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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氣炸了

2024-07-27 14:49:26 作者: 笑無語

  「裝傻?」蘇驚羽眯了眯眼兒,「阿堯的意思是,他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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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我也覺得他只不過是個尋常的浪蕩公子,但幾次交流之後,我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賀蘭堯稍作停頓,道,「看一個人的能耐,可以通過他說話的技巧來判斷,這尹默玄巧舌如簧,一派遊刃有餘,他的目光總是透露出些許狡黠,或許小羽毛你不曾發現,他對我的崇敬,看上去並不那麼真實。」

  蘇驚羽道:「何以見得?」

  「就拿君清夜來比,君清夜與我說話的時候,目光總是釘在我身上的,像你說的,花痴。但尹默玄則不同,他總是仙人仙人地叫我,言語中好似對我頗為讚賞,但實際上他的目光大多都是朝著空氣看的,說話時總是微揚下巴,眼瞳朝上,眉眼間帶著自信,給人一種他十分胸有成竹的感覺。說白了,他自戀。」

  蘇驚羽:「……」

  「總之此人表里不一,擅長偽裝。小羽毛,還是不要與他來往過多。」賀蘭堯悠悠道,「我看人素來很準,什麼樣的人都見過,這尹默玄絕不單純。」

  「可他幫了我們卻是事實。」蘇驚羽道,「若是他別有所圖,那他能圖什麼呢?」

  「撇開九龍鼎的傳說不談,此物本身也是一件難得的珍寶,尹默玄為何如何豁達,為了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外人就能捨得割愛送出?你若是真以為他對我痴迷,那可就被他騙了。」賀蘭堯淡淡一笑,「難得有人的偽裝能夠騙過小羽毛的眼睛,看來他的確有些能耐。」

  蘇驚羽稍作思考,道:「是我疏忽了,我光是想著如何救你,竟沒有去探究此人。」

  賀蘭堯道:「這尹默玄與我們也是這兩日才相識,之前在鸞鳳國從未見過面,真心幫助我們的可能性不大,即使他沒有其他壞念頭,也一定有別的原因。」

  「不如派人暗中盯著他,看看他有什麼異常行為,或者與什麼人接觸?」

  「此法可行。」

  二人正說著話,忽聽屋外有腳步聲響起,當即噤了聲。

  尹默玄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蘇驚羽同賀蘭堯相對而坐,正在品茗。

  尹默玄見此,笑道:「二位,你們怎麼成天到晚都在一起議事?別怪本世子多嘴,你們二位這樣形影不離的,容易引人誤會。」

  「多謝世子提醒,本座自然是有分寸的。」蘇驚羽悠悠道,「我們說的也都是正經事,方才是在談,世子此去勸說老皇帝,能不能成功。」

  「本世子出馬,還有辦不到的事麼?」尹默玄眉飛色舞道,「沒有辜負二位的期望,出雲國皇帝已經答應放人,我將九龍鼎獻給他,他便將十皇子送給我們鸞鳳國,仙人,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們鸞鳳國的人了,老皇帝不會再拘禁你。」

  即便蘇驚羽沒有小看尹默玄,聽到他的話,還是難免驚訝了一番。

  她心知這玄世子不簡單,卻沒料到他辦事竟真的如此順利。

  「敢問世子,你是如何說服皇帝的?」她問道。

  尹默玄笑道:「出雲國人最是敬畏鬼神,我將那九龍鼎描述得天花亂墜,出雲國皇帝果然動心,哦對了,出雲國國師帝無憂也誇了那九龍鼎幾句,這皇帝原本就信賴這國師的話,如此一來,他可不得把那九龍鼎當成聖物了麼?不過說來也不怪他糊塗,當初龍澤國的君主也是十分寶貝那九龍鼎,經過人們的流傳,這九龍鼎就成了吉祥物,這家裡放個吉祥物總不會是壞事。」

  蘇驚羽聞言,笑了笑,「聽世子這麼一說,我還當真好奇這九龍鼎長得什麼模樣,只可惜,還沒來得及看。」

  「國師,你怎麼不早說呢?那九龍鼎一直在本世子手裡,你想看自然沒問題,可如今那鼎已經給了皇帝……」

  「罷了罷了,是我開口太晚,既然無緣看見,那就不看了罷。」蘇驚羽淡笑著道,「世子不必介懷,也許以後我還能有機會見著呢。」

  在一旁靜默了許久的賀蘭堯道:「有勞世子跑這一趟,不勝感激。」

  「誒,本世子早就說過了,仙人不必客氣。」尹默玄挑眉一笑,「仙人,本世子覺得這皇宮裡甚是無趣,想去宮外找個落腳點,順便逛逛這齣雲國的街道,仙人你想去哪兒?是暫留這宮中,還是與本世子一起?」

  賀蘭堯道:「不勞費心,世子且去玩你的,我還有些事未完成。」

  尹默玄自然不去追問,便道:「既然這樣,那本世子就去玩了,我已經托人在城南看好了宅子,就在那一品居的對面,尹府,二位若是要尋我,去那兒找我便可。」

  蘇驚羽道:「好。」

  「沒什麼其他的事兒了吧,本世子先失陪了。」尹默玄沖二人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

  ……

  午間,尹默玄上了離宮的馬車,馬車一路駛出了皇宮。

  「玄世子。」行至半路的時候,趕車的宮人忽然開口叫他。

  尹默玄應了一聲,「嗯?」

  車夫道:「小的……」

  他似是有些猶豫。

  尹默玄道:「有什麼話就直說!本世子最不喜歡聽人吞吞吐吐地說話。」

  「玄世子,不怕您笑話,小的這會兒覺得腹痛難忍,您能不能先在這兒等小的一下,容小的去趟茅房再回來。」

  「你去吧。」人都有三急,尹默玄自然是同意了。

  這裡離他看好的宅子還有一大段路,尹默玄當然不會要求人家一路忍著到他的宅子。

  然而尹默玄沒有料到,這車夫一走,就是許久沒有回來。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正常人上兩回茅廁都夠了,這人是鬧肚子太厲害,還是中途出了什麼狀況?

  如此想著,尹默玄掀開了馬車的窗簾,想看看那車夫回來了沒有,而這麼一探頭東張西望,便看見了後頭一輛華麗的馬車行駛而來,四角掛著瓔珞珠翠,邊框是紅木所制,車頂上還鑲嵌著明珠,達官貴人都少有這樣的陣勢,看起來像是宮裡的馬車。

  那輛馬車在離自己這輛馬車三丈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尹默玄正想看是什麼人,沒想到馬車上並沒有人下來。

  視線不經意地掃過車夫,那車夫竟看著自己這邊,等他的視線與他對上的時候,立即避開。

  尹默玄有些敏銳地皺起了眉。

  那人為何心虛?馬車裡坐的是什麼人?

  尹默玄放下了車簾,過了一會兒,他的車夫回來了。

  「玄世子,讓您久等了,小的方才鬧肚子……」

  「本世子沒打算責怪你,相反,還得謝謝你。」尹默玄悠悠道,「若不是你離開,本世子還察覺不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呢。」

  車夫聞言,微微驚詫,「何人跟蹤?」

  「身後那輛豪華的馬車,看著像是宮裡的。」尹默玄道,「這樣,你在一品居外停車,且看看身後那輛車會不會跟上來,若是跟了,你便去告訴那馬車的主人,別躲躲藏藏的,請他到樓上雅間與我一敘。」

  「好勒。」

  馬車繼續行駛,到了一品居外頭停了下來。

  車夫下了馬車,朝身後看了一眼,那輛豪華馬車當真跟了上來。

  「玄世子,那馬車跟上來了!」

  「知道了。」尹默玄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隨即下了馬車,進了一品居。

  車夫便依他的意思,去請身後那豪華馬車的主人。

  ……

  尹默玄上樓訂了雅間,隨手點了幾個菜,才坐了片刻,餘光瞥見一道杏色的身影踏入雅間。

  那女子約莫二九的年華,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被高高挽起,另有幾縷散落於兩肩,她有如雪般的肌膚,雙頰帶著若桃李般的淡緋,襯著姣美的輪廓,柳眉之下,是一雙難掩傲然與清高的眸,高挺的鼻樑小巧,唇若櫻桃略微豐滿。

  一襲杏色的衣裙包裹著她玲瓏的身段,真是個清水芙蓉般的俏人兒。光是看她的氣息,便覺得有掩藏不住的貴氣。

  尹默玄並不認得此女,便笑著打招呼,「不知是哪位貴人?尾隨了本世子一路。」

  那女子邁著輕緩的步子到了他對面,沖他淡淡一笑,「玄世子有禮,本宮是太子殿下的正妃。」

  「原來是太子妃,失禮。」尹默玄沖她有禮一笑,「若是本世子沒記錯,太子妃是赤南國的南柯公主?傳聞是赤南國皇室最美麗的公主,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玄世子過獎了。」對於尹默玄的誇讚,古月南柯自然是沒放在心上。

  聽聞這位世子巧舌如簧,能說會道,也不知是不是口蜜腹劍。

  尹默玄道:「太子妃找本世子,所為何事?」

  「只是心中很疑惑一件事,來找玄世子解惑罷了。」古月南柯輕描淡寫道,「玄世子說,十皇子賀蘭堯是你們鸞鳳國的新王夫?」

  她聽到這樣的消息,幾乎是難以相信的。

  賀蘭堯成了鸞鳳國女帝的王夫?

  簡直是無稽之談。

  賀蘭堯的性格她也摸清楚了七八分,為人傲慢又冷漠,眼中只看得到蘇驚羽,那女帝先不說年紀大了他多少,即便是再有魄力,也絕不可能讓賀蘭堯臣服才是。

  細細一想,總覺得有詐。

  這也許是賀蘭堯為自己開脫的一個方式,不知怎麼找來的國師與世子胡編亂造……畢竟這世子是皇室中人,作為使臣,說出的話具備一定的真實性。

  老皇帝當真也是老糊塗了,收了人家一個九龍鼎,竟然就將賀蘭堯送給了鸞鳳國。

  那她的心思豈不是白費!

  古月南柯自然不甘心,便想來找這個尹默玄探探口風,試圖套話。

  「我還以為太子妃是為了什麼事呢,原來就為這事。」尹默玄笑出了聲,「太子妃,這有什麼好解惑的?本世子乃是鸞鳳國皇室,還能背著女帝胡說八道不成?這十皇子當真是我們鸞鳳國的新王夫,本世子向出雲國陛下討我國的王夫,合情合理啊。」

  「敢問世子,有何證據證明呢?」古月南柯追問道,「這王夫是否經過冊封,是否被鸞鳳國的朝臣們認可,是否已經記載於冊……」

  「太子妃這話本世子就聽不明白了。不就是我們女帝找個新王夫麼?她高興說誰是,誰就是,至於冊封這些七七八八的事兒,不是本世子該關心的,更不是太子妃你該關心的。」尹默玄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太子妃為何如此關心此事?」

  古月南柯眉頭微蹙,「本宮只是擔心父皇受到欺瞞,這十皇子本是罪人,如今他卻又多了一重身份,本宮已經讓人去打探過了,鸞鳳國的何王夫才被廢黜不久,似乎沒有任何關於新王夫的消息……」

  「你打探不到那就是沒有麼?你為何不說,是你派出去打探的人沒本事,因此才沒聽到風聲?」

  「我……」

  「新王夫的事,乃是我皇親口承認,還輪不到太子妃您來質疑,我們鸞鳳國的女帝,王夫最多者,一生有過十八位王夫,有一位王夫在位還不足一月,眼下我們這位新王夫,可能今天立,明兒就廢了,哪怕他只當了一兩天王夫,那也是當了,你能說他不是嗎?」

  「這……」古月南柯眉頭擰的更緊,「今天立明天廢,世子是在說笑話麼?女帝立正宮,哪能如此兒戲?」

  「這怎麼能叫兒戲?陛下要任性,我們誰也管不著,本世子說句話,太子妃可能不愛聽,後宮不得干政,本世子向出雲國陛下討人,這關係到我們兩國的關係,不可兒戲,屬於外政,太子妃你一介女流,關心這個作甚?你有那麼閒,不如想著趕緊給你們太子生個兒子,不然將來這側妃娶進門了,您這正宮的位置可不大好坐。」

  「你!」聽聞尹默玄的話,古月南柯終究是繃不住臉,拍案而起,「玄世子身為皇室中人,說話怎能如此難聽?!」

  尹默玄依舊一派悠然道:「本世子一向開朗,有什麼說什麼,不喜歡客套,就是如此直言不諱,還請太子妃莫要怪罪。」

  古月南柯臉色黑沉,冷眼看了尹默玄片刻,甩袖離開。

  「太子妃這就走了?飯還沒吃呢。」尹默玄將聲線拔高,眼見古月南柯頭也不回,冷哼了一聲,「什麼玩意。」

  賀蘭平娶個這樣的太子妃,也是夠不省心的。

  驀然,聽到屋外有不尋常的動靜,他當即目光一凜,轉頭望去,「誰!」

  同一時,只見屋外黑影一閃,一瞬間便消失了。

  尹默玄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捕捉不到那人的身影。

  「好俊的功夫。」

  ……

  太行宮內。

  「一切經過就是如此,古月南柯離開之後,我險些也被那玄世子捕捉到了,幸好跑得快,他也沒看清我的模樣。」烏啼立於桌前,將在一品居雅間外聽到的話複述給賀蘭堯與蘇驚羽聽。

  「這尹默玄當真長了一張鐵嘴,這下子古月南柯非要氣炸了不可。」蘇驚羽低笑一聲,「古月南柯去找尹默玄求證,多半又是想撈點兒對阿堯不利的消息去皇帝面前說,與尹默玄這次談話,她什麼收穫也沒有,反倒是吃癟了。」

  「吃癟好啊,只可惜她無論吃多少癟,都學不會安分,閒著沒事就謀劃著名怎麼坑害殿下,當真是討厭。」烏啼輕嗤一聲,「我看見她就手痒痒,想找個機會暗殺她。」

  「她不是省油的燈,身邊也有死士隨行保護,並非那麼好殺,再說了,赤南國與出雲國的商路才擴充,正是因為四哥與她的聯姻,兩國之間的聯姻直接影響到貿易,四哥將來是要做君主的,考慮的因素頗多,不會由著我們暗殺古月南柯。殺四哥的女人,總得四哥同意才行吧?」蘇驚羽輕描淡寫道,「雖然我們與四哥關係好,但也得尊重他。」

  烏啼噤聲了。

  三人正說著話,忽聽外頭有腳步聲,不多時,宮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寧王殿下,恭郡王要見您。」

  賀蘭堯聞言,悠悠道:「讓他進來罷。」

  蘇驚羽挑眉,「賀蘭燁那個草包主動來找你,莫非是掌握了賀蘭陌的消息?」

  「應該是。前幾日我把蜈蚣餵給他吃,嚇得他肝膽俱裂,他自然希望我能快些將那蜈蚣取出來,我告訴他,一有賀蘭陌的消息,便來通知我。」賀蘭堯說到這兒,目光驟涼,「賀蘭陌這廝的運氣也不差,摔落懸崖都死不了,但這次,我要他真死,不見屍體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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