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塵往事
2024-07-28 06:39:16
作者: 汝晚
上面的花紋很是精緻,裡面的人都基本都帶著類似的面具。
「蒙面舞會?」
阮煙後知後覺,眼看著賀淮州也戴了一個面具,脫掉了律所的西裝外套,裡面則是一件黑色的襯衣,紐扣解開,鎖骨隱隱若現,而襯衣又單薄得將他的腹肌也給勾勒出線條來。
「沒想到,學長竟然會帶我來這樣的地方。」阮煙驚訝又覺得匪夷所思。
這和那個嚴肅的律所天才完全不一樣。
「哈哈,看來你對我的誤會還挺深的嘛。」賀淮州笑容逐漸變得更加燦爛,伸手牽著她,往裡面走去。
酒吧的轟鳴聲更大了,男男女女熱情的在台上跳著舞,舞池裡還有斗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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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卻都變得肆意。
從姜黎住進病院到現在,阮煙從來就沒這麼放鬆過。
壓抑了許久的內心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她也情不自禁進了舞池,大膽地跳了起來。
阮煙不會跳舞,也只是簡單地揮舞著手臂,而她天資卻又極高,只是看著附近的人學了一會兒,就已經有模有樣了。
最重要的是,她放得開。
賀淮州原本還以為她會害羞的不敢動,此時同樣瞠目結舌。
他很快笑了起來,欣賞著阮煙的舞。
長卷的大波浪被她甩著,卻半點沒亂,身上的短裙控制的弧度極好,她既放肆,卻又時刻保持著原則。
那種不謀而合的心態,讓賀淮州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學妹了。
可那時,他忙著前途,哪有心思談戀愛,直到現在又遇上了她,他那顆寂靜已久的心,又再次活泛了起來。
「阮煙,開心嗎?」
一同躍入舞池,賀淮州伸手扶在她的腰上,和她共同完成著前面的雙人舞,他扯著嗓子問她。
阮煙有些聽不清楚,睜著迷惑的大眼睛問他,兩人一問一答,就已經耗費了喉嚨的所有力氣。
吼著吼著,她腦海里紛亂的思緒突然就理清楚了,原本煩躁的心情蕩然無存。
阮煙忍不住笑了起來。
偶爾來這樣的地方放鬆放鬆,也很是不錯呢。
看她笑,賀淮州更加心曠神怡了。
一曲畢,兩人精疲力盡,互相攙扶著到了卡座上坐下,賀淮州拿著紙巾給她擦著額頭上細碎的汗珠。
阮煙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脫妝了吧?那學長還是別看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賀淮州正襟危坐地盯著她的臉瞧,嚴肅地搖著頭,「脫妝了嗎?我怎麼覺得和原來一樣好看。」
阮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難怪都說學長是我們學院所有女孩的夢中情人,這誰能不心動呀?」
賀淮州笑意盈盈,給她倒了一杯威士忌,笑道,「那你呢?也曾夢到過我嗎?有沒有讓你魂牽夢縈?」
阮煙被他逗得捂著嘴笑,「學長就像是天仙一樣,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我一個凡人,怎麼敢輕易肖想?」
賀淮州也笑了。
誰不喜歡別人夸自己,何況還是被阮煙這樣一個大美人誇讚。
兩人靠在椅子上閒聊,從大學時候的八卦聊到了畢業後雙方各自的生活,阮煙不太想講訴自己的,反正她的人生幾乎都是悲劇,又何必自揭傷疤。
好在賀淮州並不是一個喜歡追問的人,他點到為止,只說自己,絕不強迫她。
「畢業後我就出國了,本想著深造,但無奈國內的女朋友鬧著要跟我分手,她說她受不了異地戀,甚至還是異國戀,我也就回來了。」
「不過,我回來的第一天,就發現她已經有了新歡。」
賀淮州講得笑了起來,「那時候我才知道,她還是嫌我窮,因此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那天起我就暗暗發誓,就算回國,我也能做到最好,我要叫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都知道,我已今非昔比。」
他英俊儒雅的臉上出現一抹厭惡,「她後面還來找過我。雖然我不會恨她,但我永遠不會原諒她。」
阮煙有些唏噓,她心頭又有些難堪。
這如此熟悉的劇情,她的身上不也發生了一遍。
儘管真相不是那樣,可在傅時嶼心裡,她和那種小人,也沒什麼區別。
「學長,也許,她有什麼苦衷呢?」
阮煙忍不住小聲道,後者卻嗤笑一聲,「苦衷?生老病死還是出車禍啦?不就是嫌貧愛富,何必說得那麼清高。」
她一時啞然。
的確,姜黎的病,她的痛苦,全都是因為沒錢。
如今為了錢,她不也做了讓自己厭惡的事嗎?也日日活在了泥濘當中,命運像水草一般纏住她的雙腳,叫她困在其中,無法脫身。
「你怎麼了?」賀淮州看著她晃神,溫柔提醒道,「怪我,講這種前塵往事做什麼,讓你反胃了吧。」
阮煙連忙搖頭。
她倒了一杯酒,和他乾杯,端著杯子衷心而真誠道,「學長,苦難總會過去,你現在就很好,我祝你今後前程似錦,過的比現在還要好!」
賀淮州笑得合不攏嘴。
「小學妹,你也是啊。」
兩人碰杯,相視一笑,眯著眼睛看著舞台上的表演,神經放鬆過後,都有了絲絲鬆快。
——
傅時嶼站在垃圾桶前,盯著裡面的舒芙蕾,滿臉煩躁。
「喲,我們傅總怎麼一個人站在門口呢?」
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傅時嶼不用回頭,都知道來者是哪個聒噪的傢伙。
上官慕一雙桃花眼風波流轉,隨便拋了幾個媚眼,就看的女員工們心跳不止。
他湊到傅時嶼旁邊,嘖嘖稱奇,「傅總的愛好有點廣泛啊,怎麼還喜歡盯著垃圾桶看呢?」
上官慕是唯一一個傅時嶼身邊知道阮煙存在的人,甚至還去他們的小家吃過一頓飯,他和傅時嶼是髮小,對他的經歷更是感同身受,時常為他抱不平。
在他眼裡,阮煙和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也沒什麼區別,之前的溫言軟語,也不過是裝出來的。
「我說,你不會還在想那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上官慕瞪著他,「非要在一顆樹上吊死。」
傅時嶼懶得理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