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追擊

  「什麼！柳如風竟然走了！」

  聽到從這外面急匆匆跑進來的侍衛所說的話語，秋紅葉立馬就是一愣，臉上還帶著濃濃的詫異，似乎一時之間還沒有緩過神來。

  那個急匆匆跑進來的侍衛口中的女百戶，自然就是一直都呆在東廠的汪雅雯了，因為京城暗流涌動，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儘管此時的汪雅雯功夫經過了數月的磨練，已經不是尋常江湖高手能夠相比，但他還是將汪雅雯放在了東廠之內，讓柳如風和楊如林照看。

  沒想到此時需要照看的人還在，但柳如風和楊如林師兄弟二人卻先一步離開了，幾乎是在得知這二人離開的同時，秋紅葉心底就開始發涼了起來，因為他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好！賽鵠音被他們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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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賽鵠音和冰玉姑娘一樣並不會功夫的，所以在她們的身邊一定會有人保護，此時柳如風和楊如林二人不辭而別，自然不可能撇下賽鵠音，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兩人已經悄悄將賽鵠音帶在了身邊一同離開了，或許汪雅雯也是發現了什麼，這才會急匆匆地趕來報信。

  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後秋紅葉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也不管旁邊的王凱和左瑤光正在發呆，立馬就推開了房間大步跑了出去，直到看見了在南苑門口手持銀色長刀來回踱步的汪雅雯之後，這才焦急地詢問道。

  「柳如風和楊如林二人是何時離開的？是駕馬而去還是騎乘馬車？身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這三個問題接連問出，不僅僅說明了秋紅葉心中的焦急，更是表達了自己的懷疑，那汪雅雯原本就是聰明機靈之人，所以見秋紅葉急匆匆地出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許是對的，連忙繼續說道。

  「他們雖然是不辭而別，但還是留下了蹤跡，而且幾乎就在半柱香之內就被我發覺，此時已經派出去了不少東廠的密探去跟蹤他們，只不過他們的功夫高強，應該也發覺了東廠密探的跟蹤，在京城之內或許還好說，就算是他們察覺也不敢有什麼異動，但若是拖延的時間太長讓他們離開了京城，到時候圖窮匕見，咱們可難以追蹤他們了！」

  從這一番話語當中，汪雅雯也展露出來了其智慧的一面，在看到柳如風和楊如林不辭而別之後，她就開始懷疑了起來，所以明知道東廠密探會暴露身份，不過還是讓這些人前去跟蹤，也正是因為如此，此時秋紅葉詢問的時候，她才能底氣十足地答道。

  「好！立馬飛鴿傳書讓東廠在外地的密探將離開京城的各個關口大道嚴加盤查，特別注意馬車之中的人物，賽鵠音懷著四個月的身孕，已經無法駕馬疾馳，就算是乘坐馬車，速度也不會太快才對，咱們應該來得及追蹤才是！」

  見汪雅雯在發覺柳如風楊如林二人離開之後竟然能夠看出端倪，秋紅葉也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當時這小丫頭當時跟隨在自己的身邊沒有少學，不過此時他卻並沒有誇獎的意思，讓王凱繼續處理錦衣衛的事情之後，就讓汪雅雯為他帶路直接朝著柳如風楊如林二人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此行危險重重，你還是不要跟在我旁邊了。」

  在這路途之上，見左瑤光也緩緩從身後追來，並且幾乎是在數息之間就拉進了距離，來到了他的身邊之後，秋紅葉就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不悅說道

  只不過這左瑤光卻並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不僅如此還理直氣壯地對著秋紅葉回道。

  「危險？有什麼危險的？柳如風和楊如林加上你三個人都不是我姐姐的對手，更別說此時他們二人又和你分道揚鑣了，我有什麼危險？倒是你秋大人有點不知死活了，明明知道柳如風和楊如林二人離去是為了護衛賽鵠音周全卻還敢阻攔他們，我若是不跟上你們，只怕沒人給你們師徒二人收屍了。」

  雖然左瑤光是為了讓秋紅葉放心表明自己不會有危險，但話語之中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提醒了一番秋紅葉，看那樣子似乎打算讓秋紅葉放棄追擊賽鵠音一般。

  只不過這秋紅葉既然已經知曉了這麼多事情，並且選擇跟隨汪雅雯一同出來，顯然是早就已經做好了面對柳如風和楊如林二人的打算，所以面對左瑤光的勸說，自然是聽不進去了。

  在諾大的京城之中，秋紅葉和左瑤光跟隨在汪雅雯的身後在這略顯空蕩的大街上疾行，不一會兒就失去了蹤跡。

  京城之外的一處荒郊。

  微風吹拂著肆意生長的雜草，發出了陣陣呼嘯之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這雜草堆中猛地鑽出來了一個全身鮮血淋漓的大活人，驚走了四周不少飛鳥。

  這人從雜草之中鑽出來後立馬就一臉戒備地看著四周耳朵微動，似乎打算從這風聲之中探查附近是否有人一般，直到數息過後，這個全身是血的大活人才鬆了一口氣。

  只見這突然出現的大活人對於此時自己全身上下血流如注絲毫不理，直接在這地面之上畫了一個旁人不論如何也都看不懂的符號，在最後一個筆畫被勾勒出來過後，這人的雙眼也開始變得空洞了起來，眼前一黑之後就這樣暈死了過去。

  陣陣微風拂來，將這人身上的血腥之味吹散，沒過多久此處再度變得寂靜了起來，之前那受到驚嚇的飛鳥也慢慢回到了原本自己所呆的地方，除了這地面之上多了一個不省人事的血人和一個旁人看不懂的符號之外，便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尋常時候不會有半個人影經過的荒野開始傳來了陣陣馬蹄，而且這馬蹄聲傳來之後也越來越響亮，似乎有不少人正在朝著這裡急速奔馳一般，沒過多久一群身穿統一服裝的東廠衛兵在秋紅葉的率領之下就趕到了這裡。

  「這是我們東廠的符號！」

  一旁有一個東廠侍衛看到了面前這符號之後，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顯然是認出來了這符號正是東廠所用的，而面前這個人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了。

  「去查探此人生死，認真搜查四周，你們就不用再跟上來了，柳如風楊如林功夫高強，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

  對於面前這個來自東廠在最後一刻也沒有忘記提醒同伴的密探，秋紅葉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傷心，不過向來嚴厲的他此時雖然目光陰冷，但話語卻緩和了許多，對著身旁的東廠密探提醒了一番之後，直接掉轉馬頭朝著這個東廠密探符號之中所記載的方向而去了，在他的身後只有汪雅雯和左瑤光緊隨著。

  「柳如風！楊如林！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直到已經遠離了那群東廠密探之後，秋紅葉才在一瞬間將磅礴的殺意散開，讓旁邊的汪雅雯和左瑤光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之後，黑著個臉低聲喝道。

  出乎秋紅葉意料之外的是這柳如風和楊如林二人離開得比他想像的更快，就算是這汪雅雯在看到他們二人離開了之後第一時間前來尋找秋紅葉，當他們再度追蹤上去的時候，這二人還是已經離開了京城了。

  正如同秋紅葉所料的那樣，這柳如風和楊如林二人在離開了京城東廠的勢力範圍之後，頓時就撕破了臉皮，對後面跟蹤的人直接大開殺戒了起來。

  倘若不是這些東廠密探閱歷豐富，採用單線符文跟蹤方法，讓每一次柳如風和楊如林出手只能發現距離他們最近並且給其他同伴留下信號的密探，只怕在第一次屠戮的時候，這些東廠密探就要全軍覆沒了，不過就算是如此，在剛才那一個全身是血躲藏在雜草之中的密探暈死過去之後，他們還是斷了線索。

  而這些東廠密探不惜犧牲性命換來的結果則是給秋紅葉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看著那最後一名東廠密探不久之前留下來的符文印記，秋紅葉的雙眼頓時就變得凌厲了起來，直撲某一個地方疾馳而去，在他所騎的駿馬追逐之下，地面之上馬車遺留下來的車轍印子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