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新皇登基
2024-05-03 03:29:02
作者: 暖陽
柳詢道:「父王稍安勿躁,就算十皇子登基,那也是他應得的,他是皇叔名正言順的兒子,子承父業,應當,咱們不僅不能反對他的登基,還要讓他順利坐上皇位。」
這是什麼意思,讓十皇子順利登基,他們豈不是歇菜玩完?勖王不由得有些著急,道:「就你不著急,一旦十皇子登基,那就是新主,咱們再想翻身就難了,到時候要做什麼可就是謀逆之罪,你讓我去破壞這登基大典還差不多,還要讓我助他順利登位,少卿,你瘋了嗎?」
柳詢搖搖頭,道:「不,是父王沒有看明白,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十皇子的身份擺在那兒,咱們再著急也於事無補,我們若是去搗亂,明王勢必藉機生事,他本就想要一個過渡的繼承人,這個人是誰並不重要,是十皇子只會讓他麻煩一些而已,所以他也絕不會阻止他的登基,真正的較量,實在十皇子登基之後。」
這話,讓柳照熙霎時怔住。
柳詢又到:「父王,這事得看得長遠些,咱們千萬不能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蒙蔽,兒子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提醒父王一聲,這段時間儘量低調,切莫反抗韋貴妃的主意,其他的一切,到時候了兒子自有部署,父王不必太過擔憂,不過十日而已,父王且耐心等等。」
話是這麼說,不過勖王還是有些難以理解柳詢為何這麼做,在十皇子登基之前拆穿韋貴妃的陰謀不好嗎?為何偏偏還要助他達成所願,一旦十皇子坐穩皇位,到時候他們再來說說韋攸蓮弒君篡位的事,不會為時已晚?
勖王欲言又止,又有所顧慮,想到柳詢那日在自己耳邊說韋貴妃可能弒君篡位的事,他就冷靜不了的想要揭穿韋貴妃的陰謀,所以如今柳詢要他安心等十皇子上位,他怎能甘心。
柳詢看著勖王不甘的神色,嘆了口氣,幽聲道:「父王以為,十皇子順利登基之後,比較著急的會是咱們,還是明王?」
勖王眸光一閃,道:「你是說?」
柳詢點頭,道:「此時我們出頭對付韋攸蓮,對我們而言百害而無一利,明王一定藉機反咬我們一口,咱們為了大楚的江山撥亂反正,卻出力不討好,並非上策,但十皇子登基之後就不一樣了,明王既然想上位一定會想法子將十皇子踢下來,到時候才是咱們一網打盡的時機。」
勖王細細一想,腦子總算繞過彎來,的確,此時絕不是貿然出頭的時候,十皇子的皇位名正言順,他們沒有理由可以挑剔,但他登基之後就不一樣了,柳照明肯定忍不下他人坐穩泰山,只怕不出一個月,他就該動手了。
十皇子年幼,沒有子嗣,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他的兄弟中沒有一個能夠勝任,那他們這些當叔叔的,便是合格的皇位人選。所以柳照明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而已。
如此說來,倒有些可悲,韋貴妃一定想不到她千方百計將兒子推上皇位,其實是害了他吧,十皇子太弱了,就算有韋貴妃幫襯,在這深宮裡也絕對活不過這個年。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既然她起了私心就該付出等同的代價,勖王並不覺得同情。想通了之後,勖王瞬間冷靜了下來,將一切的浮躁都收回,不再說話。
柳詢見他想明白了,拱拱手道:「那兒子就先告退了,兒臣如今不方便露面,請父王相信兒子的安全,切莫被任何人以兒子的名義欺騙了您。」
勖王連忙道:「我知曉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即刻通知我!」
柳詢點了點頭,身影很快隱匿在黑暗裡。
有了柳詢的開導,勖王很快便想明白了個中曲折,不得不說他這個兒子比自己這個做父親的,要想的長遠也看得通透得多,勖王為他驕傲的同時,也絕淡淡憂傷,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不能再幫上兒子什麼了。
鶴鳴苑很快滅了燈火,恍如柳詢從未來過。
等待十皇子登基的這十日,一切皆風平浪靜,就連韋貴妃自己都想不到,事情會進行得如此順利,居然無一人跳出來反對,明王和勖王更是獨來獨往,好像默許了十皇子的地位,這讓她不由得有些竊喜,難道他們都已經認命臣服了嗎?
十日後,黃道吉日,十皇子正式登基,諡號惠文帝,韋貴妃榮升太后之位,封賢德太后。
新皇登基,普天同慶,惠文帝登基的第一道詔令便是大赦天下,減免徭役賦稅,休養民生,倒是頗有想做個賢德君主之心,只可惜詔令還未執行,宮中便出事了。
新皇的傳國玉璽不見了。
傳國玉璽,是皇帝身份的象徵,更是頒布任何詔令聖旨的憑證,沒了傳國玉璽,就相當於那個位置只是個軀殼並無實權,而且也不知這玉璽的下落究竟在何處,若是有心人憑此胡亂下詔,那天下就真的大亂了。
韋貴妃急得團團轉,此事事關重大,她不敢瞞著,但也不能廣詔天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朝堂動盪,所以只能在夜深人靜時,秘密傳召勖王明王和幾位重要大臣進宮,來嚴肅商談此事。
彼時勖王還不知宮中出了何事,不過既然韋貴妃已經有反應,就說明明王的陰謀開始動手了,他急匆匆的往宮裡走去,走時順便拐道去了一趟朱雀街的清風苑,卻未見到柳詢,只有留守在那兒的長生說,一切皆在計劃之中,請他安心勿念。
如此,勖王便也安下心來,進宮去。
榮升了賢德太后之位後,韋攸蓮比之從前更加雍容華貴了,舉手投足之間也頗具威嚴,不過此時無人關注她究竟如何的威壓逼人,大家的目光都停在她愁苦揉著眉角,唉聲嘆氣的樣子裡。
好不容易送心心念念的孩子上這大位,太后還有什麼好憂愁的呢。
勖王來的時候,淡淡掃了一圈,發現來的幾位大臣,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看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韋太后也是沒有辦法了吧。
他尋了位子剛坐下,小太監的唱和聲便起來了,道:「明王駕到!」
明王,他怎麼也來了?
勖王不知太后這麼做的意思,她把明王叫來,不是正中他的下懷嗎?明王籌謀許久,不用都說今日之事都是他幹的,韋太后還讓他來參詳宮裡的困境,豈不等同於送上把柄讓他洋洋得意。
勖王瞥了一眼泰然自若的明王,撇了撇嘴不予理會。
倒是明王見到勖王坐在他的對面,主動打招呼道:「四哥,你也來了。」
勖王輕哼了聲,小聲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面上卻是十分榮幸似的,高聲道:「是啊,太后娘娘相邀,能不來嗎?先皇故去沒多久,這天下還未穩固,本王總得替先皇看著點,看看有沒有人對天下不利啊,這不,宮裡一出事,我便聞訊趕來了。」
他是想說,自己隨時看著這天下大事呢,若是明王想做什麼,還是低調點好,否則讓他抓住把柄,他絕不留情。
明王對勖王明里暗裡的威脅和敲打不甚在意,只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四哥說的是。」便不再答話了,倒顯得勖王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勖王一堵,也懶得理會他,轉身面向眾人,腦海中卻在快速思索著這個明王會用什麼樣的法子刁難韋攸蓮,看他能不能想出對應的解決之法來。
見到太后這樣憂愁,眾人自是十分擔憂,便有老臣先行禮道:「不知太后深夜召集我等前來,有何要事?」
見人都來齊了,韋攸蓮揉了揉酸脹的眼角,總算開口道:「眾位愛卿今日能應哀家的邀請來這宮中替哀家籌謀,哀家深感欣慰,此事事關重大,哀家也是沒有法子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眾位想法子幫幫哀家。」
眾人趕忙道:「太后有話但說無妨,臣等一定盡力。」
韋攸蓮道:「不瞞眾位,宮中最近出現了一個怪盜,專挑最貴重獨特的東西下手,哀家倒是不介意那些財帛金銀的,可,可那怪盜竟將手伸到哀家的眼皮子底下來,你們說此人若是不除,哀家如何能睡得著啊。」
有人趕緊拍馬道:「太后說的是,此人竟敢在皇宮裡行盜,分明就是不將咱們大楚的威儀放在眼中,如此行徑著實可惡,若能抓到此人定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才是。」
立刻有人附和道:「周大人說的不錯,如此行為,實在可惡,若不嚴懲,何以揚我國威,取信於民。此事必須加緊徹查,絕不姑息!」
另有人相繼點頭。
韋攸蓮愁眉不展,道:「哀家何嘗不知此人需要嚴懲,但總得找到失竊之物再說吧,若是一般的盜匪哀家何至於勞師動眾要讓眾位前來商議,實在是……」她都不知該如何開口這失竊之物是大如人命的傳國玉璽了。
倒是勖王口直心快些,見她難以啟齒,總算問出最關鍵的話,道:「不知太后娘娘所丟何物?」
此話一出,那些溜須拍馬的霎時回過神來,皆看著韋攸蓮。
即便再不想說,韋攸蓮也不得不開口了,她滿是痛心道:「哀家對不起先皇,這所丟之物,是,是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