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以身為牢

  楚神兵無力地癱在了沙發上，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之前不與我說？」

  「哪有時間，與聯邦簽署各種文件，和各國開展飛天計劃，又要制定關於異能者的相關法規等等，最噁心人的是沒完沒了的發布會。」

  

  楚淵聳了聳肩，口氣很是得意，可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各國說了，只能我來代表，其他領導出面他們也不買帳。」

  楚神兵啞然失笑，這倒是真的，昌華這邊，如果要他挑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他一定選楚淵。

  一方面是楚淵足夠強大，另一方面是楚淵只要不是面對敵人，從來不會幹出出爾反爾的事。

  「好吧。」

  楚神兵站起了身：「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回虛空啊？」

  「陪香香去康復中心一趟，吳主任培養出了一種活性細胞，說是可以讓君莫笑恢復視力，我去了解一下。」

  「去吧，有事再聯絡。」

  楚神兵嗯了一聲，推門時，又轉過了頭：「你多久沒離開過這裡了？」

  「都說了很忙很忙的。」

  楚神兵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了，離開了。

  楚淵再次後仰靠在了凳子上，發著呆，瞳孔渙散著。

  窗簾沙沙作響，窗被推開，大冬天就穿著一身線衣線褲的葉長英從窗戶外鑽了進來。

  「剛才見到個黑色的飛機，是楚神兵那小子的？」

  「嗯，剛走。」

  楚淵將煙盒扔了過去，葉長英和進自己家似的，點燃煙，躺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抖啊抖的。

  楚淵問道：「我還有多少時間？」

  葉長英彈了彈菸灰，轉過身，慢慢抬起手掌。

  只見一個光團從楚淵的身體中慢慢漂浮出來，光團連接著很多血管與神經，楚淵體內的血管與神經。

  「幾個月吧，或許更長，如果你不使用信仰之力的話，三五年內牧神者應該不會醒來。」

  「使用呢？」

  「不改變空間規則的話，應該沒有多大事。」

  葉長英放下手掌，光團回到了楚淵的體內。

  楚淵不死心的問道：「葉叔兒，你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沒有。」葉長英聳了聳肩：「開展你那個什麼飛天計劃吧，趕緊造出來能夠穿梭宇宙的飛行器吧，離地球越遠，它的生命力越枯竭，直到漫滅。」

  頓了頓，葉長英正色道：「千萬不要再去地球，回到地球的話它一定會重獲力量，也千萬不要長時間打開虛空裂縫，一旦虛空連接到兩顆星球，它就會被熟悉的力量所刺激，之前你也見到了，陳佳運與史尚進長時間打開裂縫後，這傢伙強大到可以瞬間將我凍結。」

  楚淵用力的捏著眉心，猶豫了一番，問出了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的問題。

  「牧神者漫滅的過程，要多久？」

  「幾萬年，幾十萬年，幾百萬年吧，離地球越遠，漫滅的速度越快，哪怕你到了宇宙邊緣，到了膨脹區，至少也要幾萬年。」

  說完後，葉長英坐起身，苦笑著：「當時你為什麼吸收了它？」

  「不吸收怎麼辦，它不會死亡，即便是消散了，用不了多久又會出現。」

  「你知道我的意思，為什麼不毀掉整顆星球，以你現在的能力和資源，這麼做很容易吧，為什麼不毀掉整顆星球，地球完蛋了，牧神者自然就消失了。」

  「大哥，地球上還有好幾億人口呢。」

  「你可真是個聖母婊。」

  楚淵苦笑了一聲，沒有解釋。

  如果為了殺死牧神者，毀掉地球，可以，不是不可以，可過去的「歷史」就沒了，昌振華沒了，秦游沒了，因為這二人穿越回的過去，是地球的「過去」，而不是克卜勒22B的過去。

  「行吧，你自己看著辦，牧神者要是有動靜，我能感受到，會第一時間找到你的。」

  葉長英摁滅了菸頭，化為一道流光從竄出了窗戶。

  楚淵站起身，將辦公室的房門反鎖後，又敲了敲耳機，告訴秘書小趙不要讓任何人打擾自己後，坐回到了凳子上，雙眼出現了異瞳，隨即慢慢渙散。

  周圍的一切都變了，變成了無邊的黑暗，一道光芒亮起，楚淵置身於黑暗之中，慢慢走向那道光。

  一個如同金屬蠶蛹一樣的裝置立在那裡，纏繞著一圈又一圈金色的鎖鏈，信仰之力金色鎖鏈。

  牧神者就在那裡，一個沒有任何能量的能量生命體，被金色鎖鏈牢牢的禁錮著。

  「欺騙所有人。」

  牧神者的語氣中滿是輕蔑與揶揄：「自詡為救世主，拯救世界的英雄，這種感覺一定讓你無比的陶醉吧。」

  楚淵走了過去，輕輕的踹了幾腳鎖鏈，確定依舊牢固後笑道：「時間對你來說毫無意義是吧，那麼永恆的禁錮呢，也是毫無意義？」

  「那麼你呢，用你的身體試圖困住一個意志，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抵禦我的侵蝕，都要抗拒我的意志，直到死亡，對你來說，這又代表什麼樣意義？」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楚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當有一天我覺得快要壓制不住你的時候，我會獨自一人鑽進宇宙飛船中，飛向最遙遠的宇宙深處讓你永遠沒辦法回到克卜勒22B，讓你沒辦法回到地球，直到死亡，永遠的消失。」

  牧神者發出了哈哈大笑的聲音。

  足足好久，笑聲戛然而止。

  「好好活下去吧，楚淵，你我早已變成了一體，我不會讓你死亡，你也無法殺死我，終將會有一天，某一個時刻，你奪取了我的全部力量，我也會充斥在你的靈魂的每一個角落，到了那一刻，或許你變成了我，或許我變成了你，也或許，我們都消失了，楚淵，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怪物。」

  楚淵打了個哈欠，樂呵呵的問道：「無聊嗎，你要是無聊，玩會遊戲啊，玩石頭剪刀布怎麼樣？」

  牧神者，到底還是被激怒了，金色的鎖鏈光芒大作。

  楚淵哈哈大笑：「自己待著吧，拜拜。」

  黑暗消失了，他依舊坐在凳子上。

  只是楚淵睜開眼的時候，炎熵正坐在辦公桌上。

  見到楚淵「醒了」，炎熵正色道：「我們會想到辦法的，一定會的，沒有什麼問題是我們解決不了的。」

  楚淵滿面尷尬之色：「你早就知道了？」

  「牧神者消失的那一剎那我就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你的體內散發著一種與牧神者極為相似的力量。」

  「那你怎麼一直不問我？」

  「因為除了讓你用身體與靈魂困住它之外，我想不到任何辦法。」

  炎熵跳下桌子，笑道：「不說這些了，做點正事吧，你都好久沒有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