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十年

  見蘇遠竟然大罵通天教主，多寶道人四人不由得驚得面如白紙，驚愕失色。

  通天教主也是臉色一沉，說道：「看在道友一心為了截教的份上，我不治你不尊聖人之罪。不過既然道友知道我萬仙陣，那麼自然明白我截教的底蘊，元始天尊我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假如元始天尊與其他聖人結盟呢？」蘇遠沒聲好氣地說道。

  「據我看來，能與元始天尊結盟的就是西方教二聖，就算是他們三人齊至，仍然不是萬仙陣之敵。」

  「如果再加上一位聖人嗎？」

  「怎麼可能還有聖人與其結盟？」通天教主反問道。

  「不僅可能，而且就是事實。第四位聖人，就是太上老君。」

  「什麼？老君難道也為了搶奪天下氣運而與我這個師弟為敵？」通天教主一驚。

  蘇遠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既然能夠為了天下氣運而不顧弟子死活，老君為什麼不能為了天下氣運而放棄你這個師弟？我現在可又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此後一切我都占卜明白。元始天尊聯合太上老君、西方教二聖，共有四位聖人大破萬仙陣，收了誅仙四劍。這一戰之後，截教分崩離析，萬仙俱滅，最後教主座下，也只剩下了一個弟子。」

  聽到這兒，通天教主猛得站了起來，就算是看到鬼一般，緊緊地盯著蘇遠，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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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遠也站了起來，與通天教主平行而視，淡淡地說道：「我不僅知道截教衰敗，而且知道截教三千內年再無生機起色。經過封神一戰，闡教與截教兩敗俱傷，最後西方教趁虛而入，占據中土，聲勢浩大，有三佛、八菩薩、八百羅漢、三千比丘，佛教在世間散枝開花，此後三千年內，凡人只知有佛，而不知有道。」

  聽到這兒，通天教主面色如土，身子晃了一晃，緩緩地坐在了蒲團之上。

  剛才蘇遠的這一番話，多寶道人雖然都聽到耳中，也只是感覺到十分震驚和意外。但是通天教主聽到，卻是震撼無比。

  因為剛才蘇遠所說的話，無一不是他占卜過的事情，但是卻只能占卜出片斷而已。

  但蘇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與他的片斷吻合，更是將他占卜的片斷條條串聯在一起，令整個事件都清晰了起來。

  半晌之後，通天教主抬起頭來，緩緩地說道：「我今天才知道，竟然有人能夠超越聖人。唉，我號稱占卜天下無雙，今天看來，通天這個名號真是名不符實啊。」

  說完這句話後，通天教主臉色寥落，仿佛瞬間衰老了一般，無力地低垂下頭來。

  蘇遠也坐了下來，說道：「教主不必灰心，如今既然我們提前知道了，那麼就因利導勢，避免這些結果。」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說道：「唉，天道不可違啊。」

  蘇遠說道：「教主你錯了，我自修行以來，無數次與天道相抗衡，一直逆天而行。這天道，也不過如此。」

  通天教主慘澹地一笑，說道：「你所說的逆天而行，只不過能夠逆其一段而已，而最終的結果，仍然會回歸本源。我也知道道友所經歷之事，以一人之力逆轉西岐和朝歌之戰。不過到頭來，結果仍然不會改變，就像是道友的壽命一樣。」

  「我的壽命？」蘇遠疑問道。

  「道友的壽命尚有十年之期，十年之內必死，這就是天道。而道友死後，朝歌必亡，這也是天道。一切因為道友而活下來的人，也必定歸於本途，若死或去，一一以天道為數。」

  「我只不過碰巧中了元始天尊的驚鴻大法而已，只要破解驚鴻大法，我就會活下去，這根本與天道無關。」蘇遠眉頭微微皺起。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說道：「驚鴻大法為蠻荒遺術，天下間也只有元始天尊一人能夠施展，因此道友可以說是根本無人可救，不過就算是沒有驚鴻大法，道友也會死於其他之事，這正是天道不可違。」

  「天道到底是什麼？」蘇遠問道。

  「不可說，即使是聖人，也只有遵從而已。」通天教主長嘆一聲，滿臉的無奈。

  聽到這兒，蘇遠眉頭更緊，沒想到聖人竟然也要遵從天道！

  這個天道到底是什麼？

  連通天教主都懼怕和遵從天道，莫非自己真的無法逆轉天道？

  莫非天道讓自己死，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如果天道安排好了一切，那又何必搏命？何需奮爭？只需遵循天道就好。

  自來到封神世界以來，自己奮力抗爭，保冀州、救妲己、設三權分立、保百姓平安，無一不是在積極而行。

  難道自己做了這麼多，都只是無用功，到最後來還是要死？

  不僅自己要死，自己救過的冀州、妲己、鄭倫、黑牛……

  這所有的人，還是因為天道面而死！

  反而那些陰險的小人卻要得志！紈絝公子姬發卻要得到天下，毀了三權分立、路不拾遺的大好局面？

  這是什麼狗屁天道！

  想到這兒，蘇遠猛地站起，朗聲說道：「我管他什麼天道，我自行我的路，與他何干！」

  「不論道友信或不信，都要遵從天道，無論如何，你也只剩下十年壽命！」

  蘇遠雙目一眯，說道：「我不相信我的命要由天道來決定！什麼十年壽命，我偏偏要多活一年，多活十年，一百年……」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說道：「不必說是多活一年，就算是一天，道友都無法多活。」

  蘇遠問道：「如果我十年不死，那怎麼樣？」

  通天教主說道：「天道已定，絕不可能。」

  「如果可能呢？」蘇遠雙目緊盯著通天教主。

  「如果道友十年不死，我通天教主就任憑道友吩咐。道友讓我出關，我就出關，道友讓我出戰，我絕不猶豫。」

  「好，一言為定，十年之後，我會再來碧游宮。」

  說罷，蘇遠恨恨地一咬牙，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