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再遇王凱

  北京，紫荊城內。

  一個孤寂身影緩緩走出，正是打算面見景泰皇帝稟告草原也先戰事的秋紅葉，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原本對於這也先金刀極為在意甚至不惜一切讓他去阻止左天璇的景泰皇帝此時竟然對於這些並不上心了，甚至就連見都沒有見他一面，直接就讓李俊文出來對自己嘉獎了兩句，給了一些賞賜之後就把他打發了。

  如果不是知道此時的老爺子程敬和李俊文一直都在照看著景泰皇帝，秋紅葉都還會懷疑此時的景泰皇帝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脅迫，因為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往日的他一點都不相像。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秋紅葉心中滿是疑惑，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景泰皇帝有著如此之大的變化，回想著第一次見到景泰皇帝之時對方給自己的壓抑，他知道這件事情或許並不是玉狐狸說起來的這麼簡單，但是濃濃的疑惑，秋紅葉再度返回了東廠。

  秋紅葉在東廠呆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並沒有認識幾個人，原本他是想隨便找個人去替他辦點事情，可是在剛剛回到東廠的時候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嘴角露出了幾分笑意，對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喚了一聲。

  「王凱！你此時可有任務？」

  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都崇拜著秋紅葉，當時隨秋紅葉前往江南小鎮尋找三月紅的東廠廠衛王凱！

  此時的這王凱雖然因為年紀不大還是顯得有些稚嫩，但卻比之前穩重多了，此時聽到了秋紅葉的呼喚之後，雖然略顯激動不過還是壓抑住了，連忙走到了秋紅葉的身邊答話。

  「回稟千戶大人，小人此時並無任務，不知道千戶大人可有什麼事情需要小人去辦，小人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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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王凱自從上次跟隨秋紅葉一起前往江南小鎮之後就增長了不少閱歷，雖然後來和藍英一起身中了紅娘的劇毒最後昏迷了過去導致紅娘逃去，不過在秋紅葉的推薦之下還是立下了大功，此時的他別看年紀輕輕，但已經成為了東廠的檔頭，統領著十幾個番役了。

  此時見秋紅葉喚他過來，自然知道對方有事情交代，也來不及敘舊，直接就對著秋紅葉答覆道。

  看著面前又成熟許多了的王凱，秋紅葉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一般，這才開口說道。

  「你可知道煙雨樓？這煙雨樓的花魁冰玉姑娘擅長曲藝，當初秋某便經常去聽曲，此時身份特殊，不好再去那種地方，你去將這冰玉姑娘請來東廠，切記不要走露了風聲！」

  這王凱聽到面前的秋紅葉竟然是要讓自己去幫他請一個青樓女子，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疑惑，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拒絕，而是在露出了難色之後這才尷尬說道。

  「這個……只怕不行，不瞞大人，這煙雨樓的冰玉姑娘的大名小人也聽說過，只不過這冰玉姑娘心高氣傲，而且聽說身後還有司禮監的太監撐腰，不少達官貴人親自前往煙雨樓都不能見冰玉姑娘一面，小人直接去請，只怕也請不來這冰玉姑娘……」

  對於這冰玉姑娘，之前王凱還並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可是就在前陣子司禮監派出錦衣衛在城門口和東廠廠衛對峙的時候他就在場，或許別人不知道廠衛內鬥是為了什麼事情，他可是清清楚楚，只因這玉狐狸綁了李俊文李公公的心腹冰玉姑娘，這才鬧出來了這麼大的動靜，此時聽這秋紅葉說竟然要把這冰玉姑娘叫到東廠來，這讓他如何能夠做到。

  見這王凱一臉為難的樣子，秋紅葉也不由得噗嗤一笑，搖了搖頭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無妨，你只需要和這冰玉姑娘說是秋某要見她，她自然會跟你而來，我與她是舊識，你不必多慮。」

  直到這秋紅葉已經這樣說了，那王凱這才點了點頭，隨即觀望了一下四周在確定無人之後，這才消失在了某一條巷口的深處。

  見這王凱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秋紅葉這才收回了目光，緩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當時在玉狐狸的稟告之下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隨著他進入京城在面見景泰皇帝之時竟然被攔住了之後，他就知道或許朝野真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而且正在此時老爺子程敬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在入宮之後數天都沒有出宮，在一番打聽之後這才秋紅葉這才知曉，原來不僅僅是老爺子，甚至就連照顧世子的劉童自從進宮之後都沒有再回來，這讓秋紅葉更加無法放心了。

  不過他知道既然自己程老爺子已經失去了和東廠的聯繫，李俊文手底下之人應該也是同樣如此才對，所以才會想起來去詢問冰玉姑娘，說不定一直都在京城的她能告知自己一些消息，只希望這消息不要太壞才好。

  隨著秋紅葉的思緒越飛越遠，另外一邊的王凱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在聽到了秋紅葉的吩咐之後，這王凱也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低調地穿街過巷之後，就來到了這京城之中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歡進來的煙雨樓中。

  原本以他的身份，一個小小的東廠檔頭，在這達官貴人云集的煙雨樓之中沒有任何說話的餘地，不過在聽到秋紅葉說他和這冰玉姑娘是舊相識之後，他的底氣也充足了不少，直接就大步走了進去。

  「誒誒！這位大爺可是過來尋歡的？看起來有些面生啊，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嗎？」

  王凱進入煙雨樓之後就大步地準備往樓上走去，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一個年紀雖然看起來有些大但是卻還風韻猶存的老鴇立馬就以自己的身子擋住了他的去路，對著這王凱嫵媚地看了一眼之後，這才嬌滴滴地詢問道。

  王凱哪裡還不知道這老鴇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來什麼，實則心中是對自己有了忌憚，他也不說破，而是嘴角露出了輕笑之後，這才自報身份一般地說道。

  「大姐！這煙雨樓在下可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來的時候莫約也是半年之前吧，只不過那個時候在下還帶了一些手下而已，沒有遇到老鴇的阻攔而已。」

  在這一番話說完了之後只見這王凱還有意無意地亮了一下東廠腰牌，讓那好奇查看地老鴇嚇得一跳。

  「官……官爺，咱們這……這可是正經地方，不知道官爺過來所謂何事嗎？」

  儘管這煙雨樓的幕後之人權利滔天，不懼怕一般鬧事之人，但是見面前這人竟然敢自報身份，一副有所倚仗的樣子，那老鴇也有些吃不准，立馬就變得驚恐了起來，說的話語也都變得結巴了。

  見這老鴇似乎也被嚇得不輕，王凱得意一笑之後，收起來了自己的腰牌，這才繼續說道。

  「大姐不必害怕，這次在下來到煙雨樓乃是為了請冰玉姑娘，麻煩老鴇為我帶一句話，就說有一位姓秋的舊友托在下來請冰玉姑娘一敘。」

  對於秋紅葉的話語，王凱沒有任何懷疑，所以在看到這老鴇過來試探，他也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說出來了自己的來意。

  而那老鴇見這王凱指名道姓地說起冰玉姑娘，並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敢不信，儘管知道此時的冰玉姑娘心情不好，不過還是讓王凱靜候一會，將這個消息通報了過去。

  沒過多久這老鴇就慢悠悠地走了下來，見這王凱正在盯著自己，她小心謹慎地掃了一眼四周之後，這才輕聲說道。

  「你跟我來，冰玉姑娘此時已經在後門等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