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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噩夢的開始

2024-05-03 02:25:34 作者: 三小胖兒

  「小姐,你沒事兒吧?家裡人出事了嗎?」

  「你生病還是家人?」

  許是看的專注,看的太投入,一扇門之隔,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們倆。

  被外人叫了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哦,沒事兒。」她擠出一個慘兮兮的笑,抹了一把臉,心中鹹鹹的苦澀。

  他們若是理解自己是因為被忽視而難過,會怎麼想呢?

  安然不喜歡醫院,沒想到最後還是在這,而且探望的還是一個自己討厭的人!

  「原A世集團董事長夏展年因受賄巨資涉嫌腐敗被抓,目前警方發現犯人疑似自殺未遂,……」,醫院閉路電視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安然吃驚半張著嘴,新聞還在繼續,……獄警發現,自殘現象嚴重……。」

  在繼續聽,聲音已經斷斷續續,淹沒在嘈雜的人群中。

  這不正是爸爸!

  安然在心裡訝異!

  

  自殺未遂,爸爸要拋棄自己,夏安然不敢相信爸爸一向是負責人的男人,怎麼會傷害自己,又怎麼會想要自殺?一定是怕拖累自己才這麼做的。

  儘管不想承認,心裡的痛還是那樣明顯。

  爸爸為了保護自己,自從出生起夏安然就隱姓埋名,沒有認識她是富豪千金,如今,爸爸受難了,又要獨自承受痛苦。

  可是怎麼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怎麼可以,那她不就失去活下去的動力了嗎。

  一陣酸疼湧上心頭,眸子淚光閃閃,勉強扶住牆的手不住的顫抖,在拐角處,她頹然的蹲下,雙手抱頭,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要是你我就從這跳下去。」凌厲的雙眸一掃安然的狼狽,雲淡風輕地說。

  除了等著看好戲的她還能有誰。

  拐角處,孟雨晴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樂思桀沒在身邊,儼然又恢復往日的嘴臉。

  她順手推開一扇窗子,凜冽的風,吹打白皙的臉,「這下你滿意了。」安然哽咽,低語,喉嚨發緊。

  「沒想到叔叔那麼脆弱,我只不過放了一點你慘狀的消息,把以前你被高利貸追債人扇耳光的視頻播放一丟丟,他老人家就受不了。」

  「你信不信現在我就從這裡把你推下去!」安然起身扶住牆,雙手握拳,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

  「好啊,要殺要剮隨便你。」秀長的發在空中飛舞,孟雨晴故意將半個身子探在外面,她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幾乎是怡然自得。

  「你到底想怎麼樣。」安然不會傻到再沒弄明白一切之前,就這麼輕易地賠上自己的命。為了她,不值。

  孟雨晴走過去。

  「看到你落寞,我很開心。」孟雨晴妖嬈起身,淺淺的淚痕掛在臉上,「就是見不得你好,我故意折騰夏展年的那把老骨頭的。」

  「你就不怕樂思桀知道你陷害我的那些事,將你撕碎。」

  「哦?是嗎?」孟雨晴捋起秀髮,「我倒覺得他最不信任的人是你啊,他現在認為小時候救他一命的人是我,得絕症的人是我,為公司拼命的人也是我。」

  「我真是瞎了狗眼,當初才會和你這樣卑鄙的人做朋友。」

  「而你,在思桀心裡,不過是謊話連篇,心狠手辣的毒婦。」孟雨晴一步步靠近,涼薄的氣息,傲嬌仰起天鵝頸。

  安然從鼻子冷哼一聲,「當初的婚檢化驗單也是你搞的鬼吧,從一開始你就計劃好了,步步為營,只為了將我趕走。」

  孟雨晴不置可否,「那又怎樣,你夏安然欠我的,興許真的是報應,竟沒有想到你竟然真是短命鬼……」孟雨晴噗嗤一聲陰寒冷笑。

  「夏安然連老天爺都在幫我,這不過是噩夢的開始……」

  一轉角,有監控的地方,孟雨晴又恢復了病怏怏的林黛玉模樣。

  嘴角陰笑,走了。

  ……

  凜冽的風吹打在臉上,安然抱著肩膀試圖取暖,她不曉得怎麼回來一切都變了,現在的人生充滿算計和陷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該怎麼辦呢?唯一能救爸爸出獄的,只能是樂思桀,可眼下他恨毒了自己,怎麼可能會出手相救。

  美國那三年,為了幫爸爸還債,每天過的擔驚受怕,又加上治病花錢,怎麼難熬都過來了,只是為了回到他的身邊,現在如願以償了,為什麼卻覺得比以前更累了呢?

  走著走著沒想到回到了大學曾經經常和思桀去的那家咖啡店,居然還在,沒有猶豫,一推門安然走進了「預知夢咖啡廳。」

  「好久不見,夏小姐。」老陳眼尖,一眼就捕捉到了夏安然,多年沒見居然還能認出自己,這不免讓她很是驚訝。

  「陳叔。」以前上學那會兒都那麼叫,安然習慣性的開口。

  「小然還是老樣子,溫溫柔柔的。」安然與生俱來的親切感拉近了和老陳的距離,說起話來沒有隔閡仿佛昨天才見過面似的。

  「來杯彼岸花吧。」安然鬱郁吐出一口氣對老陳說,這家咖啡店經營十幾年了很怪,所有的咖啡都是以花的名字命名的。

  「有心事?」老陳一邊打磨咖啡豆,一邊注視夏安然臉上微妙的變化,不管再怎麼掩飾,出於多年老陳對安然的了解,任何事都瞞不過他。

  安然低著頭,不去多說,眼睛環顧店面四周,闊別已久,店面的裝修豪華了不少,但是溫馨典雅的小資情調還在,那些幼稚的表白牆照片牆也都還在。

  青澀的少年少女,親昵偏頭靠在一起,對著鏡頭傻笑,不必躲閃,安然和思桀大學的照片就闖入眼帘。「想不到在您這兒,才能找回當初的美好回憶。」

  看得出來,安然心事重重,該從哪裡問起呢?

  老陳心裡也犯嘀咕,他挪了挪微胖的身軀,「這可是我特意讓朋友從巴西帶來的咖啡豆,丫頭,快嘗嘗味道怎麼樣。」

  老陳兩眼一眯,方塊的臉型,鼻樑卡著圓圓的眼鏡,像極了卡通動畫片的人物。

  看著就會讓人寬心許多,就像是……像是?安然思忖著,算了算了,自己哪有當女兒的福氣,就是個拖油瓶倒霉蛋兒罷了。

  「還不錯。」安然輕抿一口,想粲然一笑發現卻很難,「陳叔,可以幫我算上一卦嗎?」手托著腮,老陳是出了名的百科全書又會擺塔羅牌,從上學到現在一直很受歡迎。

  「算你為什麼一個人來預知夢,算你為什麼鬱鬱寡歡,算你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老陳拿著原子筆在安然的小腦袋瓜輕敲了一下。

  「陳叔,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好不容易,安然被老陳笨笨的樣子可愛到了,心情緩和了上來。

  「丫頭,有什麼事能瞞過你陳叔的眼睛。」陳叔再次憨態可掬地笑了,故有所思地繼續補充:「丫頭,叔問你,咖啡是越喝越清醒還是越喝越醉?」

  「當然是提升清腦的。」

  「不,不是的。」老陳搖搖頭,「來我店裡的人都知道,我老陳磨出的咖啡是可以醉人的,苦過的人都會醉。」

  「比如呢?」安然問。

  「比如,比如你,比如他。」說著,老陳朝包廂看了一眼,樂思桀一手拿著燈泡,笑意盈盈的走出來:「陳叔,我順手來給你換好了。」

  他怎麼在這裡?難道他經常來嗎?

  安然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這麼多天,還第一次見他笑,難得。

  「思桀,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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