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懷疑

  在景泰皇帝的病情已經有了顯著的好轉過後，宮中的警戒也緩緩解除，而一直為研製解藥費盡心思的秋紅葉和賽鵠音自然也得到了景泰皇帝的賞賜，除了錢財萬貫之外還有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名聲，不僅僅是如此，甚至在最後景泰皇帝還隱隱提醒了秋紅葉一句錦衣衛的盧忠不太可靠，看那樣子似乎有意讓秋紅葉取代盧忠的位置一般。

  對於景泰皇帝的如此器重，秋紅葉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激動，不僅僅是因為其為人鎮定處事不驚，更是因為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且不說帝王心術高深莫測，中途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得而知，就算是他真正地取代了盧忠，也很有可能陷入這樣的黨爭漩渦當中。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原本他答應楊如林會把賽鵠音安全帶出宮來的諾言並沒有做到。

  原來這景泰皇帝的病情雖然已經化解，但在得知江湖之中竟然還有賽鵠音這樣的神醫之後，他便立馬許以醫官讓賽鵠音擔任，而且不論賽鵠音如何回絕都沒有答應，最後賽鵠音也知道景泰皇帝心意，為了不違抗聖意，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雖然賽鵠音答應了成為宮中的御醫，但秋紅葉卻知道這並不是賽鵠音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楊如林恩愛的她早就有了與楊如林一起歸隱的心思，自然不會再捲入朝廷當中。

  

  所以在離開了太和殿後秋紅葉便一直在想著如何勸說景泰皇帝放任賽鵠音離開，與此同時也在心中計劃著如何面對脾氣暴躁的楊如林，以至於走到了宮門口都不自知，最後還是因為一聲焦急的呼喚叫他從沉思之中拉了回來。

  「千戶大人！千戶大人！」

  焦急的叫喊聲將秋紅葉從沉思之中拉了回來，而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秋紅葉也清楚到底是誰在叫他，直接走出了宮門，看著面前這個額頭冒汗一臉焦急的青年。

  「王凱，你太不懂事了，我在宮中執行機密皇命，你怎麼能來宮門口尋我，並且讓東廠太監帶話，回去之後自己接受懲處！」

  看著面前一臉焦急的王凱，秋紅葉有些不太高興，儘管因為景泰皇帝大病初癒原本該心情不錯的他卻還是擺著一張臉，帶著幾分慍色對著王凱教訓道。

  而在這宮門口不知道等候了秋紅葉多久的王凱見秋紅葉終於出來了，哪裡還顧得上聽他的教訓，直接不由分說地拉著秋紅葉離開了宮門口，知道走入了不遠處的一道暗巷過後，這才開口詢問道。

  「千戶大人，那賽鵠音可有煉製什麼丹藥讓陛下服下？」

  聽著王凱的詢問，秋紅葉也不由得有些詫異，雖然賽鵠音和張春雨入宮煉丹的計劃王凱也知道，但因為昨晚北門叛亂，此時王凱應該在查詢陸展鵬服毒自盡之事才對，不過就算是如此，畢竟這王凱是他秋紅葉信任之人，所以秋紅葉也沒有任何隱瞞，把這原本就準備公之於眾的消息提前說了出來。

  「賽姑娘煉製了紅丸成功化解了太子殿下和陛下身上積累多年的劇毒，此時已經被陛下賞賜，封了御醫，現在正在宮中任職，你為何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情？」

  那王凱聽到秋紅葉說賽鵠音已經把丹藥給太子殿下和景泰皇帝服用之後，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了起來，不過隨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面前一臉正常的秋紅葉，也不由得有些懷疑。

  「賽……賽姑娘的丹藥沒有什麼問題？可有讓其他御醫檢查？此時陛下的病情真的有所好轉了嗎？」

  面對王凱的接連詢問，秋紅葉還是一臉茫然，不過並沒有繼續解答的意思，而是臉色一沉，毋庸置疑地詢問道。

  「為何你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情？」

  見秋紅葉的態度堅定，那王凱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而是把當時顧明樓的判斷全部都說了出來，而且一邊說的時候見秋紅葉的臉色還沒有絲毫變化，他以為這是秋紅葉不認識顧明樓，甚至還把顧明樓六扇門門主的身份都特意介紹了一遍。

  「顧明樓真的是這樣說的？」

  聽完了王凱的話語之後，秋紅葉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不過看起來似乎還是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先詢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這種事情我怎麼能夠騙您呢，此時顧明樓還在錦衣衛衙門的南苑查探線索呢！」

  見秋紅葉還不相信地詢問自己，王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並且還把顧明樓所在的地方都說了出來，大有讓秋紅葉自己去詢問顧明樓的意思。

  對於這六扇門的門主顧明樓，秋紅葉了解得比這王凱都要多得不少，自幼就出來闖蕩江湖的他早就聽過顧明樓的大名了，甚至在江湖上還有過傳言，不論是多麼功夫高強窮凶極惡之人，若是被這顧明樓盯上，那就算是跑到了天涯海角，也絕對無法逃脫。

  當初秋紅葉在南京城通天塔誅殺不少江湖高手，在武林之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之後，就被這顧明樓給盯上了，那一次若不是劉童憑藉著東廠勢力給他提前報信並且壓制住了六扇門，恐怕此時的他早就進入了六扇門大牢。

  如果是像李靈仙這樣的外人懷疑賽鵠音，告知自己賽鵠音別有不軌的話，或許秋紅葉還不會相信，但此時這樣說的是王凱，並且還說出來這是顧明樓的推論之後，秋紅葉也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應該是有什麼誤會，賽姑娘的紅丸太子和陛下服用了之後都已經化解了身上劇毒，甚至可以直言賽鵠音救了陛下一命，若她打算圖謀不軌，斷然不會如此，你現在就帶我去見見那顧明樓！」

  思索了一番過後，秋紅葉也不再做無用功，想著還是自己親自去看看那顧明樓，搖了搖頭之後也就把如何向楊如林交代賽鵠音之事暫且放到了一邊，直接跟著王凱奔赴錦衣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