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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無法掌控的發展勢頭(一更)

2024-07-27 04:25:20 作者: 雨竹

  安王府,白玉蓮帶著一腔怨氣,回了自己的屋子。

  進屋後,她將丫鬟都趕了出去,獨自躺在床榻上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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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她並沒有怕過李雪茹。

  雖然李雪茹先她一步當了世子妃,但她比李雪茹年輕,比李雪茹美,又有安王妃做依靠,齊融又對她有意。所謂新人勝舊人,真真占盡了優勢。

  不曾想,李雪茹賭氣跑了,來了個難纏得要命的小丫頭。

  偏偏那丫頭不顧臉面,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情都敢做,又有天大的靠山,縱然胡說八道、胡作非為,也沒有人會管的,反而不得不讓她三分。

  旁的都罷了,最讓她心驚的,是李蕾兒說,若是齊融執意要納妾,就要去皇上面前進言,讓皇上奪了齊融的世子位,轉而傳給齊漫海。

  這種狠話都說出來了,白玉蓮所有的綺念,都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罷了,罷了,人是不能跟命爭的,這齊融,絕非她的良配。

  憑她的姿色,若是努力一番,還是能有好前程的。

  放棄齊融,另謀高就吧。

  心思轉了一轉,白玉蓮嘆了一口氣,做出了決斷。

  旋即,她咬著朱唇,另有個念頭慢慢浮上心頭。齊融自然是要捨棄的,但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麼罷休。

  李蕾兒百般折辱她,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呢?她要去見齊融,告訴齊融李蕾兒說的話,然後含淚告訴齊融,為了他的前程著想,她不能嫁給他當妾了,讓他以後多保重。

  素來,男人最恨被人威脅,尤其是齊融這樣的貴公子,更是無法承受妻室娘家赤裸裸的要挾。

  白玉蓮深信,自己只要將真相告知,齊融必定會動怒,跟李雪茹必定會鬧得更僵。

  倘若她表現得淒婉欲絕,表現出戀慕齊融卻不得不割捨的樣子,齊融心中,說不定一輩子都會有她的影子。

  如此,他跟李雪茹,更是會漸行漸遠,說不定還會和離呢。

  那場面,自然是她喜聞樂見的。

  白玉蓮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妙,合眼睡了兩個時辰,方才起身。

  她打疊起精神,連忙叫人打水沐浴,打算將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到齊融面前,沖淡今天清晨的不堪印象。

  等沐浴出來,將頭髮擰乾,細細地梳了,這才讓丫鬟打開衣櫃,開始挑衣服。

  白玉蓮凝神看了一遍,見裡面有一件月白色滾雪細紗暗繡水蓮長裙,不由得眼睛一亮。

  向來齊融下了衙門,回府來時,多半是日暮時分。

  她與齊融的初見,正是那時辰,她穿的,也是這件衣裳。當時,齊融都看呆了,簡直驚為天人。

  如今,她穿著同樣的衣服前往,微風一吹,飄然若仙,還怕不能將齊融的魂魄勾出來嗎?

  白玉蓮越想,心裡越覺得美妙,遂選定了衣裳穿好,抹脂塗粉點絳唇,頭上的髮髻卻棄繁就簡,只松松挽起,以一隻金鑲玉荷葉釵簪住,顯得格外素雅別致。

  等穿戴好之後,白玉蓮對著鏡子照了一照,覺得自己超凡脫俗恍若仙子一般,臉上遂帶了幾分自得。

  一旁的貼身侍女銀杏忙奉承道:「小姐這模樣、這身姿、這打扮,說是九天玄女下凡都有人信的。」

  白玉蓮越發得意,估摸著時辰,扶著銀杏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她來安王府已經有十多天了,地形已經摸得清清楚楚,遂去了齊融回住處必須經過的悅心亭,安然坐著等候。

  一時去了後,不曾想天色越來越晚,各處的丫鬟婆子紛紛都回了院子,齊融卻蹤影全無。

  白玉蓮等得心焦,卻不肯放棄,死死咬著唇翹首以待。齊融今兒個清晨見識了白玉蓮卸了妝的模樣,驚駭之餘,如夢遊一般去尋李雪茹。

  等去了靜安縣,見到一個不吵不鬧、冷淡疏離的李雪茹,齊融心底越發迷茫,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為心裡有事,他讓小廝告了假,尋了同僚,在酒樓喝了大半天酒,方才各自散了。

  回府時,已經是初更時分。

  他院中的通房倒是乖覺的,早打發了兩個小丫頭去二門處守著,等著迎接他回院子。

  見他喝得半醉歸來,兩個小丫頭忙上來迎接,提著玻璃盞的燈籠在前面走,好給他照亮。

  此時後院一片寂靜,三人走了一陣,齊融因為心裡有事,一直低著頭,倒是有幾分失魂落魄之意。

  忽然,從花木後面傳來一聲幽怨的輕嘆,打破了滿園的寂靜。

  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皆面露驚恐神色,不敢再往前走了。

  齊融倒是沒留意到這聲響,見兩個丫頭駐足不前,心底十分不悅,皺眉道:「你們搞什麼鬼?」

  他這話音量有些高,傳進了白玉蓮耳中。

  白玉蓮正為他遲遲不歸而焦躁嘆息,如今聽得人來了,心中暗喜,醞釀了一下情緒,就開始低低嗚咽起來。

  靜寂的夜,女子的哭聲,夾雜著清風吹過樹葉的簌簌聲,顯得格外瘮人。

  饒是齊融一個大男人,遇上這種事也不由地覺得頭皮發麻,驚出一聲冷汗,更別提那兩個小丫鬟了,連魂都要嚇掉了。

  齊融到底比丫頭膽子大一些,只驚駭了一瞬,就冷笑一聲,隨手接過一個小丫頭手裡的燈籠往前走,打算一探究竟。

  兩個丫鬟見狀,只得也咬著牙,追了上來。

  三人轉了個彎,就見悅心亭里站著一個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朦朧月光下,也看不清臉面,認不出是誰,只瞧得出她身姿婀娜,立在那裡似哭似嘆,嗚嗚咽咽好不可憐。

  一陣細風吹過,那女子沒束好的頭髮隨風飄舞,把臉蓋住了大半。

  站在齊融左邊的丫鬟本來天生就膽小,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駭得魂飛魄散,手裡的玻璃盞燈籠跌落在地,摔了個粉碎,人更是慘,腿上發軟直接摔倒在地,嘴裡還不忘哭喊一句:「鬼啊!」

  白玉蓮正自顧自憐垂頭落淚,等著齊融過來憐惜,不曾想齊融還沒進亭子,就有小丫頭大喊「鬼啊」,把她辛苦營造的氛圍都打破了。

  白玉蓮氣個半死,裝作這才知道齊融過來了一般,慢慢抬起頭來,含著一包眼淚看向齊融。

  那丫頭看見「女鬼」徐徐抬頭,更嚇得爬不起來,忍不住帶著哭腔道:「世子爺,救命!」

  齊融臉都氣綠了,就著亭子裡昏暗的亮光,這才看清是白玉蓮。

  他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怒喝道:「白日裡就像個鬼,如今三更半夜的,還裝神弄鬼,你這賤人想做什麼?」

  白玉蓮含著淚,驚愕看著他,不明白為何他的反應和自己預估的相差如此之大。

  齊融見她呆呆怔怔,呆板得不成樣子,腦海里湧現出今日清晨她卸了妝的模樣。

  之前瞧著她的臉,只覺得完美無瑕,如蓮花初綻一般。

  如今,卻是知道了,她這臉上,脂粉刷了不知多少層。

  齊融越發覺得膩歪,只覺得自己豬油蒙了心,竟為了這麼個貨色,跟李雪茹鬧得不可開交。

  滿腹的怒氣湧上來,他冷哼一聲,憤怒的道:「你守在我回屋必經之路上,是想勾搭我嗎?賤人,你以後少到我跟前弄鬼,要發騷發浪尋別人去。」

  白玉蓮做夢都沒想到他不但不憐惜自己,還說出這番話來,如遭雷擊一般。

  心念電轉,她覺得,定然是因為齊融覺得她沒上妝的樣子太噁心了,這才變了態度。

  她在心底詛咒了蕾兒兩句,死死咬著唇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道:「表哥誤會了,玉蓮豈會有歪心?玉蓮出來散步,見月朗星稀的,想起與表哥初見時的場景,心裡苦悶,這才感懷落淚。」

  齊融不為所動,冷笑道:「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我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以後離我遠一些。」說著一拂衣袖,轉身要走。

  白玉蓮身子晃了一晃,忙出聲喊住他,咬著唇道:「表哥,我知道今天李郡主折騰了一場,你現在不想看見我,但我有話不得不告訴你。你知道嗎?李郡主今兒個可威風了……」

  她滔滔不絕,將蕾兒今天早上那番「若納妾,世子之位就不保」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含著一包眼淚道:「表哥,姨母有意讓我嫁你為妾,我心悅你,也是十分情願的。如今,李郡主起了這樣的念頭,為了你著想,以後我再不能跟你來往了。」

  齊融斜睨她一眼,露出諷刺的笑容:「得了吧,你哪裡是為了我,你是怕我失去世子之位,怕沒法兒從我身上得到榮華富貴吧?」

  他並不蠢,知道白玉蓮姿容絕美,肯屈居人下,肯做妾,是看重他的身份。

  道理他明白,但之前他覺得白玉蓮處處都好,十分心動,並不介意她以他身份為先。

  如今瞧見了白玉蓮的真面目,又在李雪茹那裡受了冷待,他滿心後悔不該為了白玉蓮,跟李雪茹鬧得不可開交,看白玉蓮就不順眼了,說話時也就不留一絲情面了。

  白玉蓮一臉震驚,咬著唇道:「表哥怎麼會這樣想?我是怕來日你世子之位沒法保全,怕你不得志,豈會有別的心思?」

  她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李郡主雖然年紀小,但確實是個狠角色,惹不起,只能照她說的辦。為君長安,與君訣別。」言罷,抬起頭來看著齊融,一雙眼睛裡含著幾分仰慕,幾分幽怨,幾分不舍,更凝聚了多少無法訴說的情意。

  若是之前,被她用這樣的目光包圍著,齊融必定會萬分憐惜。

  今兒個,他卻沒有那麼多旖旎心思,只冷笑道:「你這些鬼話跟別人說去,我不耐煩聽。」

  白玉蓮咬牙,很快就恢復如常,嘆息道:「我怎麼樣都無所謂的,只是,表哥我心裡很為你不值。你一個世子,納個妾罷了,李家竟然興師動眾,還要斷送你的前程,這也太狠辣太霸道了吧?還有表嫂,縱容侄女折騰,唔,說不定,這主意就是她出的呢。照我說,她只愛自己,根本就不愛你,只想束縛住你,好在後院稱霸。」她越說越順,等說完了,見昏暗的燈火下,齊融一張臉都陰沉下來,心中不免十分得意。

  哼,李家那丫頭小小年紀就機關算盡,卻根本不懂男人的心哪。

  但凡是男人,都是受不得氣的。如今齊融得知了李蕾兒的詭計,豈能不動怒?豈能忍受被李家威脅?

  反正自己已經決議放棄齊融了,如今,齊融的前程跟她無關了,她倒巴不得齊融跟李雪茹廝鬧,兩人鬧得和離,那是最好不過的。

  卻聽得齊融咬牙切齒的道:「賤人,你少胡說八道、挑撥離間,她不愛我,為什麼要攔著我,不讓我納妾?為什麼一心一意要獨占我,連名聲都不顧惜?」

  白玉蓮呆若木雞。

  她剛才說話的重點,明明是李蕾兒蠻不講理,以勢壓人呀,怎麼齊融竟然沒能領會她的深意,只將心思放在李雪茹身上呢?

  她自是不明白齊融的心情。

  齊融今兒個去過靜安縣,見到李雪茹清清淡淡、冰冰冷冷的態度之後,心中一直恍然若失。

  他心中感情萬分複雜,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李雪茹真的變了,再也不會一心一意只以他為念了。

  這個認知,竟讓他驚懼,讓他恍然意識到,其實,他心底,一直還是很愛李雪茹的。

  當初,是他先鍾情於她,也曾恩愛甜蜜,歲月靜好只想相伴一世。只是,一潭靜水一般的婚姻生活,慢慢的消磨了他的激情。

  他以為,對她的眷戀,已經慢慢淡下來,卻根本就沒發現,她在他心中,依舊至關重要。

  她就像他的臂膀一樣,融入了他的骨血,成為他身體一部分。平時,察覺不到她有多重要,等到她要離開時,卻會恍然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楚,會覺得,無論如何,不能失去她。

  這時候的他,最聽不得人說李雪茹不愛他。

  白玉蓮可謂是撞到槍口上了,這才引得齊融大怒,扇她幾巴掌的心都有了。

  白玉蓮反應還是挺快的,被他罵了之後,目光一閃,沒有在李雪茹愛不愛他上面糾纏,只含悲帶怯的道:「表哥,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你以後如何是好呢?你是貴公子,難道真的要被表嫂和李家欺壓一輩子嗎?」

  齊融聽了這話,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李雪茹說,今後對他,不聞不問不管,放任自流。

  她說這番話時的模樣,他記得清清楚楚,明白她說的話出自肺腑,絕無半點虛妄。

  一想起這事兒,他就覺得難受,從中咀嚼到了苦澀的滋味兒。

  白玉蓮反覆念叨,說李蕾兒霸道刁蠻,說了一通威脅人的話。事情真假未可知,即便真有其事,也只是李蕾兒自己想出來的,與李雪茹定然並無關聯。

  做了四年夫妻,他還是很了解李雪茹的,明白她有什麼說什麼,絕不是一個愛耍手段之人,絕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比起眼前這扭扭捏捏、含沙射影的白玉蓮,她多麼坦蕩,多麼直爽呀。

  那麼好的女子,卻與他漸行漸遠,再也沒法子回到從前了。

  越想,他越覺得李雪茹好,覺得眼前的白玉蓮沒法與之相提並論。

  男人的心,也是變幻莫測的,風向一旦轉了,在意的人,怎麼看怎麼好,做什麼都有理。

  生了芥蒂的女子,卻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住了心,瞧中這種貨色了呢?

  白玉蓮哪裡知道他的心思,仍舊在喋喋不休道:「他們不仁,表哥你何必跟他們客氣?表哥,你是大男人,可不能任由他們欺壓,你要反抗,要跟他們斗到底。」

  齊融壓下心中的思緒,看了她兩眼,挑眉道:「那照你的意思,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白玉蓮見他這樣問,心中暗喜,忙開口道:「哦,具體怎麼做,其實玉蓮也說不好。不過,玉蓮若是表哥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納個自己中意的妾,不,不能只納一個,要多納幾個,扶持起來,讓她們跟表嫂斗去。最好納兩個身份高貴一些的。憑你的身份,憑你的風姿儀度,這並不難做到。」

  她說到這裡,聲音中漸漸多了幾分自己都壓抑不住的激動和嚮往:「李家的人不插手就算了,若是插手的話,表哥你讓人將事情宣揚出去,表嫂必定會落個嫉妒的名聲,李家也會受人指責。到那時,皇上就算再寵李郡主,也不可能不顧眾人的議論聲,奪了你的世子之位。如此一來,你地位能保住,坐享齊人之福,又能將表嫂壓得死死的,還能打擊李家那小丫頭,豈不是好?這是我的一點愚見,不知表哥你意下如何?」

  齊融瞳孔縮了一下,才淡淡道:「你這番話,聽上去十分有道理。」

  見白玉蓮露出欣喜的神色,他繼續道:「你不但長得好,還十分有心計,不如還是照之前說的,我納了你,你來跟世子妃斗一斗,如何?」

  白玉蓮嚇了一跳,連忙道:「表哥,我是不成的,長明郡主十分恨我,你若是納了我,她必定會從中生事的。」

  齊融淡淡道:「沒事兒,只要能得你相伴左右,能不能做世子,我根本不在乎。」

  白玉蓮皺眉,頭腦發暈,心底很困惑。

  他這是什麼意思呢?真的這麼愛她嗎?剛才他還對自己惡言相向,怎麼突然就改變態度了呢?

  可是他不在乎世子之位,她在乎呀。她想嫁的,是安王府的世子,絕不是只有一個閒職的齊融。

  開玩笑,她費盡心思挑撥,是想坐山觀虎鬥,看他們兩敗俱傷,絕不想摻合進來,不想趟渾水。

  心思轉了一轉,她忙嘆息道:「表哥,你如此待我,我是很感動的,但我不能害你。如果我嫁給你,會給你帶來噩運,那我情願遠離你,遠遠看著你安好,我才能心滿意足。」她說到這裡,一雙眸子牢牢盯著齊融,帶著多少欲語還休的情意。

  齊融卻是不為所動,反而有噁心反胃之感。

  眼前這女子,反覆表達對他有情之意,卻根本不願嫁給他。內中緣故,他自是明白的。

  她並不是放不下他,而是盼著他與李雪茹起芥蒂鬧翻,盼著他被李雪茹厭棄,盼著他落魄不堪。

  如此心如蛇蠍的女子,他竟然看中了。

  以前覺得她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噁心。

  幾天來的種種情形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不由得惱羞成怒,指著白玉蓮罵道:「賤人,你安的什麼心,我心知肚明。我心裡最愛的女人,始終是我明媒正娶的世子妃。至於妾室,不過是玩意兒罷了。尤其你這賤人,無恥又愛生事,在我心裡只是個淫賤貨色,哪裡能跟我妻子比?你指望我為了你,為了些玩意兒,跟我妻子鬧騰,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

  白玉蓮見他突然翻臉,還指著自己的鼻子罵,不由得目瞪口呆,乾瞪眼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齊融瞧在眼裡,越發覺得噁心,語氣嚴厲起來,冷冷道:「你以後最好安分一些,別到我跟前弄鬼,我從不打女人,但你這賤人若是敢繼續作妖,我定然會破例的。」言罷,他仍舊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直接張嘴唾了她一口,旋即揚長而去。

  帶著憤怒的口水噴到臉上,已經驚呆的白玉蓮越發傻了,根本就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急轉直下,更不明白為什麼這效果根本就不是自己預期的。

  許久,直到齊融已經離開,身旁的丫鬟哆哆嗦嗦開口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白玉蓮這才回過神來,咬著嘴唇,心中充滿了毀天滅地的憤怒和委屈。

  她只是想過得好一些,改變自己的命運罷了,她有什麼錯?

  好不容易被安王妃瞧直接拿貨了,進了繁華錦繡之地,本以為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誰知竟不能如願。

  先是李雪茹攔著,死活不讓她進門,隨後來了一個小丫頭,詭計多端,心眼兒比篩子還多,心腸也硬得跟石頭一般。

  如今,就連齊融也變了心腸,對她惡言相向,仿佛之前的痴迷,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現在不止恨李雪茹、李蕾兒,連齊融也成了她的仇人,成了她迫切想要報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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