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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無法回頭

2024-07-31 04:21:10 作者: 瀟湘非傾城

  江城,營軍。

  今天江小樹讓營軍之中設了酒宴,因為明天她就要回京,與許多的兄弟就此離別了。

  因著酒勁,大家也都漸漸放開了些,甚是熱鬧,互相敬酒。

  忽然有個將士起了身,揚聲道:「鳳陽將軍明個鳳陽就要凱旋迴京了,大家是不是要挨個敬鳳陽將軍一杯?就由我來先敬將軍一酒可好?」他恭恭敬敬的把酒送到江小樹面前。

  江小樹接了,喝了。

  一個人敬了酒,立刻就有別的兄弟也要過來敬酒,這麼多人要都擎酒,還了得?身為江小樹的男人,顧燕京不能不幫著擋幾杯酒的,但人家鳳陽將軍豪氣沖天,直言:「沒事,我能喝。」

  一杯又一杯的酒,她一飲而盡,喝得乾淨。

  顧燕京咬牙,隱見她腳下有些飄的時候就知道她喝多了,二話不說直接上前給她擋了酒,沉了臉,接了敬來的酒:我替她喝。

  這場酒宴,旁人是沒有喝多,但鳳陽將軍卻是真喝多了,說話有幾分的大舌頭,走路明顯的在飄,再看顧都統的臉,慢慢的也就沒有人敢再擎她酒了,直接敬顧都統大人了。

  遠遠的,韓閔走了過來,看了一眼。

  

  當真是到了讓人無法忍受的時候了,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難過。

  原本以為只要每天看見他,就會很快樂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每天看著他,會很痛,愛而不得,竟會讓人有種蝕心的痛。

  這回京後的日子,是漫長的,往後的每一日,她恐怕都要如此渡過了。

  慢慢的,變得有些不甘了。

  朝閔慢慢走過來,拿了將士又敬過來給顧燕京的酒,道:「燕郎,將軍喝多了,帶將軍回去吧。」

  顧燕京其實也覺得頭有些昏了,再看江小樹的時候,她臉也漲得通紅,喝多了的女將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喝多,揮著手直接喊:「拿酒來,再喝,再喝。」

  當真是一個豪氣萬壯,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個婦人了。

  顧燕京一把推著江小樹出去了,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是誰了。

  江小樹直接被拽了出去,到底是不勝酒力的,走出來後她就跑到一旁吐開了。

  顧燕京緊跟著過來一邊給她拍著背一邊罵她:「你說你沒事逞什麼強?真以為自己當了將軍就是男人了?」喝兩口意思不得了,她倒好,非要學人家男人,什麼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瞧她得現吐的那臭德性。

  臭死他了。

  他一臉的嫌棄。

  江小樹吐了一會,舒服了一些。

  深秋,透著涼意。

  現在被晚風一吹,她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顧燕京嫌棄的看著她,一把抱了起來,警告:「回京後,再發現你喝一口酒,封了你的嘴。」

  江小樹不服氣的哼唧著:「封,你怎麼封?用嘴封嗎?」她雙臂勾了他的脖子,要把自己的嘴巴湊過去,顧燕京已別過臉,嫌棄萬分:「臭死了,一邊去。」誰現在要和她親親……

  江小樹聞言有些委屈:「你也喝酒了,我都沒嫌棄你臭。」

  敢嫌棄他?

  韓閔遠遠看著,看著他們大步流星離去的身影。

  嫉妒。

  燕郎抱了她,回屋了。

  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這麼臭……

  顧燕京回去後就把她扔床上了,他自己也喝得有點頭暈,哪還顧得上洗漱,直接坐在了床邊的地上,他可不想和這麼臭的女人同床共枕。

  江小樹已趴在床上不動了,也實在是喝高了。

  韓閔走了進來,看了看屋裡的兩個人,一個睡地上,一個睡床上。

  轉身,她從床上抱了一床被下來,輕輕往顧燕京身上搭了去,深秋了,他這樣躺在地上,很容易著涼的。

  被子蓋上,顧燕京猛然就睜了眼,看著她。

  韓閔?

  他以為看錯了,不應該看錯的。

  閉了一下眼……準備再睜開之時,韓閔已傾身上來。

  雖是滿身酒氣,她可一點不嫌棄。

  嘔……

  正躺在床上的江小樹又覺得一陣反胃,她翻身過來就要往床下吐,那口東西還沒吐出來,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

  有人在她床下鬼打架,打得不分上下。

  她瞪著眼睛看了看,感覺有個人好像是顧燕京,之後費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手腳發軟跌跌撞撞的過去了,一把拽了顧燕京,沒拽動,酒醒了大半。

  韓閔已掙扎著慌忙站了起來。

  「將軍。」她羞赧的站了起來。

  江小樹看了看兩個人,又覺得受了羞辱,又覺得震怒。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要抽韓閔一個大嘴巴子。

  跑到她屋裡來了,想死了是不是。

  韓閔忙是機靈的躲開了。

  時小魚腳下恍了一下,沒打到這個女人,她氣得朝一旁還坐著的顧燕京便踢了一腳,直罵:「什麼意思呀?」

  顧燕京被她一吼,人也清醒了些。

  韓閔忙假意道:「將軍,您不要怪燕郎,都是我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罰你嗎?你就算再猴急,也不該當著我的面幹這事,你給我滾出去。」

  剛才若不是她躲得快,她一個巴掌就抽她臉上了,這個假惺惺的女人在這兒裝什麼呢。

  韓閔看了一眼一旁已經站起來的顧燕京,他絲毫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既然他不想說什麼,說明他心裡還是向著江小樹的。

  韓閔委屈,抿了唇,猛然,轉身,跑了出去。

  隨著她跑出去,江小樹盯向顧燕京。

  「你怎麼不說話了啊?」江小樹已用力推了一把顧燕京,語氣也不善。

  顧燕京被她推得退了兩步,晃了一下,不悅。

  關起門來兩個人什麼話都好說。

  這江小樹越來越不相話了,都想要騎他腦袋上來撒野了,橫她一眼:「我喝多了,能幹得了什麼呀?」

  江小樹氣得不怒反笑:「你若是之前和她沒有過什麼,她能跑進來和你這樣子嗎?」

  「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跑進來。」

  「你不知道她忽然跑進來,那你就不會推開她嗎?」

  顧燕京頭疼,也有些火大:「江小樹,用你腦子想一想,就算要幹什麼,會在你眼皮子底下幹嗎?我是這種人嗎?」

  江小樹被噎了一下。

  顧燕京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顧燕京其實一直對她還挺不錯的。

  見她不語了,顧燕京又出言教訓,也實在是因為酒多了,借著酒勁,舌頭也不聽使喚了:「爺就算有了別的女人你至於這麼生氣?妒婦。」

  簡直是天下第一妒婦,沒見過這麼能鬧騰的女人。

  是他這段時間把她給寵壞了,讓她無法無天,騎到他脖子上來了。

  江小樹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確實是冤枉了他。

  今個這事不怪他,一定是韓閔這賤人趁機作怪。

  他們兩個都喝多了,頭腦不清。

  現在顧燕京後面一席話,立刻氣得她理智全無。

  也是借著酒勁,她撲了上去,兩個人扭作了一團。

  不得不說,他確實把她給慣壞了。

  連顧燕京她也敢上手了。

  蠻力她還是有一些的。

  最後都摔倒在了地上,江小樹上下其手……

  顧燕京氣得甚想打她,讓她清醒一下,最終卻是沒有。

  第二日。

  一夜過後,早上醒來。

  其實,江小樹是被凍醒的,兩個人在床上睡得橫七豎八,顧燕京把被子都拽到他身上去了,一個人睡得正香。

  江小樹坐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睡了多久了,早上起來覺得鼻子有些堵,再看還睡得沉的顧燕京,昨晚的一幕,就衝到腦子裡來了。

  昨天晚上,好像看見韓閔來過了?

  她想了想,覺得是真的,又覺得不是真的。

  昨天晚上,真喝多了,腦子那點意識都不完整。

  她發了一會懵。

  下一刻,她已一腳伸了出去,把顧燕京給踹下床去了。

  整個人忽然被踹出去,有生以來,頭一次。

  顧燕京一下子就被驚醒了,他從地上坐起,身上發疼,他緩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再看床上的江小樹,她假裝剛睡醒的樣子。

  顧燕京臉色已是大變,怒。

  「江小樹。」這個死丫頭,是不是太久沒收拾她了?居然敢踹他下床。

  江小樹疑惑的看著他,在他還沒有發作之前,她已從床上驚叫著跑了過來:「大人,大人,您怎麼跑地上來了。」

  「摔著了沒有?有沒有疼?」

  她關切的詢問著,一臉又驚嚇又心疼的模樣,演得那一個逼真:「剛看見您直接從床上飛了出去,真是嚇死我了。」

  「您是不是做夢了,夢見自己跳懸崖了。」

  顧燕京看著她,本來怒氣衝天,以為是她把自己踹下去的,但這會功夫,瞧她演得像真的一樣,他又有幾分的不確定。

  還真是自己掉到床上去的?

  「快坐下來。」江小樹又忙扶他往床榻上坐下來,自己忍不住的了個哈秋。

  她這一晚上都沒蓋上被子,又穿得這麼單薄,能不冷嗎?早上起來看見他自個蓋得掩實,她能不來氣嗎?

  踹他一腳,還是輕的。

  只是,在看到顧燕京露出要殺人的表情時,她立刻慫了,哪敢承認是自己把他給從床上踹上來的。

  顧燕京的心情還不是太好,但見她一聲哈秋,語氣還是緩和下來,道:「趕緊把衣裳穿起來。」

  江小樹應了聲,忙穿了自己的衣裳,又找了衣裳:「我去洗一下。」

  顧燕京沒搭理她,坐在床上想了一會,他還是覺得自己像是被踢出去的,隱隱覺得腰上還有些痛意,他看了看,沒發現什麼毛病。

  一大早上,江小樹抱了衣裳出去,準備洗個澡,再出發。

  這裡不比家裡那樣方便,隔壁的房間不通,也沒有可以洗澡的,她得去專門的浴房。

  出了房門,就見韓閔站在她院子中。

  看了看韓閔,又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確定,她昨晚是真來過的。

  「將軍。」韓閔行禮。

  江小樹走向她:「你昨晚來我房間幹什麼?」

  「昨晚將軍和燕郎都喝多了,我去照顧一下。」

  照顧一下,都趁著她與大人喝多的功夫,非禮她家大人了。

  猛然,她一個耳光就甩了出去,這一耳光又快又狠又准,倒是打得韓閔出其不意,想躲都來不及,結結實實一個脆響。

  韓閔又驚又怒,居然敢打她,她可是公主。

  江小樹警告:「我的房間,你若再敢踏進一步,休怪我翻臉無情。」

  韓閔漸漸掩下自己的怒意,委屈,伸手撫了一下被打的臉,道:「夫人是在怪我昨晚和燕郎親熱了嗎?您也知道,燕郎酒喝多了,才會不分場合……決非故意要羞辱將軍。」

  那言下之意是不是在說:她與都統大人早就有過那樣的事情了?

  這樣的話,她不喜歡聽,覺得扎心,刺耳。

  這個騷狐狸,一定是想要離間她對都統大人的信任。

  都統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昨天晚上,一定是這個騷狐狸故意的。

  她知道這韓閔有幾分膽識,畢竟也是帶過軍隊作戰的人,也是敢作的女人。

  她也知道這韓閔對她家大人的心意,若非喜歡極了,怎麼可能會為了都統大人離開緬國,來到這兒。江小樹嘴角扯了扯,道:「說好聽點是都統大人的妾,可事實上,也就是名號好聽點罷了。趁著你還年輕,我倒是有句肺腑之言贈與你,回頭是岸,這裡不會是你想要的生活。」

  韓閔也不惱,只道:「多謝將軍美言相勸,只是,我已是燕郎的人了,便無法再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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