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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噁心【修】

2024-07-31 04:21:11 作者: 瀟湘非傾城

  氣歸氣,眼下江小樹也是發作不得,大軍即刻就要隨她一塊返京了。

  駐守在江城的大軍越過江城的街道,知道軍隊要離開這兒回京了,街道上早就被老百姓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在這江城,可能無人知道顧燕京是誰,但老百姓一準知道將軍是誰。

  隨著大軍而來,前來送行的百姓還是沸騰起來,沖他們喊叫,揮手。

  江小樹坐在馬背上,怎是一個得意了得。

  她朝百姓揮了揮手,面帶了得體的微笑,腰杆也坐得越發的筆直了。

  顧燕京的馬與她並肩而行,比起江小樹的表情,他算得上面無表情了。

  

  隨著隊伍漸漸出了城,一步步遠離,策馬,絕塵。

  韓閔跟隨他們的左右,目光微斂,掃了一眼緊隨於江小樹的顧燕京。

  他繃著臉的樣子,出奇的冷峻,但是,她卻忽然覺得,更愛他在床上迷亂的樣子,像個風騷的狐狸。

  這一切,都屬於江小樹一個人的。

  現在,她也想得著燕郎,永遠的得著。

  「江小樹。」顧燕京繃著的臉到底是鬆動了幾分。

  「幹嘛。」她口氣還有幾分的沖,想著韓閔之前和她說的話,她就無法淡定,她一直忍著的,忍到現在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江小樹是個話嘮,但這一路行來,到現在,她也沒有開口,就有些奇怪了。

  江小樹冷哼了一聲:「有什麼好說的。」現在啊,她什麼都想起來了,她想起之前醉酒的時候,顧燕京似乎和她說過:「爺就算要了別的女人你至於這麼生氣?妒婦。」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非常的不爽,萬分的不爽啊!

  在都統大人的心裡,昨晚的事似乎並不以為然,但她一想到昨晚,她就抓心撓肺的不舒服了。

  是的,她是妒婦。

  她猛抽了身下的馬,速度更快了。

  顧燕京蹙了眉,這死丫頭在鬧什麼脾氣?而且明顯的是在和他鬧脾氣,明明該生氣的是他才對吧?一大早上,把他從床上踹下來,他也氣得牙癢,她還裝得非常無辜,說是他自己可能做了什麼夢,自己從床上滾下去的。

  後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她乾的,這個膽大包天的死丫頭,竟然敢趁他睡著了幹這事,因此,他也甚想修理她。

  只是,想到昨晚瘋狂的舉動,他又覺得腦袋疼。

  他最近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了,實在是太不相話了。

  「燕郎,將軍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高興,誰惹她了?」

  韓閔已策馬靠了過來,悄聲問他。

  顧燕京聽這聲音表情又繃了繃,韓閔忽然就調笑似的說:「燕郎,是不是你惹得將軍不高興了?你還是快去哄哄將軍吧,小心她回去朝皇上告個御狀,將軍現在可是有戰功的人呢。」

  這話聽起來好像是為他好,但怎麼聽著就彆扭。

  江小樹現在是將軍了,且立下了戰功,所以都統大人都要看她的臉色了,就必須要圍著她小心的哄著了。

  顧燕京再看江小樹衝到前面的身影,自從當了這個女將軍後,身上全是男人的英姿颯爽,反而失了幾分女兒家的嬌俏了。

  昨兒個,因著醉酒像個威武的將軍。

  當時,他酒多了,反覺得有趣。

  現在想來,莫名的一肚子的氣,也就懶得理她了。

  ~

  因為顧燕京也嘔了氣,這一路便只顧趕路了,直到天黑,行至一處曠野,大軍駐紮下來。

  顧燕京嘔氣,不過來理她,那韓閔又一直跟在顧燕京左右,江小樹心裡更氣了。

  他不理她,江小樹也一樣不理他。

  深秋,天涼,她索性坐在營帳里不出來了。

  沈長弓進來:「將軍,烤魚來了,聞見了沒有,魚香。」他之前帶人去捕了些魚回來,這個時候其實是很難捕到魚了,數量並不太多。

  晚上又做了些粥,還有炒菜。

  「將軍,您是不是和都統大人鬧彆扭了?」沈長弓悄聲問了她一句,主要是這一天都沒看見他們兩個人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並肩行了,這和以往可大不一樣。

  而且,直到現在都統大人還在外面,都沒見他進過這營帳里來。

  江小樹繃著臉,回他一句:「他現在在幹什麼?」

  沈長弓笑:「在外面烤魚。」

  江小樹默了一會,還是站了起來,朝外走。

  沈長弓跟在後面,給她指了指:「諾,那邊就是。」

  江小樹望了一眼,都統大人坐在一旁烤魚,韓閔圍在他旁邊幫忙,兩個人倒是其樂融融呢。

  她氣得很想罵娘,但那句話忍了下來。

  抬步,她走了過去,沈長弓跟著她悄聲道:「將軍,您現在的表情甚可怕了。」

  江小樹收了收表情,想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平靜一點。

  沈長弓跟著她一塊去了,心裡嘆氣,就算是鳳陽將軍,也是要為情所困的,他多少看出一點門路了。

  江小樹行到顧燕京那邊,他甚是專心的烤著他的魚,她雖過來,他好像沒看見似的,眉都沒有動一下,反是韓閔見她過來笑了說:「將軍,這魚就要烤好了,外面冷,您先進去歇會吧,等魚烤好了,我給您送過去吧。」

  江小樹挑了眉,看了看,說了句:「這裡反而比裡面更曖和些,我就在這兒吃了。」動手,拿了火夾子,她隨便挑了挑火,把火星弄得四濺,火星子都濺到顧燕京衣裳上來了。

  韓閔忙一把拽了顧燕京的胳膊往後退了退,關切的詢問:「沒事吧,火星子都濺到你衣裳來了,不知道有沒有燒壞。」

  顧燕京沒說話,掃了一眼江小樹,她拿著火夾子,一副和火有仇的架式,說:「堂堂七尺男兒,身在軍營,哪有這麼嬌貴。」之後把火星子挑得越發的亂濺了。

  顧燕京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韓閔看了看她,轉身跟著顧燕京走了,一邊忙拽了他的胳膊喊:燕郎,燕郎您別生氣,將軍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才這樣子的。

  顧燕京頭也不回的走了,本想進一個營帳,平日他都是與江小樹在一個屋的。

  現在外面駐紮了營帳,但那是鳳陽將軍的營帳。

  沒辦法,他雖氣憤,還是進了主營。

  韓閔來到他面前幽幽的道:「燕郎,從未見您這樣生氣過,看您這樣子,我很擔心。」又言:「說句不好聽的,鳳陽將軍是草民出身,現在得了勢,才會得意忘形了些,目中無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出去吧。」顧燕京語氣淡漠了些。

  她雖句句看似在安慰他,但句句全在說江小樹的不是,他又不傻,豈會聽不出來。

  他與江小樹嘔氣是他的事情,但別人說她不是,他就不樂意聽了。

  韓閔看他一眼,退了下去。

  很好,只要他們之間有了矛盾,時間一久,再深的感情,也會慢慢瓦解掉的。

  她信心滿滿的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會越鬧裂縫越深。

  韓閔走了出來,朝那邊瞅了一眼,江小樹也正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看見這個女人寸步不離的跟著都統大人,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往,都是都統大人寸步不離的跟她在一起的。

  「將軍。」韓閔迎著她而來,語氣軟了幾分:「燕郎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將軍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滾。」江小樹送她一個字,徑直走了。

  這個陰險狡詐的緬國女人,她現在看她越發的不爽了。

  當然不會對她客氣半分。

  韓閔臉上一涼,之後慢慢恢復顏色。

  滾,總有一天,她會讓江小樹從燕郎身邊滾開的。

  ~

  江小樹抬步進了營帳,看了一眼,顧燕京站在那裡,像一座山立在那裡。

  聽見人進來,他也沒有回身,反是在桌前坐了下來,上面有之前沈長弓送來的菜,他拿了筷子,夾了起來,吃了一口。

  還熱乎著。

  江小樹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顧燕京吃了一口菜後,又拿筷子挑了口魚,烤得還不錯,入味了。

  江小樹忍著,他這是當她隱身了?看不見?

  就在她準備發脾氣質問兩句的時候,顧燕京忽然就開口了,喊了她:「江小樹,你還知道你現在是誰嗎?」

  「有話就說,不用給我拐彎抹角的。」如果他真想要那個女人了,她也毫無辦法的,除了生氣,還是生氣……也許最後會看淡,會認命的。

  這就是女人。

  他卻並沒有打算讓她做一個認命,或看淡的女人。

  顧燕京放下手中的筷子。

  她站在他面前,滿眼的委屈,卻還一臉的倔強,明顯不服。

  他欣賞的,恰恰就是她這股不服的勁頭。

  顧燕京說:「首先,你是我的妻子,其次,你才是鳳陽將軍。」他語氣有幾分的清涼,看來是對她相當的不滿了。

  他可以縱容她,但如果縱容到最後會令她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不知道該敬重他,這份縱容,他會收回的。

  該教訓還是要教訓的。

  「……」大道理說起來,也是令江小樹一愣一愣的。

  「女訓背一背。」

  江小樹呆。

  「不會嗎?」

  她當然不會,都這麼久了,她怎麼會記得住。

  她在國安候府沒有公婆管束,平日裡顧燕京也不管她這些事情,後來懷孕生子,再後來就到了江城,她怎麼可能會天天記這些東西。

  顧燕京便問她:「女人該學的東西,你都會些什麼?」

  這話說得,她真是委屈得不行了。

  她以前也是學習過的,會背一些的,可後來沒人抽查她這些,她漸漸就不背了,會背的也跟著忘記了。

  「我,我會給你生孩子。」雖是委屈,她這話說得還是理直氣壯的。

  「……」沒個正形。

  正教訓著,怎麼就扯到生孩子了。

  顧燕京瞧她一眼:「甭給我胡扯,好好說話。」

  絕不能被她給唬弄過去。

  江小樹嘴巴撇了撇,現在來考問她這些了,是個什麼意思?是嫌棄她了?

  「我在府上,要照顧一大家子,現在又在軍營里,哪有時間背這些書。」她真想哭,可到底不是當年剛入府的江小樹了,她不是毛孩子,眼淚不是說掉就能掉下來的。

  年紀大了就這點不好,眼淚不能說來就來。

  「回去之後,女四書拿起來,重新,好好的,給我讀一讀,背一背,每天晚上背給我聽。」

  一臉的鐵面無私,不為美色所動。

  雖是滿心不甘,江小樹還是點了頭,氣勢弱了幾分,說:「我背會了,你就不會再想別的女人了嗎?」

  「……」顧燕京看著她,道句:「你犯了七出之中的妒。」

  江小樹目中一下子就噙了淚,嚷:「我就妒。」

  聲音大得震天,也不怕被人聽見了去。

  顧燕京瞧著她,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變得這樣大膽,敢和他頂嘴了。

  她十歲就進了國安候府,之前無人管教,之後,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著他,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大概,也就是在這江城相遇之後,他把她寵壞了,使得她的性情越發的野了。

  腦仁疼。

  猛然,江小樹過來了,摟了他的脖子,差點沒勒死他,這動作上的粗野,讓他想起昨晚,不覺然,就把她給推開了。

  江小樹紅了眼,開口,聲音有些哽咽:「你要是對別的女人好,我就難受,我這裡難受。」她摸著自己的心,他現在對她這樣冷淡,她就感覺受不了。

  「要不,你休了我好了。」到時候她就天涯海角,眼不見心不煩,可能會很想他,想得要死,但也沒有辦法了。

  顧燕京無語了。

  「整天胡說什麼。」本想好好教訓她一番,看她這樣子,後面想要教訓的話,就憋了回去。

  罷了罷了。

  江小樹便趴在懷裡哇哇哭開了。

  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吧一樣。

  他立刻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又嫌棄的擦了一把鼻涕說:「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來,坐下,趁還熱吃,先吃點。」顧燕京只能先哄她坐下來,挑了塊魚餵她:「小心點魚刺。」

  江小樹一邊抽噎著,一邊吃他餵的魚。

  「再吃口菜。」顧燕京又給她夾了菜,能不哭就行。

  江小樹又吃了口菜,繼續抽噎著,指了指飯:「我要吃飯。」

  「……」這是讓他餵了?

  顧燕京端起飯,餵她一口:「自己端著吃吧。」

  「不要,就要你餵。」

  「……」顧燕京瞧她一眼,她現在也是任性極了,餵了她一口後,道句:「瞧這淚花帶雨的樣子,倒是惹人憐愛。」而且這天生的娃娃臉,真不像是當娘的人了。

  江小樹看他一眼,多少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默默的把飯碗要了回來,道句:「燕哥哥,你吃,我餵你。」情趣嘛,她也有啊!

  燕哥哥……

  這三個字他聽著怎麼就麼彆扭?

  而且,他這個人不喜歡吃別人碗裡的東西。

  「燕哥哥,你吃嘛。」她撒嬌。明明臉上的淚痕還未乾。

  顧燕京無語,道句:「別這麼叫,爺聽得不舒服。」

  「燕郎。」江小樹改口,聲音軟糯。

  「……」

  顧燕京聲音沉了沉:「江小樹,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江小樹望著他,委屈得不行:「可她都這麼叫你的。」也沒見他不許過,怎麼她這麼叫就不許了。

  「你可以叫爺一聲夫君。」

  江小樹揚了聲:「顧燕京。」

  「……」顧燕京伸手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沒有婦道人家這麼直呼男人的名諱的。」

  「這也不准,那也不准。」江小樹低首扒拉自己的飯,不理他了。

  顧燕京伸手奪過她手裡的飯:「不是要餵我吃的嗎?自己倒吃開了。」他淡定的把飯給扒拉了一口,又給自己餵了口菜。

  江小樹看他一眼,不吃了,也不說了。

  「夫人,張嘴。」顧燕京給她夾了口菜。

  江小樹看他一眼,心情被他搞得一會高一會低,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她張了嘴,他卻把菜餵到自己嘴巴里了。

  「……」耍她玩呢。

  江小樹又氣又怒的瞪著他,忽然就撲了過去,扳過他的腦袋,搶食吃。

  「……」

  「江小樹,你真噁心。」顧燕京給了她一句評價。

  江小樹淡定的回了他一句:「你不是還挺快活的。」

  「……」這張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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