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入獄

  錦衣衛的昭獄和東廠的大牢不同，這裡相對來說要比東廠正規得多，不會出現之前秋紅葉一手遮天直接就動用水刑的情況，也不會出現那之前的左瑤光被鞭打得體無完膚而柳如風卻餐餐有酒有肉的不平等情況。

  儘管秋紅葉已經被陸展鵬再三交代要多多照顧了，秋紅葉被關押的牢房也只能說乾淨一些，吃喝的東西要豐盛一些，僅此而已。

  在被關押起來的這段時間裡，秋紅葉開始整理自己來到東廠之後所經歷的一些事情，他感覺到了陣陣的後怕，和江湖之中的陰謀詭計不同，在這官場之上讓他有了更加心悸的感覺。

  所以秋紅葉已經在心中有了些許的厭倦，希望能夠早日揪出這個神秘的政黨，然後破除這個案子，並且讓自己能夠得到安寧。

  與此同時一個妙曼的身影開始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那是第一個讓年少輕狂的他感覺到了心動的女子，距離和她的五年之約只有短短几個月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屆時他就要徹底地隱入江湖，做那逍遙自在的快活俠客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秋紅葉心中開始想著那個女子的時候，他發現這個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來到了自己的牢房之外。

  「天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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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前這個嘴角掛著淺笑的女子，秋紅葉的目光變得朦朧了起來，似乎裡面還閃爍著點點晶瑩，不過在瞬間過後這些情緒全部都被他隱藏了起來，因為他發現面前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他心中的那個女子。

  「呦呦呦！我們的秋大人看來在這錦衣衛的昭獄之中過的還不錯啊，吃飽了睡暖了就開始思起了淫慾，那個天璇叫的真是動情啊！」

  只見面前的那個女子聽到了秋紅葉的話語之後，嘴角還露出了戲弄之色，對著面前身穿囚衣的秋紅葉冷嘲熱諷地說道，能和秋紅葉這樣說話的，自然只有和她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左瑤光了。

  在秋紅葉被關押進了錦衣衛昭獄之後，左瑤光和柳如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所以就開始在東廠之中等候著程敬和劉童的回來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兩人回來，可是他們也表示自己救不出來秋紅葉，不過能夠保證的是秋紅葉絕對沒有生命危險就是了。

  可兩人畢竟都是秋紅葉召集過來調查這件案子的，雖然這件案子已經水落石出知道是楊如林做的，但兩人也並沒有就此散夥的意思，所以在他們再三的請求之下，還是通過劉童的手段找到了陸展鵬，並且在陸展鵬的親自帶領之下，兩人走進了這讓不少人聞風喪膽的昭獄。

  「秋兄，在這幾天因為要跟蹤調查武清候父子，所以公務繁忙，一直都沒有過來探望，還請見諒，不知道秋兄在這昭獄之中可還有什麼要求，只能陸某能夠幫忙的，絕對不會委屈了秋兄！」

  一旁帶著左瑤光和柳如風進來的陸展鵬看著秋紅葉臉上露出惆悵之色，還以為他在這昭獄之中過得不怎麼好，連忙對著秋紅葉賠禮道歉，並且問起了他這段時間的起居。

  而秋紅葉本來就是在江湖之中闖蕩的流浪之人，天為被地當床慣了，在這昭獄之中還有吃喝並且能夠遮風擋雨，自然不會嫌棄，搖了搖頭這才對著陸展鵬回道。

  「陸兄客氣了，在進入這昭獄之後，錦衣衛的弟兄們對秋某已經是特別照顧了，陸兄切莫再關照秋某了，不然壞了錦衣衛的規矩反倒不好了。」

  雖然現在的錦衣衛已經比不上剛剛建立的時候，並且已經開始由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李俊文親自指揮了，但畢竟是當初拱衛京師的親衛軍，所以這些人和東廠的這些特務相比，更多了幾分軍人的規矩，別看在外面他們為了奉承上意不擇手段，但是在這昭獄之中，一直都是嚴守法紀的。

  所以當陸展鵬對著自己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秋紅葉就知道他是打算給自己開小灶了，為了不讓這錦衣衛的規矩被破壞，再加上秋紅葉已經過慣了這樣的日子，所以也就搖頭拒絕了，在拒絕了陸展鵬的話語之後秋紅葉又把目光轉到了柳如風的身上。

  「徐有貞的事情怎麼樣了？」

  畢竟他秋紅葉之所以被關押起來，和這徐有貞背地裡使了陰謀有巨大的干係，只不過現在他已經被自己拉下水了，而且承認幫助過當時殺死禮部侍郎向權的兇殺楊如林，就算是他一味的推卸責任，只怕也是會處於風口浪尖才是，所以秋紅葉也關心了徐有貞的事情。

  「你放心吧，有了賽鵠音的指證，已經抓到了不少人都見過楊如林和徐有貞關係密切，再加上徐有貞的供詞，他現在也被關押了起來，只不過因為你臨走時的一句話，到現在這徐有貞都還在被好好照顧著呢！」

  見秋紅葉問起了徐有貞，左瑤光頓時就要來興致，當下把徐有貞現狀也說了出來，而且在說起最後那一句好好照顧的時候，她的眼中還露出了興奮之色，似乎在這幾天之中，她自己也參與了照顧徐有貞的行列之中。

  「誰問你這些，我是說他有沒有繼續招供一下什麼！」

  秋紅葉看著左瑤光那意猶未盡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心想這小姑娘本來正氣凌然，看到堂堂總督大人的公子和尚書大人的千金欺凌平民都能拔劍相向，現在跟在自己的身邊不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東廠之人給帶壞了，在說起整徐有貞的時候竟異常興奮。

  要是等再過兩三個月當自己和她姐姐五年之約到的時候，她姐姐來到中原看這小姑娘被自己教成了這個樣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呢。

  見秋紅葉問的是這個，左瑤光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的尷尬，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之後，這才對著秋紅葉繼續答道。

  「你要說問起這個，只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徐有貞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但是嘴硬得很，而且還不能往狠了打，要是一打重了他承受不了，就想咬舌自盡，你的那個好兄弟劉童軟磨硬泡都用了，可是那徐有貞就是一口咬定楊如林是東廠指使殺的，最後劉童氣得沒辦法，只能和錦衣衛一起打算從武清候父子的身上下手，看他們兩個人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了。」

  聽到左瑤光講起此時的徐有貞，秋紅葉也並不驚訝，畢竟賽鵠音可不止簡單只是交代了徐有貞這個人，而且還把他們每一次相聚的地方，包括他身邊有哪些隨從全部都交代了出來，所以這件事情徐有貞是絕對不會隱瞞的，只要他一隱瞞，絕對就能被東廠給抓到漏洞，到時候只怕更加惹得他人懷疑。

  現在他自己主動把這一切全部都交代了出來，雖然也免不了一些罪責，但是卻因為沒有證據證明這楊如林就是他徐有貞委派的，就算是皇上也只能以失察的罪名懲處徐有貞，最大的懲處也只是罷了他的官讓他告老還鄉，想要揪出他身後的那個政黨，絕對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不過當他聽到劉童已經開始去跟蹤武清候石亨和他的兒子石虎的時候，他頓時又來勁了，立馬又對著左瑤光繼續追問道。

  「那從武清候哪裡得到了什麼線索嗎？」

  左瑤光看著現在秋紅葉已經被關入了大牢身穿囚衣想著的還是這些官場上的事情，有些替秋紅葉不值，對著秋紅葉詢問道。

  「你都不問問關於你的懲處嗎？難道你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嗎？又或者說要是你被皇上下令處死呢，你還會管這些事情嗎？」

  雖然左瑤光的話語有些重，但是卻也並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秋紅葉此時因為揪出來了徐有貞，自然會讓那個神秘組織記恨，從他被關押進了錦衣衛大牢之中就能看出來，倘若那個神秘組織真的向皇上施壓，只怕秋紅葉還真的會有一些危險。

  在聽到了左瑤光話語之中還帶著抱怨之後，秋紅葉意識到可能左瑤光想的事情和自己此時想的事情已經不太一樣了，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如風，見他也沉默不語之後，他才發現了問題。

  而也或許是發現了秋紅葉正在看自己，自從進來了這大牢之後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柳如風也開始接著左瑤光的話語說了下去。

  「我們的意思是既然這件案子已經破了，江湖上面的事情也隨著楊如林的死去全部都與我們無關了，我們又何必再捲入這樣的紛爭之中去呢，就算你和程公公劉公公關係非比尋常，你在他們身邊，也無法再幫上什麼忙了，還不如就此浪跡江湖，他們興的時候你也能沾到他們風光，他們沒落的時候，你也能保他們生死。」

  和感性的左瑤光不同，柳如風的話語就充滿了理性，從他們存在的意義再到未來的準備都一一說了出來，而且有條有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武功實在是太高強了，掩蓋了他的才華，只怕他去考科舉策論，或許中一個舉人也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那俏書生的氣質可不僅僅是光有長相就能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