老二倆人要直接摔在頂樓，楚淵背後的翅膀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蹦蹦床」。

  不是怕炎熵摔著，是怕給樓砸壞了引起別人注意。

  蹦蹦床很Q彈，炎熵和賀青雲掉下來後還彈了四五下。

  車內的楚神兵撇了撇嘴，好像誰不會飛似的。

  離開麵包車的那一剎那，納米機器人組成了戰甲，噴射出某種能量光暈後，楚神兵也悄聲無息的降落了。

  楚淵收回了湛藍色的水霧，貼著牆壁跳到了空調外機上，一伸頭，正對著公寓的客廳。

  一眼，只是看了一眼，楚淵的表情呆住了。

  四人組並不在裡面，只有他自己，以及一個女人。

  另一個楚淵，癱在沙發上，旁邊是一個搖搖車，搖搖車中安睡著襁褓中的嬰兒。

  一個女人躺在楚淵的腿上，二人安靜的看著電視。

  女人，是墨無暇，牆壁上掛著二人的結婚照，孩子的百天照。

  二人都穿著睡衣，平靜，且幸福。

  楚淵無意識的用手指纏繞著墨無暇的秀髮，一圈又一圈，直到墨無暇有些疼的時候，輕輕拍了一下楚淵的大腿。

  楚淵露出了笑容，在墨無暇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口，二人四目相對，氣氛開始焦灼，膠黏，拉絲。

  墨無暇拋給了楚淵一個媚眼，道了一聲「洗澡」後站起身，走向了衛生間。

  二人都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雙眼睛注視著屋內的一切，這雙眼睛，有些濕潤。

  對這個世界來說，至少對墨無暇來說，屋內的人才是楚淵，窗外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和他老公長的一模一樣卻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窗外的楚淵，回到了屋頂上，沉默著。

  炎熵想說點什麼，最後點燃了一隻煙。

  賀青雲拍了拍楚淵的肩膀：「這也是你想要的生活，對嗎？」

  「或許…是吧。」

  楚淵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突然有些羨慕這個世界中的自己，愈發的羨慕。

  他已經有些厭倦了，厭倦在宇宙中漫無目的的航行，厭倦突然冒出來一個醜八怪要毀滅哪顆星球或是哪個種族，也厭倦了體積比擎天柱還要巨大的各種各樣的怪物。

  沒來由的危機，毫無意義的戰鬥，迫不得已的殺戮，見證了無數智慧生命的消失，卻從未見過任何單細胞生命進化出了智慧。

  「可是我為什麼會娶了墨無暇，我愛的明明是緹娜。」

  楚淵的雙眼之中滿是困惑：「我和緹娜經歷了那麼多，緹娜又在哪裡？」

  「你加入異事部之前就認識墨無暇了。」

  炎熵遞給了楚淵一支煙：「你們同樣經歷了很多事情，你加入異事部後，墨無暇同樣對你有好感，愛慕著你，這個世界中的你，或許和墨無暇經歷了更多，也或許沒有機會與緹娜經歷過什麼事，沒有什麼想不通的。」

  「可我愛的是緹娜。」

  「你愛的是誰不重要，這個世界中的你愛的是誰才重要。」

  「那就是吧。」

  楚淵強顏歡笑：「應該不是這裡，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楚神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見到賀青雲和炎熵都點頭表示同意，只能將話咽回了肚子裡。

  眾人回到了麵包車中，賀青雲再次拉開了一條裂縫，大家繼續尋找其他時間節點上的楚淵。

  當麵包車和裂縫消失後，公寓外突然狂風大作，一個滿身符文的傢伙撞碎了玻璃。

  原本只是如同一個普通人癱坐在沙發上的楚淵，非但沒有被嚇一跳，反而捏了捏拳骨。

  「就知道你個白痴會中計，哈。」

  一語落畢，楚淵突然從後腰上掏出了配槍，亂射一氣。

  看來無論是任何時空中的楚淵，槍法都不咋地。

  闖入者似是知道掉入了陷阱之中，子彈倒是對他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一扭頭，墨者二號無人機開始集火。

  螺旋槳劃破空氣的聲音從高空傳來，大量的戰鬥人員破窗而入。

  帶頭的正是賀青雲與緹娜二人，隨著大量的俘虜飄下，闖入者如同背著一座巨山似的跪倒在地，再無反抗之力。

  緹娜摘下了戰術頭盔，照著楚淵的額頭就是一個逼兜子。

  「叫你做戲，沒叫你假戲真做，還敢親墨小姐，膽肥了！」

  「不你說的將它引出來嗎，怎麼樣，演技還行吧。」

  說完後，楚淵衝著趴在地上的闖入者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我是戰鬥人員，不是技術人員，上當了吧白痴！」

  緹娜照著楚淵屁股拍了一下：「好了別貧了，剩下的交給王小方，我們去吃火鍋，中午還未吃飯呢。」

  從浴室走出來的墨無暇，望著卿卿我我的二人，強顏歡笑：「下次再有這種事記得找我，無償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