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太懂規矩

  天庭。

  芍藥宮。

  聽完五公主青兒的話語，紅兒公主驚聲道：「囡囡怎麼會不見了呢？」

  五公主頹然道：「大姐，囡囡她吵著要學法術，被我晾了一會兒，然後就負氣走了……」

  說到最後，五公主面色發苦，傷心不已。

  她親自撫養了十幾年，幾乎是將囡囡當自己的女兒一般，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不會的！」五公主不敢再想。

  紅兒公主輕聲道：「五妹你先別著急，我來找找看。」

  說著，手中現出一面藍紫色的鏡子，正是崑崙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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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光通明，其上微微閃爍，現出一幕場景。

  「嗯？囡囡回家了？」五公主又驚又喜，訝異道。

  紅兒公主笑了笑，勸說道：「囡囡大了，不能當小孩子看待了……走，我隨你一起下界罷。」

  五公主點了點頭，姐妹二人就打算下凡而去。

  可是還未走出大門，卻見對面一個素衣青年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小女孩兒的小手，笑意瑩然地走來。

  「嗯？你們兩個這是打算出遠門？」

  陸北好奇問道。

  五公主點了點頭，說道：「大姐陪我下凡看看。」

  紅兒公主輕嘆一口氣，將事情解釋了一番。

  陸北眸光閃了閃，道：「五妹，若她執意要學法術，你讓人教她就是。」

  「嗯？可是……」

  五公主心頭驚異，連忙說道：「七妹說過不讓囡囡再牽涉到這種事情中。」

  陸北道：「有些事註定會發生。」

  紅兒公主聞言若有所思。

  「好了，你們去吧。」陸北笑了笑，說道：「紅兒，有什麼事兒，回來再說。」

  ……

  ……

  芍藥宮。

  太微帝君府。

  花廳之內。

  很快從地仙界返回的紅兒公主，坐在陸北身旁的椅子上，接過陸北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目光狐疑不定道：「囡囡又說不學法術了，真是奇怪。」

  陸北笑了笑，道：「是嗎？許是小孩子，想起來就是一陣吧。」

  「對了，你先前說讓她學法術，可是有其他打算。」紅兒公主凝聲問道。

  陸北臉上笑意斂去，緩緩說道：「此事，恐怕還要從天條說起。」

  說著，便將天條之劫的起因對紅兒公主解說了一遍。

  紅兒公主秀眉微蹙，道：「既然遲早都會碎去，父皇為何還要？」

  「由天庭主動操作此事，父皇他的迴旋餘地要多少許多，肯定還有著什麼好處在吧。」陸北那一橘子一邊剝皮，口中不確定道。

  在他看來，可能和天庭之主的身份有關，其中關要估計不是當事人玉帝，旁人也是無從得知的。

  紅兒公主咬著嘴唇，道：「那豈不是說囡囡是大劫之子？」

  說著，伸手從陸北剝好的橘子中，拿走了一個橘瓣。

  陸北神情古怪，沉默不語。

  因為這所謂天條大劫的大劫之子本該是他的孩子……沉香。

  然而，這話就不好和紅兒公主說了。

  「待那孩子再談及要學法術時，你可讓她到洛水學藝……」陸北說到此處，卻見紅兒公主正怒瞪著自己，就是頓了一下，「我覺得師姐她剛剛突破大羅金仙……好吧，要不，你推薦個地方？」

  陸北面色頗是無奈。

  紅兒公主冷哼一聲，一時之間，她還真沒有想到適合囡囡學藝的地方。

  陸北笑了笑，拉過紅兒公主的手，哄道：「好了，什麼事都吃醋，以前剛認識你，沒見你這樣啊……」

  「我剛認識你，也沒見你這樣！」

  紅兒公主突然冷冷說道。

  陸北一時語塞。

  司法天神府。

  白玉鑄成的牌樓高大巍峨，道道仙氣流溢。

  廊下站立的天兵天將神情肅殺，氣息冰冷。

  「見過神君！」

  眾天兵天將突然對一個昂首跨過門檻的青年，抱拳行禮道。

  青年長身玉立，面容冷峻，他身穿一襲雲錦長袍，腰間繫著一條做工精美的玉帶，神色淡淡地沖天將點了點頭，而後化作一道流光向天邊飛去。

  「神君這是又去廣寒宮了？」

  一個紅臉天將小聲說道。

  「可不是嗎？神君每到初一十五都要到廣寒宮賞月。」一個白淨面皮、書生模樣的天兵，輕笑說道：「這說是賞月，誰不知道神君是為了那嫦娥……」

  「咳咳…」紅臉天將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時，從司法天神府中走出一人，其人身形魁偉，面容粗獷，卻是郭申，他冷喝道：「爾等值衛期間，怎可在此交頭接耳？」

  「郭將軍，我等……」紅臉小將目露懼色，急切道。

  「住嘴！」郭申虎目射出一道寒光，冷聲道：「方才還有誰，站出來！」

  那白面書生模樣的銀甲天兵上前一步，硬著頭皮，抱拳說道：「郭將軍，我……」

  「名字？！」

  郭申怒喝道。

  「郭將軍，他是劉彥昌，南贍部洲人士，方從下界飛升到天庭未久，不太懂規矩。」

  紅臉小將訕訕笑道。

  因為域外星空戰爭烈度漸增，三十三天天人一族戰死者不知凡凡，天庭無奈之下，將徵募天兵範圍放到三界的凡人。

  說來，這得益於天地之後，靈機豐沛導致人族體質的強健，以及三大教在人間廣傳仙道法門……所造成的築基法訣的泛濫。

  當然，普通人能成天兵者，也必然是經過城隍系統的層層篩選。

  總之，身家清白仍是必要條件。

  「不懂規矩？司法天神府外不要不懂規矩的人……來人，將其調到天兵營，域外星空戰事正吃緊，對於魔族，不需要懂這些規矩！」

  劉彥昌面色發白，一顆心如墜冰窟，澀聲道：「郭將軍！」

  「來人，帶下去！」郭申擺了擺手，仿若驅趕蒼蠅一般，然後便有兩個金甲天兵拉著劉彥昌，推搡著走了。

  「司法天神代表著天庭法度所在，爾等若再嬉皮笑臉，本將軍定嚴懲不貸！」郭申冷冷地看了一眼紅臉天將，負手離去。

  「恭送郭將軍！」

  紅臉天將長鬆了一口氣，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劉彥昌啊，劉彥昌，莫怪本將保不住你，只能怨你太倒霉。域外……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