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跟蹤馬無疆

  因為有了目標，再加上原本玉狐狸所說的時間就不是很多，所以秋紅葉三個人也不敢在這蘇州城繼續多呆，在察覺到了這馬無疆的身份並不普通，或許知道其他事情之後，得知了馬無疆消息的秋紅葉三人沒有耗費太多功夫，在天還未亮就率領著汪雅雯和左瑤光來到了這東廠密探情報之中所說的那個教堂。

  只不過與其說它是教堂，更不如說它是一個院子建造成了塔狀來得更加貼切，不過正是這樣一棟和中原截然不同的建築之中，卻包含了三教九流之人。

  當秋紅葉三人易容成普通的瘦弱青年之後，就開始朝著這教堂走了進去，而這教堂雖然大，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在門口看著，當秋紅葉三人進去了之後，也完全沒有任何迎接，更不擔心他人心懷不軌意圖偷盜一般。

  「這洋人就是思想單純，也幸好這裡的黑道被楊如林清掃過了一番，並無十惡不赦之人，不然就他這樣開門揖盜，短短几天時間就要叫他傾家蕩產！」

  看著這教堂的主人不僅不對自己的房子好好看管，而且還門戶大口，並且沒有一個人看守，自覺地對於江湖上人心比較了解的汪雅雯搖了搖頭，話語之中還帶著濃濃的鄙夷之色。

  而聽到了這小丫頭的話語之後，一旁偽裝成瘦弱青年的左瑤光頓時就忍不住了，直接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在這小丫頭疑惑的目光下，這才開口解釋道。

  「你就放心吧！這洋人的教堂一窮二白，可沒有什麼東西讓雞鳴狗盜之徒偷取，就算是真的遭了盜賊，這洋人也是從來不在乎的，因為他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有萬能的主在看著，那盜賊偷取了教堂的東西，以後說不定這盜賊就有遭受報應，又或者是這盜賊以後發達之後，會幫助到更多的人。」

  

  畢竟是自幼在東瀛長大，所以左瑤光的眼界自然要比這小丫頭寬廣得多，或許在這中原之中洋人的傳教士還是稀奇之人，但在她們東瀛，卻是再普通不過的外族人了。

  「哼！那豈不是和佛家虛無的轉世輪迴相同？這些虛無緲縹的東西又有幾個人相信，若是再有如同蒙元那樣的異族入侵，天下百姓遭受苦難，是這教會能夠站出來濟世救民還是佛家可以？都只不過是招搖撞騙罷了！」

  從左瑤光那裡吃癟之後，這汪雅雯頓時就不高興了起來，而且還抬槓似地連帶著說了不少鄙夷佛家的話語，不過她雖然話語抬槓，但所說的也全部都是事實，作為一個也有近一年江湖閱歷的江湖中人，這小丫頭見識過不少生命從指間流逝，所以知道這種虛無縹緲的信仰只能蒙蔽世人而已。

  只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面對這小丫頭的據理抬槓，那左瑤光似乎偏偏要和她反著來一般，搖了搖頭之後，繼續用一種博學的語氣對著這小丫頭說道。

  「這還真不是！要知道在這西方，教會的力量還是凌駕於皇權之上的，甚至不少國君登基都還要教皇為其加冕，若是沒有進行加冕，就連國君的身份都無法被承認！每每有外族入侵，第一個出來抵抗的也是他們教會自行組建的軍隊！」

  因為在東瀛見過不少傳教士，所以對於他們的歷史這左瑤光也有些了解，此時聽到這小丫頭故意和自己抬槓，左瑤光頓時就將這一番話說了出來，讓這小丫頭只能漲著個臉想要生氣但卻沒有撒氣的地方。

  「好了！不要多說了，快進看看吧！」

  見這小丫頭在左瑤光那裡吃癟之後就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秋紅葉也覺得不由得輕輕搖頭，沒有參與二人的鬥嘴之中，讓這二人收斂心神之後，直接開始朝著這教堂深處走去。

  在穿過一遍空蕩的走廊之後，在秋紅葉三人的前面也出現了一個拱形的小門，從這小門裡面隱隱傳來了一個莊嚴神聖的聲音，仔細傾聽原來是有人在講解故事，而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不論是那汪雅雯還是左瑤光也停止了說話，紛紛打起精神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金髮碧眼頭髮蓬鬆的洋人正雙手捧著一本書籍，站在高台之上講解著一個名為基督之人的故事，在他的下方還有各種各樣三教九流之人，其中有三餐不飽的乞兒，有富得流油的奸商，有獐頭鼠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流氓地痞，還有一臉正義身上還穿著衙役袍服的捕快。

  不同的是此時這些人全部都一臉虔誠地看著面前這個洋人，其中在這群人的中間，一個雖然衣著不算普通，但是全身上下卻是充滿藥味，而且臉上還長著不少膿包的中年人頓時就引起了秋紅葉的注意，因為這人正是他要找的馬無疆！

  「怎麼樣？是他嗎？」

  見秋紅葉一直盯著中間的一個中年人，並且看這個中年人的穿著打扮和那東廠密探記載的馬無疆造型相差無幾之後，汪雅雯就知道了這人或許就是那馬無疆，所以也開始對著秋紅葉詢問道，只不過此時她也知道所處的地方不同，在和秋紅葉交流的時候，並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用口型對著秋紅葉說道。

  而面對汪雅雯的詢問，也不知道這秋紅葉是並不確定還是擔心身份暴露，並沒有回答旁邊的汪雅雯，而是學起了四周之人開始一臉虔誠的念誦這傳教士朗誦的福音。

  一旁的汪雅雯儘管心中疑惑，不過還是沒有多問，開始跟隨秋紅葉一起朗誦這讓她覺得拗口的西方語言。

  當這些福音全部都朗誦完畢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在這福音朗誦完畢之後，這些聚集在一起的人才開始緩緩離去，其中那饑寒交迫的乞兒拿走個飯碗走了出去，看那樣子似乎準備繼續沿街乞討。

  而那富得流油的商人則大腹便便地也緩緩離去，看一臉得意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又有了一筆什麼大生意。而削獐頭鼠目的混混似乎有些害怕同樣在這教堂之中的那個捕快一般，忌憚地看了一眼對方之後，一溜煙地就就跑了。

  雖然這些人有著共同的信仰，且對於這傳教士口中那個名為基督的天神深信不疑，但他們之間卻沒有任何關聯，在這而且和佛教有那麼多清規戒律不同，這個傳教士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信徒是什麼人做什麼事情，包括秋紅葉三人的到來，他也只是象徵性地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過多關注。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沒有佛家和道家的清規戒律之下，這些三教九流之人才會聚集在一起，加入這樣的宗教。

  讓秋紅葉頗為注意的是那馬無疆在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並沒有跟著離去，看到這一幕之後秋紅葉對著旁邊的二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左瑤光和汪雅雯看到了秋紅葉的眼神之後，也開始起身離開，而易容成面色蒼白的秋紅葉則是劇烈地咳嗽了一聲之後也並未離去，開始繼續在這教堂之中虔誠禱告著。

  對於自己的信徒如此虔誠，那個洋人傳教士也並未有什麼懷疑，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也開始隨他們一起低聲默念著天主的福音。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一轉眼外面也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透過這這教堂的窗口，秋紅葉判斷或許他們在這裡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時辰。

  正當他為了不繼續引起懷疑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只見那之前一直虔誠傾訴福音的馬無疆緩緩起身，看樣子準備離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個滿臉正義的捕快似乎也傾訴完了福音一般，也緊隨其後站起了身來。

  為了不讓這原本就是出身東廠的馬無疆注意，秋紅葉並沒有跟隨著離開，而是繼續低頭傾訴，如一個虔誠的信徒一般，當他雙眼的餘光看到這二人都已經大步走出了教堂之後，他這才緩緩起身走出了這片教堂。

  因為之前早就讓汪雅雯和左瑤光出去候著了，所以儘管並沒有緊隨在馬無疆的身後，但秋紅葉還是沒有跟丟，在走出來之後順著這二女沿途留下來的記號，他也開始朝著某一個地方走去，半盞茶的時間就跟上了這二人。

  「這馬無疆看起來的確像是心灰意冷的樣子，莫不是師傅你猜猜錯了？」

  見秋紅葉從後面跟了上來，那汪雅雯眼中也露出了疑惑之色，因為她發覺這馬無疆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常，所以發出了一聲詢問。

  只不過對於汪雅雯這樣的詢問，秋紅葉似乎並不在意，搖了搖頭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此時東廠密探已經戒嚴全城搜捕楊如林的蹤跡，我們等候消息也是閒著，還不如出來探查一下消息，倘若這馬無疆真的是數年前我聽說的那個馬無疆，那他可是不會這麼簡單就露出馬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