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楊如林之死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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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的寒風掠過，吹動著辰龍飄逸的長髮，也將他身上的血腥之味吹散，在他的身後還躺著一個怒目圓瞪身穿捕服氣勢逼人的青年，只不過此時這個青年卻是再也沒有任何鼻息了。

  「楊如林已死，你帶著賽鵠音回去復命吧。」

  在收起來了手中的長劍之後，辰龍輕嘆了一口氣，似乎自言自語般說道，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此處，對於一旁的賽鵠音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那賽鵠音見楊如林死在了辰龍的劍下，心中滿是愧疚，若非是她拖了楊如林的後腿，天下之大，只怕就算是秋紅葉也困不住這個桀驁的男子。

  「夫君，今日我就陪你共赴黃泉！」

  正當這賽鵠音準備服毒自盡隨楊如林而去的時候，一條胳膊直接挽住了她的細腰，不讓她有任何動作之後，帶著她在這蘇州城的屋頂之上凌空飛躍，離開這血腥之地，正是一直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汪雅雯。

  此時的汪雅雯將賽鵠音挽在腰間，心中還回味著剛才劍法均已臻至化境的兩人交戰，久久不能平靜。

  ……

  「不可能！你莫要故意激怒於我，若是這一切真的是你所為，你當楊某真的發覺不了半分端倪？」

  對於辰龍的話語，楊如林似乎並不相信一般，直接厲聲對著辰龍呵斥道，只不過看他那色厲內荏，幾乎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其實他心中所想的和此時表露出來的不同。

  「信與不信全屏你猜測而已，不過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雖然那位御醫並未打算傷害你們，但是在他給賽鵠音的藥物之中，卻被我摻雜了孔雀涎，賽鵠音原本就是神醫，僅僅是這一點提示，應該夠讓她知曉事情真相！」

  那辰龍見楊如林並不相信，嘴角也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哼了一聲之後直接開口說道，而幾乎就在他這一番話說出來了之後，只見在那楊如林身後退開了老遠的賽鵠音全身一震，眼中還帶著明悟之色。

  見賽鵠音如此的表情，那楊如林哪裡還不知道面前的辰龍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一想起自己一路上所遇到的重重阻礙，在蘇州城之中處處受制於人最後只能委身縮骨易容成其他忍氣吞聲，堆積許久的怨氣在這一瞬之間爆發，此時的楊如林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握著長劍朝著辰龍進攻而去，招式比起之前越發地歹毒了起來，儼然已經不計後果地想要殺死辰龍了。

  面對楊如林瘋狂的進攻，辰龍依舊臉色面無表情，一柄看似普通的長劍舞動著如同鐵板一塊沒有任何破綻，只不過和之前的穩紮穩打不同，此時的辰龍目光陰冷，如同盤踞著準備隨時出手讓對手一擊斃命的毒蛇一般！

  顯然是在經過一番話語的刺激之後，他已經看出來了楊如林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雖然此時的楊如林給人的感覺越發危險了起來，但辰龍卻知道這只是楊如林最後的瘋狂而已了。

  幾乎就在楊如林怒極開始不計後果地朝著辰龍進攻的十幾招後，連續施展殺招的楊如林也開始力竭，正當他準備收手變招的時候，只見之前一直都穩紮穩打的辰龍突然爆發出來了一股強橫的力道，在這瞬息之間這辰龍的速度再度暴漲，直接長劍一橫朝著楊如林的脖子抹去。

  而那楊如林儘管反應迅速，在辰龍變招的瞬間就開始抵擋，但畢竟已經不如之前那般行動迅捷了，強大殺招為他開闢局面的同時，也讓他的收招變得越發緩慢了起來，面對辰龍這一招，他也有心無力，最後只能看著這普通的兵刃劃破了自己的咽喉。

  「噗嗤！」

  只看到一道血柱從這楊如林的脖子之中噴射而出，染紅了這巷口的牆壁，伴隨著賽鵠音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這個曾經叱吒江湖憑藉著一己之力大戰柳如風和秋紅葉的江湖浪子最終倒了下去，臨死之時怒目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如林！」

  看著慘死在自己面前的楊如林，一旁的賽鵠音全身立馬軟了起來，憤怒悔恨傷心各種負面情緒一下子湧入她的腦海之中，瘋狂地摧毀著她心中每一道防線，短短數息之間這對未來可期的賽鵠音雙眼就變得空洞了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任由著汪雅雯攜著她離開了這樣。

  「早知今日，當初何必一意孤行！」

  見身旁的賽鵠音此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那汪雅雯也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賽鵠音心中是怎樣想的，若是當時她能夠幫助秋紅葉，不說自己安然無恙，楊如林和柳如風此時也不會雙雙死去。

  「橫豎都是一死，又有什麼區別！」

  面對汪雅雯的嘆息，那生無可戀的賽鵠音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依舊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慵懶地答道。

  見這汪雅雯如此反駁自己，汪雅雯頓時就來氣了，哼了一聲之後，直接就厲聲呵斥道。

  「還在為你一意孤行狡辯！當時師傅對你們是何等信任，若是你們願意相信師傅，將一切和盤托出，我師傅有情有義，就算是辭去東廠千戶之位都會保你們，再說楊如林和柳如風臉上，就算是左天璇都奈何你們不得，又有誰能致你們於死地！」

  對於這汪雅雯的呵斥，那賽鵠音也不知道是無力反駁還是已經生無可戀不在乎了，並沒有接話，而是目光空洞地看著身後楊如林倒下的方向，似乎那個地方能夠看到給她安全感的楊如林一般。

  見賽鵠音不願意再接自己的話語，汪雅雯也不是聒噪之人，也並未繼續多說，而是快步地朝著南門巷口大步走去，雖然此時的她身上帶傷，並且在這大街之上擄走一個人疾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那些人在看到她故意揚起來的東廠令牌之後，也不敢阻攔他們，就算是蘇州城的捕快衙役，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沒過半柱香的時候她就將這賽鵠音帶進了東廠密探遍布的南門巷口之內。

  走進這巷口之後，這蘇州城之中幾乎所有的東廠密探全部都聚集了起來，見汪雅雯擼著賽鵠音回來之後，這些東廠密探的臉色立馬好看了許多，看到這一幕的汪雅雯心中一寒，已經是知道了發生什麼事情，大喝一聲讓開之後，只見左瑤光正死死地將半身都已經發紫的秋紅葉抱在了懷中失聲痛哭。

  「別哭了！讓這東廠密探詢問賽鵠音解藥在何處！」

  原來那左瑤光雖然帶著秋紅葉遠離了楊如林，逃回到了東廠密探的南門巷口之中，但是這秋紅葉所中的劇毒她卻是束手無策，那些東廠密探雖然魚龍混雜，其中就有精通醫術之人，但畢竟這是天下聞名的神醫中下的毒藥，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等汪雅雯擼著下毒的賽鵠音回來了。

  此時這汪雅雯攜著賽鵠音回來，也知曉自己是插不上手了，將這賽鵠音交給這些擅於盤問的東廠密探之後，也就任由他們審訊了。

  那方勝見來自東廠總部的汪雅雯對他們如此信任，將這逼問賽鵠音交出解藥的重任都交給他們，還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知道審訊這賽鵠音的困難，所以在一旁試探地詢問了一句。

  「汪大人，這賽鵠音看起來已心灰意冷，多半不會老實交出解藥，不知道能否使用非常之法……」

  雖然方勝並未說出什麼非常之法，但那早就聽說過東廠審訊方法慘絕人寰的汪雅雯自然知道不普通，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並未阻止，且不說此時身中劇毒生死未卜的是她仰慕的師傅，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東廠密探，面對一個站在她們對立面的俘虜，她也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手軟。

  「萬事都已秋大人解藥為重！能活更好，死不足惜！」

  那方勝見面前這汪雅雯說話煞氣十足，已經不是普通初出茅廬的他知道這是只有手上染了無數鮮血之人才會散發出來的，也不敢多問什麼，點頭示意之後也連忙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