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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此來為公事

2024-07-28 22:01:20 作者: 西城冷月

  域外星空。

  一道道五顏六色的流光划過寧靜而深邃的夜空,璀璨絢麗。

  身披銀色甲冑、手持長戟的天兵天將,神情冷肅地往來於巨大的仙堡和青色塔林之間。

  遠遠而望,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散發著或藍紫、或赤紅、或深藍的光芒,落在廣闊的天河之上。

  經過河水的重重折射,星芒和天河河底的河砂一起,構成了凡間四大部洲,億兆生靈眼中的漫天星斗,浩瀚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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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庭星神軍主要由中天北極紫薇大帝,轄下的五斗星君和群星列宿組成。

  一直以來,率領天庭天兵天將的天庭星神,都是作為抵擋域外中低階魔族的有生力量存在。

  不過,眼下十大黑曜隱隱連成一片。

  近十年來,屯駐在此地的天兵天將,更是達到了五六百萬之多。

  他們在三皇五帝以及自火雲洞前來援助的四方聖王率領下,將域外魔族再次死死壓制在十大黑曜星域。

  這時,一隻龐大的星舟穿過虛空,停靠在一座仙堡前。

  星舟之上,一位身披白袍銀甲的青年天將,按緊了腰間的三尺長劍。

  一道道命令通過身邊的仙吏傳達下去,兩萬天兵天將有條不紊地下了戰舟,隊伍嚴整地向仙堡大步走去。

  劉彥昌望了一眼遠處的仙堡,感到既心驚又畏懼。

  天殺星君連忙上前,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說道:「季將軍,這一批新兵看著要好過年前那一批啊。」

  眼前這人曾跟過那一位帝君,被派到天兵營訓練天兵,實在不可小視。

  季羽面容冷漠,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取出一個令符,「還請星君和本將交割軍令。」

  天殺星君笑著接過令符,從腰間取出一枚玉牌,二者相合,但聽「咔」的一聲,靈光閃過。

  「季將軍,收好。」天殺星君說道。

  季羽忽而問道:「星君,前方戰事如何?」

  劉彥昌面色微動,就是豎起了耳朵,細細傾聽。

  天殺星君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就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弟,你是不在這裡,前方雙方大消耗頗巨,死傷數十萬計,屍首盈野,血染星空啊。」

  劉彥昌心中就是一驚,看了四周,見沒有人,連忙跟上了一隊經過天兵。

  待到走得遠了,聽到後面天殺星君的驚呼聲,「季將軍,前方這般危險,你還要……」

  漸漸走得遠了,劉彥昌也就聽不清二人具體說了什麼。

  但以劉彥昌靈動心思,並不妨礙他猜測出那位白袍將軍,竟是要主動留在域外星空。

  營地。

  一頂頂密如蒲公英的帳篷間,一個絡腮鬍的天將,按著腰刀,路過一處處帳篷,冷聲道:「各部整理行裝,檢查兵刃,半個時辰後出發。」劉彥昌挑簾而出,問道:「許司馬,我們剛到此地,還未修整,就要出征?」

  「爾是何人?」那許司馬喝問道。

  「卑職甲隊隊正劉彥昌。」劉彥昌面色不卑不亢,拱手道。

  許司馬冷冷看了一眼劉彥昌,神色不善道:「你可是怯戰?」

  這時,其他帳篷一雙雙眼睛都是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劉彥昌看著許司馬身後天兵的冷厲目光,心中一懼,道:「卑職不敢!」

  「不敢,就滾回去!」

  許司馬怒罵道。

  劉彥昌面色又白又紅,嘴唇顫抖幾下,終究沒敢還嘴,但心中卻是屈辱到了極致。

  被一販夫走卒呼來喝去,真是斯文掃地。

  他自幼飽讀詩書,卻屢試不第,回鄉後受一異人傳法修行,為城隍所舉,進入天庭,卻沒有想到在天庭處處碰壁。

  「不行,若在這裡作戰,遲早殞命。」

  劉彥昌思忖道。

  戰爭對下級軍官和士兵來說,就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

  劉彥昌雖然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朱可夫是誰,但殘酷的生存法則,古今別無二致。

  ……

  ……

  廣寒宮。

  一道金色虹光從遠處飛遁而來,方在虛空站穩,還未落下,陸北就是愣了愣。

  只見遠處月桂樹下,一個青年站在那裡,面色沉靜地看著天空的一輪孤月,正是司法天神楊戩。

  感知到一股氣息的逼近,楊戩扭頭看去,正對上陸北那一雙古怪的眼神。

  「二哥,你怎麼在這裡?」陸北終究不好假裝「我只是路過」,只好落下雲頭,清咳了一聲,問道。

  楊戩眉頭皺了皺,眸光狐疑,反問道:「你又來廣寒宮做什麼?」

  陸北正色說道:「我來尋太陰星君。」

  楊戩冷聲道:「你尋嫦娥做什麼?」

  「域外戰事爭執多年,三皇有意再現周天星斗大陣,因此讓我來請太陰星君到域外星空共商大計。」陸北以神念傳音向楊戩解釋說道。

  三位聖皇最近命五帝和四方聖王域外主動出擊,就是給諸星君祭煉周天星辰幡的時間。

  太陰星君嫦娥自然是其中不可忽視的力量。

  楊戩沉吟半晌,道:「方才我聽玉兔所言,嫦娥她身體不適,這一會兒不方便見客。」

  「是嗎?」陸北眸光無聲流轉,說道:「我此來為公事,想必太陰星君怎麼都會見一面吧。」

  聞聽這番言語,楊戩心頭有就些惱火。

  什麼你來為公事?他來太陰星,難道就是為了私事?

  「等等,」楊戩忽然喚住了陸北,「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二哥但說無妨。」陸北慨然說道。

  「七公主的女兒,是何人教的她道法?」楊戩冷眸閃爍,沉聲問道。

  陸北現出一絲茫然,道:「我本意是讓她拜入洛神門下,紅兒她們還正在商量……怎麼,出什麼事了?」

  「司法天神府派到千乘縣監視的人回稟,那女孩兒似乎掌握了一些神通。」

  楊戩冷眸閃爍,緩緩說道。

  那個孩子就算修煉道法,也不打緊,這本就在計劃之內。

  但由何人來教,卻一定要慎重了。

  陸北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這時猛然抬起頭來,正對上楊戩的凝重目光。

  「莫非有其他人……」陸北說到此處,就不再多言。

  楊戩目光幽深,道:「看來此事需得我親自下凡調查一番了。」

  天條之劫本就是天庭和闡教共同主導的,關乎楊戩的證道機緣,不由得他不重視。

  說著,就是轉身離去。

  陸北見楊戩離去,抬頭看向天際,目光深沉,「是你嗎?」

  天條之劫關乎最後一條鴻蒙紫氣。

  天條一旦碎去,標誌著統治四大部洲……舊天庭時代的終結,但同樣也孕育著天庭的新生。

  陸北不是玉帝,雖不知具體有何好處,但也大致能猜出一二。

  估計和成聖的資糧有關。

  「就不知那異界之聖的算計,玉帝有沒有反制手段。」

  陸北不再多思,看向遠處廣寒宮上的先天禁制,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就是給玉兔傳了一道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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