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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她仿佛是他的肋骨

2024-07-29 00:17:59 作者: 空港

  女醫生拍拍她的手,輕言細語地說:「我做了幾十年婦產科醫生了,什麼事都見過?怎麼說呢,我們女人……如果沒有做過母親,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我見過有好多姑娘年輕的時候不在意,等年紀再大一些,想懷孕卻怎麼都懷不上,因此鬧出的悲劇數不勝數。

  姑娘……你好好考慮清楚吧,你如果不相信我說的,也可以再去做一個系統的檢查。我只是不想讓你留下遺憾。」

  江若雪的腦子裡亂鬨鬨的,像是有一百個小人在裡面吵架,吵得她頭昏腦脹。她和女醫生之間仿佛隔了一層毛玻璃,根本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直到女醫生低著頭開檢查單,她才如夢初醒,問道:「醫生,這些檢查會對胎兒造成影響嗎?」

  女醫生斟酌著詞句,說:「只要是檢查,就會有影響,當然了,也因人而異,不是所有人都會受到傷害。那麼,你要不要檢查呢?」

  「我……再想想。」江若雪慢慢站起身,心神恍惚地走了出去。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病人不算多,走廊長長的,空蕩蕩的,仿佛一條幽深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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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的盡頭是落地窗,如同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陽光如金色的瀑布般傾瀉而入,照亮了那片區域,使之在陰暗的走廊中顯得尤為耀眼。

  江若雪拖著沉重而遲緩的腳步,一步步地向那片光亮靠近。

  她輕輕抬起微微顫抖的手,遮擋住那刺眼的光線。陽光透過她的手指縫隙,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感到酸澀,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那一剎那,她的眼角微微濕潤,似有淚光閃爍。

  她在那片光中站了許久,心中充滿了掙扎與猶豫,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回到診室,對女醫生說:「醫生,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拿掉吧。」

  女醫生微微一怔,仍然溫和地說:「你都考慮好了?即使今後都不能再做母親,也不後悔?」

  江若雪點頭,冷靜地說:「不後悔。」

  女醫生嘆了口氣,「那好吧。你現在手術還是過幾天再來?」

  「就現在。」江若雪堅定地說,再猶豫幾天,她會動搖,會更加下不了決心。

  一個小時之後,江若雪平靜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她的雙眼如秋夜的湖水,冷冷地看著那些閃著寒光的手術器械。

  它們尖銳的觸角很快會鑽進她的身體,直撲她腹中那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她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與疼痛,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

  」你怎麼了?「醫生感覺到了她的驚慌,停下了動作,溫和地詢問。

  」我……沒什麼。「江若雪緊握雙拳,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正在東森總部豪華的會議室里主持會議的李欽南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他皺起眉,伸手捂住胸口。

  心跳沒來由地加快,讓他有些不安。

  一旁的向明敏銳地察覺了他的異樣,低聲道:「南哥,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李欽南心中那股強烈的不適感終於緩解,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替我主持會議,我出去一下。」

  「好的南哥,」向明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出了會議室,不知是不是他眼花,李欽南那高大挺拔的身子居然有些佝僂。

  李欽南先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可是那種心慌的感覺居然越來越強烈,難以抑制。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直覺卻告訴他,一定是和江若雪有關。她仿佛是他的肋骨,一舉一動都牽引著他的血肉,他的神經。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去了雪霏工作室。

  他知道她在哪裡,但是一直忍著沒有去打擾她。但是今天他心裡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催促他,去看看她吧,看看她是否安好。

  他上了樓,找到雪霏工作室,卻見大門緊閉。他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襲上心頭。

  樓層保潔阿姨提著桶從他身邊經過,李欽南一把拉住她,「請問這間工作室的人呢?為什麼沒有開門?」

  保潔看著這個神情急迫的高大男人,沒來由地有些害怕,趕緊說:「這間工作室今天就沒有開門,我只是保潔,什麼都不知道啊。」

  忽然一個人急匆匆地走過來,看到工作室大門緊鎖,也是怔了一下,再一回頭,和李欽南的目光對個正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這人正是阿南。

  李欽南心裡本就煩躁,一看到阿南這小子居然又找上門了,哪裡還忍得住,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大手青筋畢露,眼光冰冷如刀,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還敢來?」

  阿南看到李欽南就滿腔怒火,他知道自己不是李欽南的對手,卻毫不示弱。

  他的脖子被勒得有些呼吸困難,兩手徒勞地想扳開他鐵鉗般的手指,費力地說:「這句話應該……對你自己說吧?」

  李欽南陰森森一笑,「我一次又一次地忍著你,都是看在她的面上,你如果再不識相,就別怪我手狠。」

  他說著,手中猛然發力,阿南一米八的個頭居然被他提了起來,狠狠地抵在了牆上。阿南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兩腿不甘心地去踢他。

  李欽南輕輕鬆鬆地躲過了,幽深的雙眸里都是鄙夷。仿佛在看一個無足輕重的螻蟻,不屑於與之過多糾纏。

  「就你這樣的,跟你動手都是對我的侮辱。」

  他說著,忽然鬆了手。

  阿南猛然間重獲呼吸自由,他彎著腰,雙手緊緊抓著喉嚨,不停地咳嗽,然而那充滿怨恨的目光仍然牢牢地鎖在李欽南身上。

  「李欽南,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你這樣對她,是犯罪你知道嗎?!她不肯告你,並不表示你就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李欽南唇角上揚,輕蔑地說:「小兔崽子,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兒胡言亂語。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可以後你要是再敢糾纏她,我特麼弄死你,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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