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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文場賭場

2024-05-03 03:11:19 作者: 暖陽

  老者十分滿意的看著兩人,又敲響一聲鑼,道:「眾位才子們請注意,現在,最後的角逐賽正式開始,以一炷香為期,兩人各自為題,由判官統一決策,得出最後的勝出者,今年的判官,便是眾位面前的這三位,前太子太傅溫大人,文壇大儒李大家,還有已經歸隱了被特意請來的鬼才易先生。下面,請兩位自報家門吧。」

  王遜之朝一人拱了拱手,柳詢小聲道:「你認識?」

  王遜之湊近了柳詢道:「易先生是我的其中一位夫子。」

  柳詢呆了呆,看來這詩詞會的陣仗果真名不虛傳啊,竟然連這些名副其實的文壇大儒都能請得動。想必能在此處嶄露頭角的,也一定是才子中有真才實學的佼佼者了。

  只見清雋才子朝謝雲鈺拱了拱手,道:「在下不才,還請多指教。在下便是被眾位同行謬封的雲州文壇小將趙林仕是也。」

  一聽他是趙林仕,立刻引起旁邊一波人的感嘆聲,這趙林仕之所以能被人稱為文壇小將,自然是不同凡響的。此人雖年紀不大,但在雲州也算是早就已經小有名氣了。

  眾人忙看向謝雲鈺,還以為她見了對方如此有實力會怯戰退縮呢,卻見她只是淡定一笑,亦是朝對方拱了拱手,道:「久仰大名,本人姓謝,不過是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大家叫我謝公子便可。」

  雲州姓謝的人不勝枚舉,除了那最有名的謝家,其他也有不少人,可眾人知道的那謝家嫡女是天下第一才女外,謝家府上的公子名叫謝逸昕的,卻也年紀尚小,跟眼前這位看著淡定異常,有如此心性氣度的謝公子一比,卻是不像。

  俗話說大隱隱於市,沒想到這裡還有個如此文采斐然的謝公子。見謝雲鈺如此低調的介紹自己,對面的清雋公子好似覺得自己被拉低了格調,輕蔑一笑道:「謝公子,有禮了。」

  見兩人都介紹完了自己,老者道:「好了,咱們先看看本屆詩詞會的彩頭吧。」

  

  老者說罷,後頭便有小廝拖著三個托盤出來了,眾人見了,眼睛瞪得老大,老者介紹道:「這其一,是前朝大家徐文峰的遺作,堪比千金難求。這其二,是一方上乘的端硯,亦是對你們的鼓舞,這其三可不得了,是溫太傅親自書寫的推薦書,可直呈皇上。」

  眾才子見了,眼前大亮,特別是那推薦書,簡直比千金難求還難求啊。

  老者說完,道:「好了,謝公子與趙林仕,二人請準備好。比賽即將開始。」

  趙林仕斂了斂神,忙襟危正坐,謝雲鈺卻是一派悠然,惹得他看了一眼後,也抖了抖肩,表示自已信心滿滿,一定不會輸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

  老者敲響了一聲鑼,道:「比賽三局兩勝,由你們面前的三位大家逐一出題,下面,請二位坐好,我們先請前太子太傅溫大人為兩位出這第一題。」

  溫大人朝眾學子拱了拱手,道:「老朽不才,見我大楚人才濟濟,十分欣慰,這便妄自出頭為難為難兩位小輩了,這第一題。二位,請以春花為題,賦詩一首吧。」

  謝雲鈺很快信手拈來道:「桃源只在鏡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紅。自別西川海棠後,初將爛醉答春風。」

  溫大人眼前一亮,撫著長須點點頭。

  趙林仕見謝雲鈺竟然這麼快就答出來了,也不甘示弱道:「小桃西望那人家,出樹香梢幾樹花。只恐東風能作惡,亂紅如雨墜窗紗。」

  見兩人都默契的選擇了桃花,三位評判相互看了看,各自選了心儀的答案。

  第一局。溫大人和李大家都選擇了趙林仕,所以謝雲鈺暫落下風。

  趙林仕睨視著謝雲鈺,輕蔑道:「承讓,承讓。」

  謝雲鈺勾唇一笑,不甚在意。

  第二局,由李大家出題,李大家站起來,拱拱手,道:「第二題,我便出一個簡單些的,二位,請問『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是形容哪位傳奇女子?」

  這回,趙林仕理所應當道:「這還用問,自然是西施之美了。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西施可是恍若天上下凡的仙女,才能當得起如此讚美。」

  柳詢聽了,輕笑一聲,道:「謬論。」

  李大家看向謝雲鈺道:「謝公子以為呢?」

  謝雲鈺道:「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此句是因著有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而出,故而,出自『洛神賦』故而,詩句所描述之人便是洛神。」

  李大家讚許的點點頭,趙林仕見狀,臉色一白,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樣顯而易見的錯誤,難道是因為越是簡單的題越容易想當然?是他太輕敵了。

  這會兒,他卻是再也不敢小瞧了謝雲鈺。

  兩人持平,本該繼續比賽,看下一局,一決勝負。可謝雲鈺悠然一笑,卻突然站起來,道:「方才那些彩頭,在下通通不想要,在下只對錢財有興趣,既然要比,咱們便把賭注下得更大一些如何?讓眾位才子們也參與看看,不如咱們賭一賭,就依照那賭坊中的規矩,賭一賠一,我做莊。」

  此話一出,不僅趙林仕吃了一驚,再坐的才子們更是目瞪口呆,立刻有人出聲道:「荒唐,實在荒唐,做學問怎麼用那市儈的嘴臉等價交換?」

  還有人道:「是啊,這位謝公子,怎麼可以說出這等話來,簡直有辱斯文。」

  「就是就是,若是拿自己的才學換那如糞土的金錢,真讓人所不齒。」

  就連三位評委見謝雲鈺竟然說出如此大膽的話,都面面相覷。

  謝雲鈺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侷促的趙林仕,道:「怎麼,趙公子不敢賭嗎?」

  趙林仕騎虎難下,他不服氣道:「賭就賭,誰怕誰,你怎知那彩頭一定會被你收入囊中,話說回來,若是我贏了,又當如何?」

  謝雲鈺將手中的摺扇一擺,道:「你贏了,除了方才那些彩頭外,才子們所壓的賭注盡數歸你,另外,我那還收藏了一副前朝張萱的搗練圖真跡,也一併送上,如何?」

  那搗練圖,可是張萱的名畫,張萱的遺作,連皇上的皇宮中都未見幾幅,得之簡直可以說是身份的象徵,是才子們趨之若鶩爭相搶奪的名品,若得此圖,那便能身價百倍,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他在大楚的才名廣為人知。

  謝雲鈺竟然還收藏有真跡,這可比其中的任何一樣彩頭都要誘人。

  皇上曾多次懸賞此圖,只要能贏過來,那到時候還不是被皇上都奉做上賓?就算賣了,也足夠一個人風光的活個一輩子了。

  莫約是謝雲鈺拋出的賭注太過誘人,趙林仕的眼中都散發著亮光,摩拳擦掌道:「我賭,可是,你說有圖就有圖啊,總要拿出來,大家借鑑借鑑。」

  謝雲鈺點點頭,道:「那是自然。」說罷,朝身後的紅棉使了個眼色,紅棉會意,從背後的行囊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這幅價值黃金萬兩也難求的名畫,放在三位大家面前。

  三位評判是在場最有說服力的人,見了名畫,雖然有些不贊同謝雲鈺的做法,可拗不過文人都追求真跡的心,便小心的打開了,細細的看著。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見三位大家看了又看,最後,竟都忍不住驚喜的點點頭,道了聲:「是真跡。」

  頓時,整個人群都沸騰了起來。

  趙林仕都同意了,這比賽自然改了規格,種才子們見謝雲鈺能拿得出張萱的真跡,自然也不懷疑他家財萬貫,有人覺得此法沒有玩過,倒是十分的刺激,道:「好好好,我參與,就憑謝公子這份勇氣,我就賭你贏。」

  「我賭我賭,我更看好趙林仕,他可是名副其實的文壇小將,那文采,一定能贏,到時候我就能得雙倍的賭注了。」

  「不對不對,應該賭這位謝公子。你看『他』這幅胸有成竹的模樣,頭籌一定是他的。」

  一時之間,那些方才還嚷嚷著視金錢如糞土的才子們,這會兒都往自己的身上掏銀子,還滿臉興奮的想著究竟該壓在誰身上。

  眼看著好好的才學交流會變成了壓賭資的變相賭場,柳詢只覺得一陣失望,他沒想到謝雲鈺竟然是這樣的人,自己的才華不用來造福大家,竟然在此肆意斂財,她的羞恥心呢?作為文人的驕傲呢?

  柳詢不忿的小聲道:「還以為她清高自持,沒想到竟是我看錯了,唉。」

  王遜之看著她在人群中熠熠生輝的笑容,雖然不明白謝雲鈺為何突然這麼做,可心下卻是相信她不是這樣的人,肯定又在想著什麼歪主意了。他頓時摸出身上的銀子,豪氣道:「我賭謝公子贏!」

  見王遜之竟然也跟著胡鬧,柳詢不贊同道:「子致,你怎麼能跟這些人一樣,在此枉顧文人風骨,把自己弄得跟個市井賭徒似的。」

  王遜之參和在這些興奮的學子中,顧不得回頭道:「哎呀,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玩嘛,我覺得敏秋這方法挺好的啊,你看著吧,一會兒她就會比我還有錢了。」

  柳詢無語的扶額,看著失了理智的人群,皺眉嘆了口氣,心中對謝雲鈺突然湧上了濃濃的失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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