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陸展鵬的線索

  「顧門主，方才東廠衙役匆匆前來找我，說是您發現了什麼重大線索，必須要由我親自過來才行，可是又有了什麼重大發現？」

  推開這陸展鵬所居住常年不見陽光的閣樓房間之後，見這顧明樓正端坐在面前的椅子之上好不悠閒自在，王凱也知道他肯定是又有什麼發現了，所以直截了當地問道。

  此時的顧明樓見王凱走進來，身後還帶著兩個陌生的跟班，似乎看起來也沒有怎麼懷疑，點了點頭之後就說出來了自己在王凱離開之後的發現。

  「王大人，在你走後顧某又將這陸千戶身體各部分的血液都取出來了一些，發現陸千戶雖然是中了忘斷魂而亡，但這忘斷魂之毒卻並非是深入骨髓遍布全身，在陸千戶的身體之中還有不少地方都沒有血液受到毒素的干擾，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儘管顧明樓說出來的話語已經十分明顯了，但畢竟王凱不是江湖中人，對於這些江湖劇毒的揮發也不怎麼了解，聽完之後還是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

  「說來慚愧，下官對於江湖之事並不怎麼了解，這忘斷魂之毒則更是頭一回聽過，還請顧門主細說一下。」

  這顧明樓見王凱還是懵懂不知，也並不意外，不過他卻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搖了搖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凱身後易容了的秋紅葉和左瑤光，這才開口說道。

  「王大人乃是東廠嫡系，並不了解江湖之事倒也能夠理解，不過顧某看王大人身後這二人舉止不凡，特別是這位目光和善的兄弟，眉宇之間竟有讓顧某都有心驚膽顫的煞氣，想必是闖蕩江湖許久，他應該能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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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樓所說的這人自然就是被左瑤光易容成了一個普通侍衛的秋紅葉了，雖然這顧明樓沒有看出來秋紅葉的易容，但畢竟是江湖中人，再加上秋紅葉因為殺戮過多身上早就有了一股煞氣，這並不是他自己能夠控制的，所以自然被同樣在江湖上閱歷豐富的顧明樓一眼看了出來。

  「呵呵，顧門主的眼光真是毒辣，這位是前不久我們東廠剛剛招攬的一個江湖中人，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也不好意思向您介紹了，還請顧門主見諒。」

  見這顧明樓一眼就看出來了秋紅葉的不凡，王凱的心中也露出了敬佩之色，不過就算是如此，他還是繼續為秋紅葉的身份打了一個掩護，為這顧明樓解釋道，而且在說完了之後語氣也變得淡漠了許多，帶著幾分命令的口氣對著旁邊的秋紅葉漠不關心地說道。

  「既然顧門主說你知曉這其中原因，那就為我解釋一下吧。」

  在顧明樓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不凡的同時，秋紅葉就知曉面前這顧明樓的確就是當年和自己有過瓜葛的六扇門門主，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也沒有表露自己身份的意思，在聽到了王凱的話語之後，連忙一臉恭敬地答道。

  「回稟王大人，尋常毒藥若是發作將他人毒死，勢必是毒素攻心破壞了身體之內的所有地方，不論是鶴頂紅還是砒霜都是如此，但一些隱藏得深的毒藥因為蟄伏期很長，所以需要很久才能毒發，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少人在煉製這些毒物的同時也會煉製提前誘發這些毒物，讓他們的毒素瞬間侵蝕中毒者的要害從而讓對方暴斃。

  見王凱對於這些劇毒並不了解，秋紅葉也開始解釋了一番，說完之後便看了一眼那顧明樓，這才繼續說道。

  「方才顧門主的一番發現，應該是想說原本就有人想殺死陸千戶，所以早早就對著陸千戶下了這忘斷魂之毒，不過隨著事態的變化，或許中途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下毒之人突然改變主意，想要提前殺死陸千戶，於是就再向陸千戶使用了誘發毒素入體的藥物，這才導致陸千戶雖然是中毒而死，但身體之中的其他地方並沒有染毒。」

  這樣的一番話語說出，那王凱也明悟地點了點頭，他原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此時經過秋紅葉的一番解釋，自然全部都聽懂了，而且不僅如此，他還舉一反三，立馬就想到了這其中隱藏的問題。

  「到底陸千戶做了什麼事情能夠給他下毒之人不惜破壞計劃，提前殺死了他？顧門主急匆匆地讓我前來，可是發現了原因？」

  顧明樓看著面前一點即通的王凱，詫異地看了一眼王凱身後為他解釋的這個樣貌平平的侍衛，嘴角也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這才點頭道。

  「不錯！這陸千戶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異常，這才被人提前殺死的，循著這一條線索，顧某問了一下和陸千戶走得較近的錦衣衛，並且翻閱了一下陸千戶每日都會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記載下來的冊子，這才發現了線索，王大人請看！」

  說完之後顧明樓便從懷中拿出來了一本小冊子，小心翼翼地遞給了王凱，不過正當這王凱伸手準備要接的時候，只見這顧明樓卻又把手伸了回來，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把這冊子交給了王凱身後的秋紅葉。

  「我倒是忘了，王大人對於這些江湖之事也不怎麼了解，還請這位大人過目一下吧？」

  那手都已經伸出去了的王凱見顧明樓又把這小冊子收回，並且交給了旁邊的秋紅葉，臉色頓時就變得精彩了起來，其中既有受到羞辱的憤怒，又有詫異的懷疑，更有遲疑的迷茫，不過最後他還是故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尷尬地收回了準備去接這小冊子無法安放的手。

  對於顧明樓的這樣一番小動作，秋紅葉知道這是顧明樓的試探而已，畢竟王凱還是太過年輕了，在顧明樓這樣的一番試探之下，他暴露得實在是太徹底了。

  甚至在此時秋紅葉都有理由相信顧明樓已經猜出來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不過既然這顧明樓故作不知，秋紅葉自然也不會主動現身，對於面前顧明樓遞過來的小冊子，他也不推脫，直接就接了過來。

  看著這小冊子上面龍飛鳳舞的蠅頭小字，秋紅葉雙眼也開始紅腫了起來，似乎想起來了當初陸展鵬對他告知情報的一幕，那時候的陸展鵬使用的也是這種龍飛鳳舞的蠅頭小字。

  「陸展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