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帝王怒
2024-07-28 06:59:47
作者: 枼玥
次日,楚慎收到了楚篤被擒並關在撫州城的消息,思慮再三,還是請了容澤一同商量此事,將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容澤。
「王爺是否打算強攻撫州城。」容澤來之前,無戾讓人送了一份撫州城目前戒備的情報給容澤,情報最後寫著:切勿強攻。
「若強攻撫州城,可否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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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州一過,便會直接君臨粼城,撫州城難攻,下官來之前甚至在考慮是否饒過撫州城而搶先一步拿下粼城,再轉頭來攻打撫州城。」容澤將思慮了一夜想法告知楚慎。
楚慎聞言,直接站到了輿圖邊,細看輿圖,竟發現容澤的想法未必不可能實現。
「你是想走臨水道繞道,直取粼城,此地若繞道,近五百里,最少需三日,想瞞過蘭梵,恐怕不易。」楚慎也不得不讚嘆容澤的大膽,若能瞞過蘭梵,目前戰局大改,也能打的蘭梵再無回手之力。
「王爺忘了,眼底駕崩,大哥和厲將軍等人定會大舉攻打燕國,眼下與東陵國的戰事陷入僵局,行軍一日後,我大可以相助大哥之名分散蘭梵的視線,細想下來,這段時間的險勝和昨日的敗局(實則是平局,但以強打弱,平局對容澤而言就是敗局。),再等下去就會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同時也耗損了我軍的士氣。」
楚慎沉默,如今楚篤被擒,情況未明。他想營救楚篤,可對撫州城的情況一無所知,貿然派人營救,只會給對方送上更多的人頭。
攻下粼城能打擊東陵國的士氣,又能形成包圍之勢,眼下來看,卻是是最好的方案。
思慮良久,楚慎才道,「你可否有把握能繞開蘭梵的部署。」
「有。」
「如此依計行事。」
楚慎最終還是同意了容澤的提議,搶先攻下粼城,這是一部險棋。
點軍除非時,容澤特意避開了無戾,出發前夕,又單獨召見了無戾。
「我繞臨水道攻打粼城,這邊可否請你盯著些。」容澤憂心,一旦他攻打粼城,蘭梵定會用楚篤祭戰旗,到時再營救就來不及了。
「將軍過譽了,小五無能為力,倒是將軍攻打粼城,只要避開蘭梵的伏擊,定會一路順暢。」
容澤眼底閃過猶疑,心底似乎有多了些肯定,「粼城...順利?」
「扶蘭梵登基後,主子就想過會有一戰,做了這麼些安排,自然都會用得上,倒是攻打撫州城需格外注意些。」
這今年蘭梵為了擺脫蘭溶月的牽制,暗中將手中的勢力想撫州城轉移,這個做成中做的極為小心,不然琴無憂也不會遲遲才察覺。
「撫州城的布置多半出自於樓浩然之手,城中埋下了不少黑火藥,將軍可將這些消息告訴王爺。」因為這個他也不敢貿然潛入撫州城營救楚篤。
神情猶豫再三,「多謝。」
容澤迅速去了一趟主帳,沒過一會兒便出來點兵出發。
千里之外,皇宮內,晏蒼嵐得知了楚篤行刺失敗被抓的消息,氣憤的直接甩了手中的奏疏,御書房議事的大臣甚少見晏蒼嵐這般動怒,小心翼翼站著,生怕惹怒了晏蒼嵐。
昨夜康康的身體有些反覆,靈宓熬了一夜,本想去休息一會兒,結果見御書房的內侍在攬月殿外度步,便主動過去詢問,隨後立即前來稟報蘭溶月,「娘娘,崔太傅讓人傳信,陛下在御書房發怒,問娘娘可否去勸一勸。」語落,靈宓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可有說陛下因何事發怒。」
「似乎與東陵傳回的戰報有關,對了,內侍聽夜魑說了一下御賢王...具體是什麼,內侍也不清楚。」殿內沒有其他人,靈宓隨意的揉了揉肩。
蘭溶月倒了一杯清茶給靈宓,「坐下喝杯茶。」
「娘娘不去勸一勸陛下嗎?」
「前朝之事,與我這個後宮婦人何干,陛下發怒,身為朝臣,領著俸祿,這怒火也是他們該受著的。」
想讓她去勸架?
她才不去呢?
之前是那些人一口一個後宮不該干政的,如今晏蒼嵐的怒火活該他們受著。
況且前線將士浴血奮戰,這些京城的官員不少倒是養尊處優起來了,偶爾面對一下晏蒼嵐的怒火也好給他們醒醒神,別被富貴迷了眼。
「也是。」靈宓點頭表示贊同,見殿內伺候的宮人都退下了,隨意坐下道,「娘娘,你是不知道,我和落花將天族的財寶送至國庫,這些朝臣可有不少人在背後嚼舌根呢?我看他們就是閒的。」靈宓的語氣帶著幾分氣憤。
「都說了些什麼?」
「這......」靈宓看著蘭溶月,不知該不該說,說了估計會惹得蘭溶月不快。
靈宓有些後悔,早知道她嘴就不這麼快了。
「罷了,無非就是說陛下太過於寵我之類的,畢竟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和落花了,你是我的人,而落花是你的人。」這些流言蜚語蘭溶月從不在意。
禍國妖后的名聲她都擔下了,還怕這些人嚼舌根。
「娘娘英明,不知零露如今怎麼樣了。」她和落花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只待東陵國事了之後便打算請蘭溶月為他們主持婚禮。
如今她和零露也算是有了歸屬,不由得想到一起長大的姐妹。
同時心中也不禁為顏卿可惜。
「不如年底我替你們四人把婚禮辦了,如何?」靈宓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恨嫁的心思都不藏著,她如何看不出來。
若無意外,東陵國和燕國撐不過年,到時候就只剩下南曜國了。
如今夏侯文仁暗中與八大世家聯繫,想辦法策反這八大世家,同時晏蒼嵐也給出了承諾,只要任何意見歸順蒼月國,日後不行違法亂紀之事,絕不削弱世家的兵權,同時許世家中人入朝為官,享受朝廷封賞。
這樣的策略,短期來看,絲毫不會動搖這八大世家的地位。
天下局勢,若說蒼月國是龍,南曜國不過是一條掙扎的小蛇,且還是受傷的那種。
她總不能等天下定了,再安排靈宓他們的婚事,成親和為她辦事並不衝突。
「主子,你說真的?」靈宓有些驚訝道。
「我何時說過假話。」
「可若我和零露都成親了,萬一...到時候如何提主子辦事。」靈宓低著頭,萬一後面的兩個字她說不出口,紅著臉,不敢抬起頭來。
「不是還有落花嗎?」
「對哦,落花也賴在鬼門這麼多年了,總不能一直吃白飯,浪費糧食。」靈宓十分順利的將還沒爬上她床榻的男人給賣了個徹底。
「你呀......」蘭溶月無奈的輕輕搖頭。
「主子,那零露那邊,若攻打南曜國,有零露幫助會好些。」靈宓不是給零露挖坑,雖說見慣了死亡,但對那些弱小的百姓心中懷著一份仁慈。
「傻丫頭,南曜那邊不是還有夏侯文仁嗎?況且八大部落本就不齊心,只要給出了足夠誘人的誘餌,上鉤的人還會少嗎?」
樓陵城殘廢,蘭慎渂身份不明。
在樓陵城強硬統治下,不少人對蘭慎渂的身份是敢怒不敢言,樓浩然身體殘缺,總不能再讓他造個人出來,說到底,南曜國江山後繼無人。
這些人們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只是無人敢說過了而已。
「那就好。」
「去側殿休息吧,晚些如何剛剛不再反覆,我便讓落花來接你。」
「主子,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說你是個傻丫頭,你還噘嘴,落花閒著,你犯不著怕他幸苦,你要嫁人,性子該嬌氣些,免得一直被落花壓著。」落花喜歡逗鬧靈宓。
每一次靈宓都被落花氣的眼眶泛紅,可偏偏這個時候落花又會來哄靈宓,一次一次,落花樂此不疲。
或許落花是在靈宓身上找一種活著的感覺。
漸漸的成了習慣。
兩人若真要成親,她覺得落花的這習慣的換一換,女孩子都是要嬌養的,她不介意讓靈宓再嬌氣些。
「我聽主子的,反壓落花,主子你可以教我。」
看著靈宓興奮的小眼神,蘭溶月卻只剩下無奈了,「去休息吧。」
御書房內。
崔太傅已經派人給蘭溶月遞了兩次消息,均石沉大海,御書房內的空氣眼前都要凝結成冰了。
楚篤被擒,讓晏蒼嵐如何不怒。
那不僅是他外公給他培養的良臣,他也曾全心信任楚篤,沒想到楚篤比為情所困的未繆還要冒失。
楚篤被擒,一旦被蘭梵送到陣前,勢必會讓蒼月國的士氣大減。
晏蒼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楚篤行刺敵方主將被擒,你們所說,孤該如何營救。」語落,御書房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致。
主將被擒,這仗還怎麼打。
「陛下,臣願請旨出征。」剛剛被晏蒼嵐請過來的容瀲聞言,主動請令。
「陛下,臣也覺得此刻鎮國將軍出征,定能大震我方士氣。」
「臣附議。」
......
後面無數人附議,晏蒼嵐眉頭皺成了川字,「京城與戰場相隔一千多里,鎮國將軍此時出征,估計到軍中楚篤都死透了,主將中還有容二將軍和御賢王在,孤宣你們,不是讓你們只會說附議...附議...而是讓你們給孤想一個辦法,既能救楚篤,又能滅了東陵國的氣焰。」
晏蒼嵐的話讓眾朝臣陷入沉思。
不少人都明白,遠水救不了近火,即便是容瀲出征,抵達戰場也為之晚矣。
可千里之外,他們如何能想到計策救人。
崔太傅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張絕美的容顏,若她,或許能行。
可前段時間他才默許朝臣上奏摺彈劾,後宮不得干政。
如今若主動讓蘭溶月干政,豈不是自打嘴巴。
就算他願意自打嘴巴,可也得蘭溶月願意給他機會啊。
御賢王在朝中的存在一直十分特殊,有封地,卻不貪戀權勢,一心忠君。
甚至在蘭溶月不得干涉朝政一事上有著特別的默契。
一番思量,崔太傅邁步站了出來,「陛下,營救楚世子可否請皇后娘娘相助。」
「哦,我記得兩刻鐘前,崔太傅還在勸孤,後宮不得干政,如今崔太傅的提議不僅讓皇后干政,更是涉足軍務,可否太過了些。」這些中庸的朝臣平時可沒少給他氣受。
若他家娘子真站到了朝堂前,估計這些人就不會折騰了。
看來,京城中的官員的少留些,免得吃飽了一個個都閒著,沒事瞎捉摸。
容瀲也站住來附議道,「陛下,臣附議,此事可否請娘娘一同來商量一二。」
「怎麼,你們這多人現在居然叫一個女流之輩來收拾爛攤子?」看著御書房內的大臣,一個個露出比吃了黃連還苦的神情,多少取悅了他。
「陛下,楚世子乃御賢王唯一的子嗣,前線戰報,梵帝身邊有一閹人心狠手辣,若能早些救出楚世子,也好讓御賢王安心領兵......」被晏蒼嵐緊緊盯著,容瀲突然說不下去了。
「鎮國將軍,若換做是容澤違背軍令被擒,你會如何抉擇。」
容瀲只覺渾身一冷,容家男兒自出生之日起就做好了血灑戰場的準備,若換做容澤被擒,他會如何?心中發冷,腦海中迴響的唯有容家祖訓。
容瀲下跪,「陛下,容家男兒絕不會違背軍令,若違背軍令被擒,臣絕不相救。」容瀲的話甚是冷血,但又何嘗不是容家的為將之道。
「若容澤被敵軍綁於陣前,你又會如何?」
「臣......」會親手射殺。這五個字容瀲說不出口。
若真是容澤被擒,他為主將,會這般選擇。
可如今是楚篤被擒,他不能提楚慎抉擇。
他有三個二字,兩個孫子,如今林曉涵腹中還有尚未出生的孩兒。
「臣不知。」猶豫再三,容瀲改口道。
「罷了,孤也不逼你們了,如今與東陵國的戰爭已陷入將軍,孤會選出幾人前往前線,慰問前線將士,崔太傅你覺得那些人合適。」晏蒼嵐話題突然急轉直下,崔太傅也有些被殺的錯不手不及。
稍作思慮,看著御書房幾個不滿蘭溶月干政的臣子,便直接說了出來。
突然被崔太傅出賣同盟,幾人也顯得措手不及。
可崔太傅也無奈,畢竟這幾個人是晏蒼嵐心中的人選,不過是想借他之口說出來而已。
「孤准了。」
「臣領著。」被點名的四人,只好領旨。
開玩笑,晏蒼嵐都怒了,神情怎麼看都覺得危險,此刻反駁、抗旨,他們不要命了,況且身後還有全家老小。
後晏蒼嵐就將話題轉到營救楚篤的事情上,看著大臣們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心中的鬱結也消散不少。
旁晚,大臣們才疲倦的離開御書房,期間攬月殿的內侍鬆了好幾次點心,沒有一個人敢吃。
熬了一下午,崔太傅終於解放了,和容瀲一起並走出宮。
「陛下還挺記仇的。」容瀲今日總算是見識了,還好他一直礙於和蘭溶月的關係,對蘭溶月涉政之事不贊成也不反對,不然他還真有些扛不住。
崔太傅重重嘆息一聲,「歷朝歷代,後宮受寵美人眾多,色衰而愛馳,鎮國將軍若是有機會,可提醒娘娘一二。」其實他從不否認蘭溶月的能力。
只是帝王之愛,能持續多久,崔太傅禁不住搖了搖頭。
「老頑固,陛下和娘娘之間,從情意上來說,與我們這些外人無關,從大局上來說,那是陛下的家事,別忘了,娘娘還是皇太女的母親,加上娘娘本就能力不凡,你啊,有時間干涉陛下的家務事,不如在朝廷上多提陛下分憂。」在京城呆了近兩年,容瀲也逐漸對這些人情世故懂的多了些,但卻始終牢記容家祖訓,祖訓其中一條便是不干涉君王家事。
「我是老頑固,你呢?我若是你就不會一天到晚之想著兵法,不過問府中事務,等到了烏煙瘴氣再收拾,就晚了。」崔太傅直言道。
「老頑固,你什麼意思?」
崔太傅也懶得和容瀲解釋,直接上了自家馬車,吩咐車夫趕車。
馬車內,崔太傅揉了揉眉心,若非他小閨女一心要嫁給容昀,這些話他真不想說。鎮國將軍府若是長公主當家倒還好,如今林巧曦當家,倒是辱沒了清貴家族的名聲。
容瀲騎馬回府,一路想著崔太傅的話。
他與崔太傅同朝為官多年,一文一武雖少有交集,但知曉崔太傅本性,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今日這番話足夠引起容瀲的警惕。
容瀲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召見容太夫人的貼身丫鬟良辰和美景,卻被管家告知,良辰和美景自請為太夫人守靈去了,容瀲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容瀲如何能忘記容太夫人臨死前的交代,留良辰和美景在府中輔助雲瑤處理府中事務,定也對良辰和美景交代過。容瀲也沒有猶豫,直接出了府邸去了城外容太夫人的墓地。
東苑中,雲瑤拿著撥浪鼓逗著容念遙,心中思念遠方的夫君。
「公主,管家剛剛傳來信,老爺詢問了良辰和美景後就出府了。」
「哦?父親總算願意過問府中俗事了。」雲瑤放下撥浪鼓,拿起帕子替容念遙擦了擦口水,「念念,不知你爹今年能否回來陪我們母子過年,還有你兄長,如今鎮守北齊郡,估計是回不來了。」
「呀...咿呀...」
容念遙對雲瑤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似是在回應著雲瑤。
「我們念念也想爹爹了,是不是......」
「公主,接下來我們要不要......」
雲瑤看著嬤嬤,搖了搖頭,「祖母去世前,雖將府中事務托福給了我,可比較那時母親在佛堂,我便順手接了下來,如今卻不同了。」
「有何不同。」嬤嬤不解。
「比起我,母親更看重崔小姐,況且如今這樣挺好的,我每日自己照顧念念,念念陪著我一起思念夫君,若真接手了府中俗務,三弟和崔小姐的婚事我真不知該如何辦。」雲瑤連連搖頭道。
當初她是看好容昀和顏卿的,那般驕傲的女子,出生在風塵中又如何。
她們這些貴女有幾個是活得自在的,離開了權勢和家人,又有幾個能肆意的活著的。
只可惜好好的一段緣分硬生生的被林巧曦破壞了。
容昀如今似乎也不排斥崔鶯鶯了。
想到此處,雲瑤神情突然蹙眉,露出痛苦神色,臉色也白了幾分,「嬤嬤,我心口疼,替我去請太醫。」
「公主,老奴這就去。」
「快去。」
嬤嬤一邊走一邊吩咐人套馬車,那一個風風火火讓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半分。
「公主為何騙嬤嬤。」
雲瑤將撥浪鼓放在容念遙手中,輕輕搖頭,「嬤嬤就是為了想太多了,我若不病,若父親見了良辰和美景,奪了母親的管家權,到時候這管家權我是接還是不接。」
「公主......」丫鬟聲音中透著淡淡的心疼。
她真的覺得自雲顥駕崩後,雲瑤變了很多,少了昔日的肆意,不免心疼。
「我這般很好,我本想請旨建一座公主府,藉此避開母親,不知是誰點醒了父親,我倒省去了讓皇后娘娘為難了。」從兩月前開始,林巧曦就找各種藉口干涉她院中之事。
礙於容瀲在府中,她又不好直接反擊,只好想辦法退一退,如今這樣倒也好。
「公主,俗話說,樹大分枝,公主何不......」
分家二字丫鬟沒有說出口,但彼此都瞭然於心。
雲瑤輕輕搖頭,「夫君是長子,無論怎麼分,斷然沒有讓兩老跟著次子和麼兒的道理,況且這家若分了,過些年容家也就散了......」若真分了家,估計她真得再去求蘭溶月賜她一座公主府了,林巧曦的難纏和小家子氣從前被容太夫人壓著還能忍受,如今被壓了這麼些年,簡直是變本加厲,難纏得緊。
「奴婢失言。」
「這也的話日後不許再說了。」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