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被陷害
2024-05-03 03:29:09
作者: 暖陽
柳詢搖搖頭,道:「不必了,為今之計,還是切莫打草驚蛇的好,我們等自己的人部署好再說,父王那兒暫時先別管,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只能祈禱他別那麼傻,上了明王和韋攸蓮的當才好。」
劉橋莊重道了聲是,便又去忙了。
柳詢負手看著夜空,那夜空之中似乎又倒影出謝雲鈺的身影來,他微微一笑,道:「青岑,放心吧,很快我便能接你回來了。」說完,便又鬥志滿滿,投入緊張的部署中,備戰下一次的危機。
翌日。天晴
自從昨日明王那番有意無意的暗示後,勖王總覺得韋攸蓮有些不同了,說不上哪裡不對,只是面在對她的時候,勖王的腦海中就會不自覺的想到明王所言,韋攸蓮自己藏起玉璽,想要問罪於他們的事,故而連連心不在焉。
讓他走神的還有一事,今早他應明王的邀請,去調查玉璽失蹤的案發現場,發現宮門口有個小太監鬼鬼祟祟,他心中起疑,便叫人抓了盤問,哪知這個小太監交代說自己是坤寧宮的,來看看太后所交代的玉璽被盜之事查得如何了。
勖王一聽便知這人在撒謊,玉璽被盜這麼大的事,一個小小的太監從何得知?還說是奉太后之命,卻連口諭和懿旨都拿不出,算的哪門子奉命。
見他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勖王命人將小太監抓起來,嚴刑拷打,盤問之下小太監終於支撐不住,鬆了口說他是奉命來給勖王送點「證據」的,只是沒想到勖王的人那麼快便到了丟失玉璽的昭仁殿,他來不及行動,便被勖王逮了個正著。
證據,什麼證據,是玉璽丟失的證據嗎?
勖王命人再問,可小太監確是再也不肯說什麼了,逼問急了他竟然咬舌自盡,只留下個一知半解的證據給他們猜測,勖王一驚,不想他如此冥頑,只得無奈嘆了口氣。
平白丟了一條人命,令勖王的心頭莫名滋生出一股煩躁和不安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日有事發生了,眼皮子跳得很。這會兒小太監一死,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了。
該面對的還得面對,他命人打開那所謂的證據,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的臉色即刻就變了,這哪是什麼證據,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啊!
原來,那裝著證據的包裹中,皆是一些扎著銀針的小人,上面雖然寫著皇上的大名,可生辰八字確實勖王自己的,甚至有些還下了很惡毒的咒語,大意是說他一個莽夫,憑什麼坐上王爺之位,他實在不配做五銖親王,他在戰場殺人如麻就該下地獄的話。
這勖王一下就懵了,何人膽敢如此誹謗於他,這還了得!
先不說這樣的違禁物一旦發現,就是死罪,就是這裡頭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話,他也忍受不了啊,有人想咒自己死,卻用皇上的名義,這事若是傳出去,皇上和太后如何忍得?到時候一番徹查下來,他就算是清白的也難免被人詬病,名譽被損,那就真的是有嘴都不清了。
究竟是誰,如此陰險,要陷他於不仁不義!勖王不覺一陣惡寒,心下愈發煩躁,想來想去別人都沒有理由這麼做,唯一會做這個的,只怕就是位置上的那位了。她就是想讓自己早點死,好少了個威脅吧。
柳照熙當即氣憤得將這個木偶給扔了出去,自己為大楚當牛做馬,勞碌了大半生,卻不想他們竟這般無情,巴不得他死去不說,還說出那麼多惡毒殘忍的話,難道他柳照熙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非要用這樣的辦法來置他於死地。實在太可惡了!
氣憤過後,勖王狠狠跺了跺腳,又去將木偶給撿了回來,既然有人這麼做了,他倒要看看這個人敢不敢認下。
帶著一絲信任被辜負的惱怒和怨恨,柳照熙竟直接拿著這些東西去找韋攸蓮說理去了,磕磕絆絆的敘述中,韋攸蓮好不容易聽懂了勖王氣憤的原因,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面對勖王質疑的聲音,整個人的都在發抖。
不錯,她是看勖王不順眼,但也沒卑劣到這個地步,拿小人扎他,還寫上皇上的生辰八字,她會這麼蠢到詛咒自己的兒子嗎?
更令她反感的是,勖王不過是個王爺,就敢對著自己頤氣喝使,她以為自己還是從前的韋貴妃嗎,如此目無尊上,實在令人不爽。
勖王不見韋攸蓮已經如同鍋底灰般的顏色,還在不甘的口如珠炮道:「太后娘娘,您得為我做主啊,我柳照熙為大楚戎馬一生,可以說半輩子都在馬背上度過,沒想到臨老了卻要受這種迫害,你說對方安的什麼心思,這是想害死我呢,還是害死皇上!」
韋攸蓮強忍著內心的不悅,安撫道:「沒有的事,勖王爺想多了,也許這不過就是某個人的惡作劇而已,王爺若是將這種事都當真了,日後豈不被人嘲笑?」
勖王一甩袖,道:「我是不想當真,可這事容不得我不當真,有人將針尖都插到我胸口上了,太后娘娘難道還要讓我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韋攸蓮皺眉扶額,道:「那勖王想要如何呢?」
勖王道:「這事我必須徹查清楚,揪出這幕後之人來。」
韋攸蓮道:可是勖王不是說,與此事有關的小太監都咬舌自盡了嗎?你這上哪徹查去?」
勖王道:「我不管,總之此事我絕不姑息。若是要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定踏平了大楚皇宮,也絕不輕饒!」
這話著實有些暨越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個王爺說出什麼踏平皇宮的話本就不妥,再加之勖王這樣豪氣的語氣,想到他從前驍勇善戰的一面,韋攸蓮不覺打了一個激靈。
很明顯此事雖然是別人所為,有人就是想藉此離間她與勖王的關係,勖王已經上當了,認定了是就她乾的,就算她萬般解釋也於事無補,他這帶著滿腔怨念的摸樣,定然不能全心幫助自己,這一局那人贏了,贏在了把握人心,可見此人用心之陰險歹毒啊。
韋攸蓮嘆了口氣,這勖王怕是著了誰的道要與自己生分了,雖說他的暴脾氣固然事出有因,但這樣的人是絕不好再留在自己身邊,否則就是一隻不受控制的老虎,控制好了傷別人,控制不好是要傷了自己的。
韋攸蓮與勖王打了半輩子的交道,知道他是個心直口快可以信任的人,這樣的人最大的毛病便是認死理,她可不覺得而今的自己能讓勖王順利相信她。所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韋攸蓮皺著眉,表現出很明顯的不悅,沉聲道:「勖王爺,說話請自重!」
勖王被這驟然加大的聲音嚇了一跳,看著韋攸蓮不渝的臉色,這才驚覺自己的確反應大了些,他忙拱手告罪道:「對不住,娘娘,微臣一時心急口快,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韋攸蓮擰著眉毛,道:「恕罪,哀家如何擔得起啊,勖王爺您是先皇最敬仰的四哥,而今幼主剛剛即位,您不想著將精力用作扶持幼主,治理天下,反而時時被這種無中生有的東西困擾。你忘了你身為親王的責任了嗎?」
聽著著明里暗裡的諷刺之言,勖王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這話的道理是不錯的,柳照熙只得低頭拱手道:「太后教訓得是,是臣思慮不周,請太后責罰。」
韋攸蓮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角,這幾日日日操勞國事,又要擔憂新皇不適應這繁重的天下大事,都累壞了。眼下本該替她分擔的勖王還因為這種捕風作影的事情來大功干戈,她如何能不頭痛。
不過看勖王一副虛心認錯的態度,韋攸蓮也不好在這人心不穩的時候過多苛責,所以她清醒了些之後,便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此事太過荒謬,勖王失了分寸也是人之常情。你且回府面壁去吧,這事暫且別管了,我會讓大理寺卿徹查此事的。」
勖王也知自己一味沉浸在這件事裡卻為不妥,讓別人去查也好,起碼能客觀的解決自己心裡的矛盾,他拱手道:「那就有勞太后安排了,臣告退。」
說著,勖王剛想撤退,韋攸蓮卻突然出聲,道:「慢著。」
勖王腳步一頓,韋攸蓮這時候叫住自己,還有什麼別的要說不成?他趕忙抬頭道:「乃娘娘還有何事吩咐?」
韋攸蓮盯著他看,幽聲道:「勖王爺,你與哀家相識多年,從前我們雖有政見不合之處,但也算風平浪靜,哀家不是第一次見你,自然知道你今日的行為是因為心中不平之下的衝動,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大楚的江山容不下不知分寸的人,而且還是容易受人挑唆之人,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嗎?」
她這是,暗裡的敲打自己?勖王哼了聲,只覺有些心理不平衡,不過一個借勢上位的女流之輩,憑什麼對自己指手畫腳?
不過,他的面色卻是十分平靜恭順,道:「是,臣記下了。」
韋攸蓮淡淡道:「王爺是個大仁大義的,想來也應該明白自己的立場,而今皇兒登基,大楚基業善不穩固,咱們更應當齊心才對,千萬莫要因為某些人的挑撥離間,就與哀家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