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棍

  關於二大爺楚富貴的遺物，大多是一些書籍，和獵奇雜誌似的。

  除了《魔物娘圖鑑》外，還有很多沒名字沒封面的列印書。

  其中一本，楚淵昨夜隨手翻開過，就看了那麼幾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太克了，San值狂掉。

  就裡面畫的東西，很多都是一點人樣都沒有，都是些不可名狀之物，第一頁就是個叫做臆傀的生物，下面註解是能量生命體。

  當時楚淵大致掃了一眼，圖案是一團黑霧，標明擁有程度不一的智慧，看不見，摸不著，是根據一個或多個人的「精神力」在特殊磁場內產生，普通人是看不到的，精神能量一般會以「波」的形式存在，不斷擴散，直至消散，沒辦法結合，也沒辦法形成真正的生命體。

  但是如果這些能量匯聚在了某些特殊的磁場中，就會成為生命體。

  

  成為生命體後，如果離開這個特殊的磁場依舊會消散，所以需要一個載體，而這個載體，就需要是真正的生命體了，任何碳基生物都可以。

  楚淵當時感興趣的原因，是覺得這玩意在他的理解中那就是鬼附身，當時還覺得挺好笑，鬼附身就鬼附身，還能量生命體，整的還挺高大上的。

  跟在賀青雲後面，一個病房一病房的踹開，楚淵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那些書籍中的臆傀真的存在，是不是代表，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生物」也存在？

  無數困惑的問題，縈繞在了楚淵的腦海之中。

  二大爺究竟是幹什麼的，怎麼會了解這麼多「冷門小眾」知識？

  可轉念一想，楚淵又釋然了。

  狼人都出現了，還有什麼不可接受的。

  「果然還在！」

  剛踹開一間手術室的賀青雲，突然面色變的無比潮紅，抓著長劍的手臂隱隱顫抖著。

  「越是接近傀，心神越會…」

  賀青雲轉過頭，望著大眼瞪小眼的楚淵與哈琪琪，露出了莫名的笑容：「這便是我為何相信你二人的緣故，只有心地單純極善之人，才不會被傀所制。」

  楚淵乾笑一聲。

  哈琪琪肯定是單純的，那是相當的純了，不是純種二哈，雙商能成這樣的負數嗎？

  至於自己，楚淵都不好意思開口，自己都鄙夷自己。

  賀青雲走的越來越艱難，額頭上遍布汗液，步履維艱。

  楚淵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快走兩步，攙扶住了賀青雲。

  「多謝。」賀青雲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楚淵也同時感受到前者的身體如同充滿電的粉色小玩具似的，抖個不停。

  袖口中的對講機里開始傳出忙音，三人面前是一個病房，房門緊閉。

  「應是這裡！」賀青雲緊緊咬著牙關，剛要推門，「撲通」一聲，身後的哈琪琪仰面而倒。

  二人回頭，賀青雲嘆了口氣：「她終究還是被影響了！」

  躺在地上的哈琪琪四仰八叉的，揉著肚子：「我餓，我走不動啦。」

  賀青雲一頭霧水，楚淵沒好氣的說道：「她沒被影響，就是餓的。」

  哈琪琪虛弱不堪，氣若遊絲：「我真的好餓。」

  楚淵放開了賀青雲，剛彎腰給哈琪琪拉起來，「砰」的一聲，賀青雲又倒了。

  「你也餓了？」

  賀青雲氣若遊絲：「我支持不住了，剩下的，便有勞楚先生了。」

  楚淵彎下腰，還沒等將賀青雲扶起來，又是「撲通」一聲，剛被攙扶起來的哈琪琪又倒了。

  「我…」

  望著地上倆完蛋玩意，楚淵想罵人了。

  哈琪琪面色慘白，往那一躺，捂著肚子都開始翻白眼了。

  賀青雲滿面潮紅，身子一抖一抖的抽搐著，緊緊咬著牙關，似乎是在和什麼極力抗爭著。

  要麼說禍不單行，空曠的走廊傳來了某種類似於指甲掛黑板的聲音，正對著的病房門，也突然緩緩的打開了。

  「死變態。」一聲輕笑，從病房裡傳來，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微笑著。

  「是你？！」

  楚淵瞳孔微縮，史尚進主治大夫，專家組成員陳斌！

  陳斌正靠在陽台邊上，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手中捧著一摞子病歷卡。

  「命運如同狂風巨浪，人類如同一葉扁舟，扁舟，如何抗拒狂風與巨浪，你我的相遇既是命運使然，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沒有受到我的影響。」

  楚淵樂了，笑的很莫名。

  因為陳斌很瘦弱，弱不禁風。

  因為「遺物雜誌」中有說明，臆傀沒有任何物理層面上實質性的殺傷能力，只能通過「入侵」大腦來控制其他人的「軀體」。

  因為，他覺得單挑的話，自己能幹爆對方！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當臆傀完全占據了某個生物後，短時間內是無法離開的，哪怕這個生物死亡，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脫離。

  「本來吧，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我的確是為了來救人的。」

  楚淵已經擼起袖子了：「剛剛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有古怪，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不是人，果不其然。」

  陳斌和個神棍似的，聲音若有若無：「人類的情感是多麼的可笑，拯救他人，只是為了尋找心靈上的慰藉，自私的人類，為了滿足自己荒唐的情感才會去救人，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陳斌哭笑不得：「普通人不應該在這裡，普通人，也無法抗拒我的召喚。」

  「普通人打你足夠了。」楚淵沒好氣的說道：「還有，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裝你大爺呢，再不好好說話，揍你信不信。」

  陳斌滿面不屑之色：「你很會打嗎，你會打個有屁用，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你哪個道上的。」

  楚淵捏了捏拳骨：「我叫楚淵，你不喜歡叫的話，叫我淵哥好了。」

  凝望著楚淵，陳斌冷哼一聲：「原來是個小癟三。」

  躺在地上的賀青雲咬著牙說道：「降了他，快，它的能量正在消散，它要逃！」

  「OK，說好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看我…」

  楚淵還沒吹完，病房裡幾處衣櫥被推開了，一個個雙目無神的護士和醫務人員走了跳了出來，六個人。

  病床下，也爬出了幾個壯漢，皆是史家狗腿子，其中還包括了已經挨過一頓揍的史賓格。

  一共十二個人，和失心瘋似的，微垂著眼帘，組成了一堵人牆擋在了陳斌面前。

  楚淵氣的夠嗆：「有本事單挑！」

  陳斌聳了聳肩：「我不看不穿你的皮囊，既然這樣，未知，會讓我感到恐懼，撕碎他。」

  十二個人動作整齊劃一，面無表情的湧向了楚淵。

  楚淵臉上沒有任何懼色，低頭看向賀青雲，重重點了點頭：「江湖再見，有事漂流瓶聯繫。」

  一語落畢，楚淵彎腰扛起哈琪琪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