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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在劫難逃 你終變成魔鬼

2024-05-03 02:25:35 作者: 三小胖兒

  「這不我店裡翻修,沒有樂總的幫忙,我恐怕攢上兩輩子的錢也裝修不起哦。」老陳笑笑,離開了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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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叔,叫樂總太見外了。」樂思桀溫文爾雅地笑。

  原來他會笑。

  安然在心底悲哀叫一聲,只有對待她才永遠板著一張臉吧。

  今天的樂思桀沒有西服革履,簡單的藍襯衫黑色長褲,明明那麼普通的衣服穿在別人身上是公務員到了他這卻是賞心悅目。

  眉宇間英氣逼人,居高臨下的強大氣場,讓安然不禁微顫。

  「彼岸花,我現在的心境和它很符合。」

  轉頭看見夏安然,樂思桀的臉又緊繃嚴肅起來,語氣暗諷:「遇見你,我在劫難逃。」樂思桀攪動著湯匙,花瓣般的嘴唇微張,輕呷一口,羽扇般的睫毛覆蓋又張開。

  一雙俊目蘊滿森冷的寒意。

  「你父親快死了。」樂思桀眉毛一揚,冷酷地說。夏展年的動態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繼續慢慢地說:「想必你也看電視新聞了,他在牢獄之中現在生不如死。」

  聽見爸爸的消息,安然面露焦急和擔心的神情,越想越覺得難過,一滴眼淚不易察覺的從眼角滑落。

  樂思桀篤定一切的表情,安然感到錯愕,孟雨晴背景再怎麼強硬也終抵不過他的洞悉,何況他一直記恨父親,「你都知道?」她問,攥著杯子的手握緊了些。

  安然這麼一問,樂思桀突然不說話,這沉默代表他才是始作俑者,怪不得孟雨晴如此囂張跋扈,若是沒有樂思桀撐腰,她天大的膽子!

  「我到底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

  『放過』?夏安然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從何時起我們變得這麼針鋒相對。

  是不是咖啡氤氳,樂思桀的眼眸有抹霧氣,透著恨意的決絕:「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可以。」她很爽快,能致人死地的是他,能救爸爸的也是他。

  「和我結婚。」他說。

  「六個月,生下孩子,伺候我滿意了為止。」

  他冷峻勾唇一笑,想凌駕一切,卻難以體會他自己到不願意承認的緊張。

  想快速地決定什麼?怕她再次逃走嗎?

  樂思桀為什麼這個女人一回來你就全部亂了陣腳!

  「不行。」

  她果斷拒絕,樂思桀難以置信,眼神迸射的寒意足以殺死她。

  「你說什麼?」

  「我結過婚。」

  安然幾乎說的輕描淡寫。

  「結婚?」樂思桀不解纏繞的目光牢牢鎖住她的眉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居然和別人結過婚?夏安然,我是失了心瘋,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在這裡任你羞辱!

  得寸進尺!

  給臉不要!

  「夏安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樂思桀暴怒,青筋跳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面的怒意幾欲熊熊燃燒,將夏安然一把燃盡。

  只聽耳畔「嘭」地一聲巨響,不是等待已經駭人的耳光,不是摔門拂袖離開,而是樂思桀手中的杯子,被捏碎了。

  血順著手掌,緩緩流下。

  「思桀,你的手……。」

  樂思桀沒有理會而是突然笑了,笑得安然毛骨悚然。

  一整塊碎片被他握在掌心,精緻瓷器碎片的雪白如同心底的嘲弄刺痛著他,窗外的雪冷到極致。

  鮮紅地血一滴一滴敲擊在地板上,也敲擊在安然的心裡。

  從那一刻起,他什麼也不信了,她連最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也蕩然無存了。

  那一刻起,夏安然知道,是她親手將他變成了魔鬼。

  幾乎是駕輕就熟拿起桌布像拿毛巾擦手一樣自然,疼不疼誰知道,反正樂思桀臉上的表情兇狠冷酷。

  「夏安然,你生是我樂思桀的人,死,是我樂思桀的鬼,我要折磨你到死。」

  ……

  安然永遠忘不了,他離開的眼神,她知道,他靈魂的縫隙里萌生了一種新的東西。

  用不了多長時間,他會將自己的生活置於煉獄般的折磨中去,樂家別墅是她的地獄,彼岸花是他們倆在大學相遇第一次一同點的咖啡,似乎早已註定自己無處可逃。

  小腹的痛提醒卑微的自己,也許不該回來,她感覺到巨大的陰霾籠罩過來,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正在朝自己靠近。

  她試圖蹲下來,讓自己站穩,腳底卻怎麼也不聽使喚,像踩了一團棉花,輕飄飄的,然後,腳底一軟,房子跟著旋轉起來。

  安然閉上了眼睛,聽不見,陳叔從櫃檯里,發出的呼喊。

  她想著,如果真的這樣一覺睡下去,長眠不醒,她的死,可以換來他們的冰釋前嫌也未嘗不可……

  安然睜開眼的時候,額頭上覆蓋著毛巾,一個女店員在端著軟甜的蛋糕,站在她身旁,陳叔擔憂未減。

  「丫頭,醒了?」陳叔讓女店員拿著蛋糕和熱乎的奶茶端到安然面前,蒼白的小臉沒有一丁點血色,強撐著根本笑不出來,似忍受苦痛,安然眉間微蹙。

  「陳叔。」剛一開口,她的話喑啞,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丫頭,有什麼委屈儘管和陳叔說說,要是思桀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了,看我不收拾他。」

  沒等繼續說,真的就怕在冰冷的人情里那猝不及防的關照,哪怕是一個陌生人的一個眼神也會讓之前所有的堅持,土崩瓦解。

  再也堅持不住了,能讓她哭的,只有樂思桀一個人。

  她雙腿抱膝,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眼淚像段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到最後洶湧起來。

  「丫頭,我一直當你是親閨女,思桀是我的准女婿,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陳叔,頓了頓。

  「思桀,不像是不講道理的孩子,吃過飯,你回去和他好好談談,」他繼續補充,「這麼多年,那小子總來這裡,我想也不光是幫我忙,陳叔看的出來,他心裡還是有你。」

  橘黃色的燈光分外柔和,照著陳叔的頭髮,他面目慈祥,讓人感到溫暖和親近:「不過,要真的是他的錯,你就來找陳叔,」說著他挺直腰板,佯裝嚴厲的樣子。

  「就算他逃到蘇伊士運河,陳叔也要騎著海豚,哼,把他抓回來,一頓海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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