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新生活的開始
2024-05-03 02:25:58
作者: 三小胖兒
「西爵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為什麼一覺醒來,就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了?」安然拿起一株彼岸花,插在瓶口,枝葉開的嬌艷,她問向西爵。
「安然,有一種病叫做創傷後應激障礙。流產的事情對你打擊太大,所以你才忘記了你是怎麼醒來的。」
顧西爵夾了一塊牛排在安然的盤子裡,不緊不慢的說。
「是啊,我只記得,記得有個人來看我,然後好像是吻了我,接著……」
安然努力的把思緒倒回到半年前那個混沌的晚上,腦袋裡好像空空的。
「接著我說我口渴了,然後我喝了一杯水,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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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的腦袋都快想出窟窿了,還是想不起來。
「安然,你不要想太多,忘記過去不愉快的經歷,只回到現在的island好嗎?」顧西爵轉過身子,拍拍她的肩膀,安然本能的往後一躲,她有點不太習慣除了樂思桀以外的人碰她。
安然沖顧西爵笑笑,有點牽強。
顧西爵認為,安然的這一切都是樂思桀造成的,時間會撫慰傷口的。
她小小呷一口紅酒,明眸望向別處,掩飾一絲尷尬,隨後和顧西爵碰杯,柔情似水的眼睛,笑容卻不打底。
「好的,西爵,謝謝你,讓我成長,賣出了我的處女座!」
顧西爵的如幼童的明眸飽含笑意,兩個人舉杯同飲!
「我才要謝謝你,安然,你知道嗎,你剛才沒有叫我『西爵哥』,這是不是證明,我在你心裡的位置不再是哥哥那麼簡單了?」
顧西爵的聲音像是水一樣的溫柔。
安然恬淡的笑笑,顧左右而言他。
「西爵,我想見見《傷心木馬》的買主,ta對我來說意義非常重大。不知道怎麼聯繫到這個人。」
安然手托香腮,神往的望向遠處。
「原則上來說呢,我們不會留顧客的私人底案,但是這次畫廊展會,每個有身份的人都會要求有出席證,所以……」
「所以,我們聯繫服務台的小姐,查出誰買的,不就行了!」
安然瞪大了眼睛,腦袋裡的小燈泡啪啪地亮了,搶先地說道。
「island,你放心,第一個買你畫的顧客,我一定會幫你找到ta!」
……
半年前。
隔著小小的玻璃窗,安然一覺醒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地面的車輪碾壓過去。
那個蒼白無力的靈魂,終於死過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封閉的治療,失去孩子的痛苦後,安然的身體恢復了很多。
她覺得是時候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顧西爵通過朋友的了解。
知道安然美術的功底,就一起飛向了上海,一起學習繪畫設計。
飛機落地,抵達上海的那一刻,安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住了。
從星巴克出來的商務男士,夾著公文包,神色匆匆的路過。
穿著高跟鞋飛跑的白領女,飛逝的機車,每一個人都在這座鋼鐵森林裡拼命的生活。
她才認識到,原來人可以活得這麼有活力!
除了愛情,還有事業可以讓女人活得神采奕奕。
「怎麼,是不是為自己的頹廢和不作為感到自責?」
顧西爵插著口袋,搖晃著腦袋,一口喝著奶昔,走在光怪陸離的城市,是他喜歡的。
他這種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卻有一種讓人忍不住靠近的欲望。
安然點了點頭,下定決心要抹去原來傷心的一切。
進公司的時候,顧西爵帶領安然向大家介紹。
「這位是夏安然,你們的新同事,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能在上海的繁華地段工作,並且是收入不菲的高級白領,每一個人都來歷不簡單。
他們衣著時髦,走在商業文明的潮流,看著安然一身素樸的靜謐的樣子,都在一旁唏噓。
「這是顧總帶來的人嗎,怎麼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嘖嘖嘖,顧總的眼光越來越獨特了……」
「顧總就是善於挖掘新人,說不準會是下一個璀璨赫赫有名的大咖呢。」
周圍的人都跟著起鬨。
新來的安然坐在格子間,有點侷促和不安。
多年的治療加上同居的生活,讓她的世界除了樂思桀三個字,好像什麼也不沒有。
安然,幫忙倒杯咖啡好嗎?新人的安然無事可做,就跑去幫忙倒咖啡。
安然,幫我影印一下,好的,謝謝。安然就去幫著影印。
辦公室里最忙碌的身影就是安然。
因為小時候家裡條件好,很多東西來的太容易。
上學的時候也沒有長遠打算,學習的時候都是一知半解,到現在基本不剩什麼了。
顧西爵的畫廊在業界非常出名,大家都不由得讚嘆這位青年才俊的才華橫溢。
往返於北歐的生意往來,讓原本身為醫生的顧西爵又多了一個身份。
有大客戶來了問到安然。
「這位小姐,你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幅莫奈畫的創作時期是哪一年?」
安然搖了搖頭,「呃……你稍等一下……」她沖旁邊的同事使了一個眼色。
「這位,先生你好,莫奈的這幅畫名叫《池塘·睡蓮》,創作於1918至1919年間。是莫奈以睡蓮為主題的重要晚期作品之一,這幅油畫傾注了莫奈極大的創作熱情,以高超的技法,他對於光和影的運用在該作品中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遠遠超出了對物體本身的描繪……」
男同事滔滔不絕的講起,挽救了局面。
這一幕,被在總經理辦公室的顧西爵看在了眼裡,他看著安然怯怯的退去,跑回了自己的格子間。
「安然,顧經理叫你。」
秘書走出來對安然說,她的臉上帶著看熱鬧的笑。
在安然走後,沖所有同事,做了個剪刀手的姿勢,她們都恨不得安然趕緊走。
「要是沒有顧總,這種職場小菜鳥怎麼可能入得了風尚畫廊。」
其中一個女同事雙手叉腰,冷哼道。
「就是,就是,……」另一個人跟著附和。
安然走進了顧西爵的辦公室。
「剛才問你莫奈的《池塘·睡蓮》的創作時間你為什麼回答不上來?」顧西爵正襟危坐。
「我……對不起,我沒有調整好,昨晚失眠了……我還不是很熟悉畫作的背景。」
「對不起對不起!夏安然你能不能有點創意,能不能抬起頭,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是,曾經有人給你帶來很大的傷害,但是你不能一蹶不振!」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痛!」夏安然藉故大聲的強調。
「你再痛再難過公司不是讓你養傷的地方。要是找個人端茶倒水,我要你夏安然做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不知道改變!你去問問這公司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哪一個人不是有強大的實力就是有高人一等的學歷,你問問你自己現在有什麼。你憑什麼不努力。你有什麼資格找藉口!」
一連串顧西爵將所有的恨鐵不成鋼的憋悶全部吼了出來!
夏安然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別人這麼直面的批評,所有同事都在看她被總裁大罵的好戲。
一時間,接受不了,夏安然就哭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