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無極鐵牛回家路(一)

  二個人離了府街一路往西直奔了下來，這兩匹馬那才叫不老實呢，它們是又踢又咬外加尥蹶子，兩個人緊貼在馬背上一路西行，這一口氣兒就跑出來了一百多里地了。

  這馬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折騰，跑的這馬也有點兒累了，漸漸地它們也老實了許多。

  鐵牛見了對段無極說：「兄弟，你看這馬也累了，咱們也跑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乾脆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等這馬喘喘氣兒咱們再走吧。」

  段無極聽了搖了搖頭。

  「不必，這馬不是不老實嗎？咱們不必餵它、也不必飲它，咱們只讓它們快跑，我就不信治不了它們。

  現在不是還在大平原上嗎？這些地方還挺安全的，餓著它、渴著它、用不了多少時間它們就老實了。

  不然的話，它們幾時也聽不了話兒的。」

  鐵牛聽了笑道：「兄弟，哥哥我聽你的，那好，那咱們下馬吃點東西喝點水再跑吧。」

  兩個人將馬匹栓在了兩棵柳樹上，然後解開乾糧包袱吃了點兒乾糧，從一戶農戶家中要了兩瓢涼水喝了，然後踦上馬又跑了下來了。

  這兩匹馬心裡這個氣，又踢、又咬、又尥蹶子開始了，兩個人實在沒有辦法，就從柳樹上撅了兩根小柳樹枝兒拿在了手裡了，這馬匹稍不老實照著馬屁股就是兩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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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匹馬跟著這倆人可受了罪了，稍不如意那是舉柳樹條兒就抽。

  這柳樹條兒抽在身上那才疼呢，每抽一下，這馬就跳起多高來，剛一落地就又是一柳樹條兒，把這馬疼得不住地嘶鳴。

  無奈何只好接著跑，跑慢了兩個人也不客氣，舉柳樹條兒就打。

  兩匹馬漸漸地服氣了，奔跑的速度那是越來越慢了。

  天黑之時，這兩匹馬實在是跑不動了。

  最後，兩匹馬竟跪倒在了道路當中了。

  鐵牛見了心說：「完了，完了，這兩匹馬累了死了。

  這要是我們沒了座騎，那我們哥倆也夠受罪的了。」

  過了好長時間，這兩匹馬才緩過了勁來了。這兩匹馬這下才老實了下來，兩個人牽起馬來到一片草地上牽著牲口開始放馬了。

  半個時辰以後，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兩個人才牽著牲口進入了一家老店開始住店打尖了。

  住的這家客店叫「閱來老店」，店夥計將馬匹牽入牲口棚里拴好開始餵馬飲馬了，不大一會兒，店夥計走了進來了。

  「二位客官，這馬還已經餵上了，要不要給馬加上十斤黑豆呢？那馬吃了黑豆才上膘呢。」

  鐵牛聽了笑道：「加、加，要好草好料地餵上。」

  「好唻！知道了。

  那客官你們二位用點什麼東西呢？」

  段無極聽了笑道：「我們兜兒里還有點乾糧，你一會兒給我們燴燴吧。

  另外，再給我們切五斤牛肉吧，好了，就要這些東西了。」

  「好唻，知道了。

  兩位客官，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

  說著，店夥計提看乾糧包兒出去了。

  時間不太大，那夥計就將飯端了上來了，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跟那夥計閒聊著。

  那鐵牛問：「哎，我說夥計，這店中的生意好麼？」

  「嗨，好什麼呢？現在是農忙季節，都好幾天了，這店裡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你們今天要是不來的話，今天這店裡還得閒著。」

  「那正好兒，咱們挑兩間上好的客房，正好兒美美地睡上他一覺吧，趕明天咱們好趕路呀。」

  「客官，這客房都閒著呢，你們隨便挑，想住哪間都行呀。」

  段無極放下筷子問：「哎，夥計，從此去太原府知不知道還有多遠呀？」

  夥計聽了笑道：「若是走近道兒，有兩天就到了，不過這近道兒上打家劫舍的強人可多呀！一不小心就被劫了。

  現在的客人都是選擇繞道而行，避開這條道兒，一入太行山的話，那就可亂了呢。

  到外都是山賊草冦，他們或三五成群，或聚積成千到百，那才叫凶呢。」

  鐵牛聽了冷笑道：「怕什麼山賊草冦呢？遇到了他們的話，我一頓棍子都將他們拍死了。」

  段無極聽了一擺手。

  「哥，雖然咱們不懼那山賊草冠，但咱們也沒必要去招惹他們吧，咱們還是避開他們的好。

  哎，夥計，乾脆明天你給我們引條安全的道兒吧，這小費麼那是一文也少不了你的，你看如何呢？」

  店夥計聽了想了想說：「嗯，那好吧，反正這幾天也有不了什麼客人，那明天我就送你們一程吧。」

  等吃完了晚飯，店夥計開始領著兩個人開始找房間了，這大車店那有什麼好房間呀？

  都是一些低劣的房間，裡邊被子散發出一股霉味兒。

  兩個人見了就是一皺眉。

  「我說夥計，你們這兒有好的房間麼？這等房間可怎麼住呀？」

  夥計聽了笑道：「好的房間倒有，不過房錢可貴呀！」

  段無極聽了笑道：「多少錢？你說說吧。」

  夥計聽了笑道：「嗯，那好的房間是獨門獨院，每晚每個人要二錢銀子，你們倆住的起麼？」

  段無極聽了笑道：「伙什，我們就住哪二錢銀子的房間吧，如果我們出不起的話，那不是還有兩匹馬頂著呢嗎？」

  「好唻，那我就去安排了。」

  夥計聽了十分高興，心說：好幾天不開張了，這開張就能大賺一筆呀，這何樂而不為呢？

  時間不大，夥計就跑了過來。

  「兩位客官，房間已經按排好了，你們看看還滿意不?」

  說著將兩個人領進了東跨院裡去了，只見這個院子不大，也就畝數大小的樣子，院子裡青磚滿地，靠房間的地方還有兩個大花池兒，花池兒里種著花草。

  推門進去，只見屋子裡放著兩張床，床上還掛著蚊帳呢。

  床上放著被褥等東西，兩床之間放著一張八仙桌子，桌子上放著茶壺茶碗。

  鐵手用手一摸，茶壺裡的水還是熱的呢，估計是剛才沏的吧。

  兩個人見了十分滿意。

  段無極笑道：「夥計，還行，那就是它了。

  你請回吧。

  哎，夥計，我們倆每天晚上都會練會武，這不會影響你們吧。」

  伙什聽了笑道：「這又沒有別的客人，你們就是在這個院子裡折騰到天明也沒事兒的。」

  說完那夥計就退了出來了。

  段無極與鐵牛喝了碗茶水，然後就在院子裡練起了拳腳功夫來了，練罷多時，兩個人又開始練習兵器了。

  段無極練劍，鐵牛練習棍法。

  只見那段無極在院子裡將劍練得呼呼掛風，一片銀光閃爍，陣陣冷風颯颯直響呀。

  那鐵牛生來力氣就大，這條棍舞的那也是呼呼風聲直響，兩個人一練就是半個多時辰。

  那鐵牛練的實在有點兒累了，鐵牛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對段無極說：「兄弟，這條棍實在是太沉重了，足有六七十斤之重，咱們倆換換兵器吧，咱們換著練練吧。」

  「嗯，好吧，那我也練練這條棍吧。」

  說著，兩個人交換了兵器又練了起來，又練了一個來時辰，兩個人直練的通身是汗，然後兩個人才回屋休息來了。

  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又早早地起床在院子裡舞花上了。

  直到店夥計走了進來，兩個人才不練了。

  店夥計衝著兩位微微一笑：「兩位，今天早晨你們吃點兒什麼呢？吃好了咱們好上路呀？」

  段無極望了牛鐵一眼笑道：「你給我們烙十張大餅，弄十斤牛肉好了。

  不過呢，五張大餅五斤牛肉用包兒給我們包起來，路上我們好吃。

  剩下的就給我們端桌子上來吧。」

  「好唻，哎，客官，那你們喝點什麼湯呢？咱們這裡什麼湯都有。」

  「嗯，你就給我們來點最便宜的吧，麵湯、米湯都行呀。」

  「好唻！知道了，你們稍等一會兒吧。」

  時間不大，飯就端上來了。

  兩個人早就餓壞了。

  兩個人誰也不客氣，抄起大餅卷好牛肉張口就咬，吃的那個香喲，等吃飽了，兩個人又喝完了兩碗麵湯。

  然後兩個人站起了身來。

  「夥計，算算帳吧。」

  「好唻。」

  夥計算了算說：「客官，連往宿費帶伙食費再加上這草料費，每人四錢銀子。」

  段無極從兜兒里掏出了一兩銀子遞了過去。

  「夥計，不用找了，剩下的是你的跑腿錢了，你看如何呢？」

  店夥計聽了可高興壞了。

  「那就謝謝二位客官了，二位客官可真夠大方的嗎。

  好了，這是你們的乾糧包兒，你們拿好吧。」

  鐵牛一把接過來背在了身上了。兩個人牽出馬來走出了店外了。那夥計從店裡牽出了一頭驢出來了。

  夥計笑呵呵地說：「二位客官，你們隨我來吧。

  這條道兒絕對安全，不過就是道兒稍微難走一些罷了。」

  兩個人踦著馬跟在夥計後邊，順著大道一直往西北方向上就扎了下來，那店夥計一直將他們送到一個山口才停了下來。

  那夥計勒住驢說：「二位客官，順著這個山口進去一直往前走，有個二三天就到太原府了，這條道兒兩邊淨絕崖峭壁了，路上那才叫安全呢。兩位客官，沒什麼事兒我就回去了，你們一路走好吧。」

  兩個人聽了點點頭。

  「嗯，夥計，那你就請回吧！我們知道了。」

  那夥計立刻扭轉驢頭，照著驢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那驢踏、踏、踏地順著原路跑了回去了。

  兩個人立刻用手輕輕地一打馬的屁股，兩匹馬立刻就往這條道兒上快速地沖了進來。

  一路上到也太平，兩個人飢餐渴飢，曉行夜宿，用了不到兩天，兩個人就出了河北境界了，這一進山西境界，這兩個人這才算是放下了心來了。

  這天響午，兩個人吃飽了東西正往前走著呢，突然樹林裡傳來一陣鑼聲，接著空中響起了兩聲響箭聲了。

  「啪，吱兒，吱兒，」

  兩支響箭過後，立刻從樹林中衝出了一夥強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