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2024-08-01 03:42:51
作者: 隨心所欲雪花
洪梅果和雷費氏正在屋裡坐著聊天,一個在挑選著黃豆,一個在刺繡。突然聽到門口有腳步聲,還有拉開帘子的聲音,洪梅果就抬頭看過去,見到是雷張氏,有些意外,「二嬸!」
雷費氏聞聲也抬頭看過去,見洪
雷張氏臉上帶有焦慮,暗想道,看來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她說,「過來坐,炕上暖和著。」
在雷張氏走來的時候,洪梅果起來,讓了位置出來,往後坐了去。
雷張氏一坐上炕,就和雷費氏說,「大嫂,小姑那邊來人,說是小姑病了,還是挺嚴重的。」
雷費氏和洪梅果聽了,很是震驚。因為上個月雷姑婆才大壽,還說人身體挺硬朗的。這才多久,怎的就說人病重了。
雷費氏看著洪張氏,問道,「之前去見了人,不是說沒什麼事,人身體挺好的嗎?這會是怎麼了,突然就病重了。」
雷張氏先是嘆一口氣,這才說,「這可不是被氣到病的。」
她說,「前幾天,小姑大閨女一家回來借錢。小姑是很客氣的請姑爺進門的,聽到說要借錢,也很是爽快的答應借了。」
「小姑這答應得快,無非就是想要姑爺多自家閨女好些。我這對他好了,他自然會對自家閨女好的。」
「可沒想到,姑爺借了錢回去,立馬就去縣城賭了。這一賭,一天就輸了十兩銀子。本來這錢是要給孩子看病,結果全都賭沒了。」
「這下子,孩子的病治不了,這錢也沒有了。這個還不算什麼,這姑爺也不是好東西,輸了錢,連這媳婦和閨女也給賣了去。」
「什麼!」雷費氏大驚,這賭錢輸了,就已經夠過分的了。可居然還拿媳婦和閨女去賭,這可就不是人該做的事,簡直就是畜牲來的。
雷費氏急問,「這會,她們母女兩怎麼樣了?」
在縣城裡待久了,她也是知道一些賭坊的規矩。這簽了字據的,要是不按時時間還錢。那麼到時候賭坊的人就會帶著人上門把人給拉走,或者是綁走。
被賭坊抓過去的女人,無非就只有兩種下場。要不是給妓院,就是進大宅院給人做通房。這要是老點的,妓院是不會要的,那就會被賣進府里做奴才。還是死契那種,有錢也不一定能贖回來。
雷張氏說,「在賭坊來人前,表哥他們把錢給籌齊了。雖然人沒有被抓走,可是那會小姑聽到這消息後,就氣暈過去了。」
「這一氣,可就把小姑給氣到中風了。嘴巴歪了,這說話都是啊哦的,根本就聽不清說什麼。」
雷費氏沒想到雷姑婆病得這麼嚴重,她心裡挺是擔憂的,說,「這麼嚴重啊!」
雷張氏點頭,說,「我家那位說了,過幾天,等大哥下山回來。看看大哥什麼意思,我們大家一起過去看看她老人家。」
雷費氏點頭,表示理解了,她說,「這會人都病得這麼嚴重了,是要過去看看的。不管之前怎麼樣,這會總該是要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的。」
她感嘆一句,「這人老了,可是見一次少一次了!」
雷張氏點頭認可,她說,「是啊,這想要見的時候,就去見。要不這等著,等著,就不用等了。」
雷費氏回憶起一些往事,有感而說,「小的時候,因為什麼都被長輩管著,可真的是很希望長大了,那就不會再被長輩說了。」
「可是等大了,就要嫁人了。這嫁了人,就要開始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家。要想再回去看看長輩,那就難了。」
雷張氏也有這樣的感受,她說,「誰說不是,這人活著,可不就是為了家人。只要親人好了,那就好了。」
這聽著,不知怎的,洪梅果感到有些悲傷,還有些無奈。
沉默一會,雷費氏最先從情緒中回神過來,她問雷張氏,「琴娘還在嗎?還是說,已經回去了?」
洪張氏偷偷擦一下眼角,說,「還沒有回去。這頭七是過去,可還要過了二七才回去。要沒錯,就是後天回去了。」
雷費氏不解,「這是為什麼?怎的要過了二七才回去?」
明間傳說,人去了地獄,要被閻羅審問七七四十九天,每隔七天審問一次,所以就有七期的說法。
這頭七、三七、五七、未七,這單七的比較隆重,親友要來,孝子要哭喪。這雙七的,孝子只要燒錢,不用親友來。
雷張氏說,「本來是說了過了頭七就能回去的。可是那邊的一位老人說,這懷孕的,要過了二七才能回去,要不會碰到陰氣的。」
雷費氏還是有些不能理解,她說,「我記得我們村是沒有這個規劃的,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的。」
「我記得,就是家裡有人懷孕,就算是和老人生肖相剋,除了不能去送葬,其他都是可以的。這還要出來避,還是第一次聽說。」
洪張氏點頭,說,「我這也是第一次見的。本以為兩村離得這麼近,這習俗什麼的都差不多。可這會看來,還是相差很多的。」
太想起一件事,說,「要說,琴娘成親那會。我們女方送過去的家畜,那是要留在男方家的。可是那次琴娘出家,這送親的人回來,還拿了一的家畜回來。」
「說了,他們那邊就是這樣的習俗。要是全都留下來,那可是不吉利的。」
雷費氏吃驚,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我之前,怎的沒有聽說的。」
雷張氏說,「這事哪能到處說。在我們看來,這送出去東西,分一半回來,這可是不吉利的。分,分,這聽著就不吉利得很。」
雷費氏點頭,說,「是挺不吉利的。」
她說,「之前,我聽琴娘說,金家村那邊,這女孩子要是出嫁,不主要哭嫁。等她出門走了,她娘還要端著一盆水,往地上潑去。」
這個雷張氏有聽說過,她說,「這意味著,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以後,得好好和婆家人相處。」
雷費氏感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座山養一村人。可是,就是一座山,怕也能養出兩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