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馬無疆的目標

  馬無疆並沒有露出任何馬腳，這在秋紅葉的意料之中，事實上若是這馬無疆當真是他在七八年前聽說過的那個馬無疆，那麼就算是蟄伏三個月，對他來說也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問題。

  讓秋紅葉疑惑的是意志堅定且就連玉狐狸都讚不絕口的馬無疆為何會脫離東廠，自行蟄伏起來調查，難不成是這東廠密探之中也有王振餘黨？

  當這個想法冒出來了之後秋紅葉就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義父程敬和劉童的手段，在他們接替東廠的時候是經歷過何等的一番清洗，若非真的清清白白之人，是絕對不可能被外放並且經營一府勢力的！

  所以這些蘇州城的東廠密探，秋紅葉不論如何都不會懷疑的，可既然是如此，那馬無疆離開東廠密探的幫助自行探查楊如林的蹤跡則讓秋紅葉更加疑惑了。

  想著想著突然秋紅葉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念頭從他腦海之中閃過。

  「難不成……難不成楊如林不僅沒有離開蘇州城，而且還在這些東廠密探的旁邊，馬無疆知曉了這一切之後為了調查出來楊如林的蹤跡，這才選擇離開的！」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對於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秋紅葉只感覺目眩神迷，倘若一切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樣，那麼這楊如林的隱匿功夫未免也太高明了吧！

  想到這一點之後秋紅葉再看遠處失魂落魄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漫無目的遊蕩的馬無疆之時眼神也有了變化，倘若一切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馬無疆是絕對不可能做無用功的，或許這三個月來他四處尋找能夠化解他身上劇毒的行為也全部都是幌子！

  「既然如此……那加入這洋人的教會，乞求天主保佑是否也是幌子？」

  經過一番推測，秋紅葉也開始將一切都放在了眼前，若是那馬無疆並非是自己七八年前聽說過的馬無疆那還好，可這馬無疆正是自己當時聽說過的馬無疆，那麼這一切他相信對方是絕對能夠做的出來的，儘管希望渺茫，但秋紅葉還是試著推論了一番，最後推論出來了一番結果之後，他的雙眼立馬就變得明亮了起來，直接就對著一旁的汪雅雯和左瑤光交代道。

  「你們二人繼續跟著這馬無疆，我去前面看看！」

  說完之後這秋紅葉也不理會這二女如何答話，直接一個箭步沖了出去，開始緩緩靠近那馬無疆，速度之快差不多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要走到這馬無疆的前頭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那汪雅雯和左瑤光均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道秋紅葉在想些什麼，要知道這馬無疆可不是一般之人，原本就東廠出身的他對於反跟蹤的心得毋庸置疑，倘若不是因為身患劇毒讓這馬無疆變得如同行屍走肉放鬆了警惕，就他們在後面跟蹤，那馬無疆用不了多久就能察覺。

  可就算是如此，但這也並不意味著馬無疆不能發現他們，特別還是此時秋紅葉步伐加快了之後，若是這秋紅葉再突然減速並且一直和馬無疆走著相同的道路，這馬無疆一定能夠發現，到時候或許還會和不清楚他們身份的馬無疆鬧些誤會。

  「師傅這是怎麼了？難道不怕暴露嗎？」

  見自己的師傅一馬當先的朝著那馬無疆快速靠近，一旁的汪雅雯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之色，顯然是不明白秋紅葉為何要這麼做，對著旁邊的左瑤光詢問了一句。

  而這左瑤光雖然閱歷比汪雅雯更深一些，但也是初出江湖，只知曉跟蹤目標若是不清楚對方動向就貿然超越目標乃是大忌，此時看著秋紅葉朝著那馬無疆快速靠近的樣子也是一頭霧水。

  「或許……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搖了搖頭之後那左瑤光也只能將事情想成這樣，隨後就開始繼續跟隨在這馬無疆的身後了，那汪雅雯見左瑤光也不清楚秋紅葉到底為何如此，心中這才感覺到了平衡，也開始跟隨在秋紅葉的身後慢慢行行進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並且當秋紅葉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之後，這秋紅葉終於是和那馬無疆開始並行了，如同行屍走肉的馬無疆雖然還未發覺，但只要秋紅葉的速度有任何減緩，他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知曉，而更要命的是幾乎就在秋紅葉超越過了那馬無疆之後，在他們二人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

  「看來師傅要白費力氣了！」

  見面前是個十字路口，雖然汪雅雯不知道秋紅葉心中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她也清楚秋紅葉的計劃或許就要落空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並沒有任何影響，只要秋紅葉隨便走向一個路口，若是那馬無疆走到了另外一個路口，秋紅葉再慢慢折返，還是能夠回來。

  正當這汪雅雯準備繼續跟蹤馬無疆並且給走錯道路的秋紅葉沿途留下信號，讓他能夠跟上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否是那巧合，這馬無疆竟然身子一拐，朝著秋紅葉看似隨意走去的右側跟了上去。

  「這不是巧合！」

  看到那馬無疆跟隨在秋紅葉的身後，並且在十字路口的時候依舊選擇了秋紅葉選擇的道路，那一直都在身後跟隨的汪雅雯和左瑤光頓時就看了出來，知曉這並非是巧合，結合之前秋紅葉的怪異行動，只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秋紅葉摸清楚了馬無疆的動向！

  是的，秋紅葉的確是摸清楚了馬無疆的動向，而且在看到馬無疆跟隨著自己走向那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則更加確信了這個想法！

  當時秋紅葉的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開始猜測這馬無疆為何四處奔波求藥，最後折服在這教會之中，唯一可能的是當時的他或許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故作這樣的姿態，或許為的就是更有讓自己更加接近真相。

  想起七八年前那馬無疆為了追捕一個採花大盜所忍受的事跡，秋紅葉越發確信了這個想法，與此同時他也開始猜測這馬無疆懷疑之人是否就在教會之中，正當他有這樣的想法之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印入了秋紅葉的眼帘，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後，秋紅葉頓時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脫離了和汪雅雯與左瑤光的跟蹤，直接朝著前方邁了過去。

  這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之前和馬無疆一起在教會之中虔誠朗誦福音的捕快！

  此時的這個捕快似乎在沿街巡邏，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馬無疆行進的路線似乎就是緊緊跟隨在這捕快的身後，看到這一幕之後秋紅葉這才加快腳步，最後還超越了馬無疆，在跟隨著那捕快通過了十字路口之後，見馬無疆還是緊緊跟隨在自己身後，秋紅葉立馬就確定了自己的那個想法。

  「馬無疆是在跟隨著那個捕快！」

  當他知曉這些之後，對於馬無疆怪異的舉動他也並不感到驚訝了，與此同時也開始在那捕快的身後慢慢打量著對方，似乎在想這人為何會讓馬無疆如此上心一般。

  身形雖然消瘦，但骨架卻是略顯龐大。

  看著這捕快的背影，秋紅葉實在不相信這個人會和楊如林有任何關係，或許就是楊如林，不過他畢竟也是在江湖上闖蕩許久之後，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道理，他看不出來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或許這捕快還有什麼東西是他沒有發現的。

  一想到這秋紅葉更加不敢掉以輕心了起來，開始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四處遊蕩，甚至為了不暴露自己在身後跟蹤，他還故意跟丟循著汪雅雯和左瑤光留下來的記號這才再度跟上來。

  「這馬無疆可有什麼異動？」

  再度折返的秋紅葉在跟上馬無疆之後，帶著幾分期盼地詢問一旁的二女，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馬無疆似乎很有耐心一般，只是依舊在身後跟著那個捕快。

  「師傅，你可是懷疑那個捕快有問題？我倒覺得那個捕快沒有問題。」

  說話之人是汪雅雯，當她在後面看到秋紅葉的行動之後，她就看出來了這秋紅葉之所以會這樣做也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蹤跡，不讓那個在教會之中的那個捕快發覺，不過和秋紅葉帶著幾分懷疑不同，這小丫頭僅僅只是在旁觀看了一眼，就斬釘截鐵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哦？你這麼肯定？莫非你看出來了什麼？」

  見這小丫頭語氣如此堅定，秋紅葉也不由得有些詫異，不過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略帶好奇地反問了一句，打算聽聽這小丫頭的想法。

  這小丫頭見自己的師傅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對待自己的看法，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得意，不過表面上還是沒有暴露太多，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原因很簡單，那馬無疆雖然是東廠密探，擅長跟蹤別人，但在這情報顯示，他進入這教會也已經有了一個多月，每日在這街道上閒逛的時間也不短了，若是那捕頭真的有問題，一次兩次發覺不了還說的過去，但若是十幾次都被一個如同行屍走肉之人跟蹤且還未發覺，難道不會有所警戒嗎？不過此時看這個捕頭一副堂堂正正的樣子，顯然並非是和楊如林有任何瓜葛之人！」

  汪雅雯的話語說得鏘鏗有力，而且十分合乎常理，當她說完之後旁邊一直和她拌嘴的左瑤光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顯然是覺得她說的不錯，正當這小丫頭一臉得意之時，面前的秋紅葉卻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反駁了一句。

  「呵呵，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懷疑那個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