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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景大醋,叫嫂子

2024-07-26 22:36:04 作者: 枯藤新枝

  雲初撫額,撓頭,憤憤欲走,她一定是腦子短路,才愛上了這麼個冰冷又黑心的大流氓。

  「真不給我治療內傷?」而某人不知是故意還是故意,對著雲初憤憤的背影很執著。  雲初握拳,轉身,揚眉,哼哼,「你堂堂太子,武功高強,哪裡需要小女子來治療。」

  「偶爾依靠一下夫人,很不錯。」

  「你怎麼不上天。」故意的,絕對的是故意的,這丫的眉梢眼角的笑意明明透透的。

  再看一眼四周,不知何時,羽林衛已經盡數退去,此刻,偌大的山頂,就她和景元桀兩人。

  也不知道方才二人忘情……時……

  咳咳……

  雲初緋紅漸退的小臉上當即又升起一抹更艷麗的紅霞。

  景元桀原本淺笑漸清明的眸光突然又是一深,看著雲初,看著雲初在天色光影下輕顫的濃密睫毛,看那深密睫毛下光影輕掩卻如朝霞的小臉,心頭那本努力壓下的燥熱,當下瞬間有著復燃之勢,一路撩起火源……

  「雲初。」

  

  「怎麼了……」聽著景元桀的呢喃,雲初不以為意的抬頭,眼神篤篤,很明白的寫著,姐還在生氣,你想咋的,不過,最後一個字剛餘音未落,便瞧著幾步之距的景元桀此時那異常灼熱的眼神,那般如雲似霧,那般氤氳情慾竟似要將她吞噬般……

  四目對視,天地間,好像都靜了,又熱了。

  如果說,方才景元桀雖然對她低聲噥語,是如此的撩拔人心,那眼下,雲初只覺得身體都好像突然無端火熱。

  因為,景元桀一貫深沉如雪的漆黑眸輝光閃閃,情意,如此明顯的纏綿。

  纏綿得讓她,只是在這樣的目光之下,竟有些口乾舌躁。

  到底惦記著景元桀受了內傷,雲初還是語氣軟了軟,率先打破沉默,「嗯,那個……」

  「走吧。」雲初的話卻被景無桀的話堵住,兩個字,語氣輕緩如常,沒有一絲異樣。

  靠。

  雲初有些愣然的看著景元桀,口乾舌躁直接改成了驚訝結舌,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景元桀很淡定,眼底清晰的火欲之色還在,可是,語氣,就是這般的從容不迫,沒有一線起伏。

  「難道,你真想……」見雲初半響不動作,景元桀上前一步,垂眸看著雲初,語氣里,笑意,隱隱。

  靠。

  果然,又被耍了。

  雲初憤然撓頭,一把向景元桀推去,「你丫的可惡。」

  當然,雲初沒有推開,景元桀是何許人也,氣如神祉,高山白雪的人,直接順著雲初推過來的手,將她帶進懷裡,手更扶著她的腰,聲音迷人般的低沉好聽,「別任性。」

  「任性毛線,我……」

  「乖。」景元桀嗓音又無比的輕柔,好聽得能讓耳朵懷孕。

  雲初吞吞口水,還想著說什麼,找回場子,可是,腰間,卻輕然一緊。

  「景元桀你捏我幹嘛?」

  「嗯,好像,胖了。」

  「當然,胸都大了幾厘。」雲初甩眉,瞬間無比驕傲。

  「嗯。」景元桀輕聲應答,同時,放在雲初腰間的手卻又再輕輕一捏,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著指下那滑膩的肌膚,想像著,曾經肌膚糾纏時那順膩……

  雲初身體也輕輕一顫。

  雲初何等聰明的人,就算是方才被景元桀繞著腦迴路,牽著鼻子走,那眼下,思緒一轉這後當即明白過來什麼,向前走著的步子突然一頓,偏頭,無比認真,又無比狡黠的看著景元桀,眸子精亮,「景元桀,該不會……忍不住的是你吧。」

  空氣,靜了那麼一瞬,曖昧流蕩間,微風好像都有了溫度。

  景元桀腳步此時也頓住,低眸看向雲初,看著她閃著一雙比星子還閃亮的眼眸,看那眼眸里裝著天地間的清華萬物,看清華萬物正中卻裝著正容顏一點一點轉紅的自己。

  他景元桀竟然也有如此囧迫……

  「耳朵紅了……耳根紅了……脖子……脖子也紅了……」而雲初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眸光如發亮的火球般看著景元桀,隨即傲嬌的嘖嘖稱語,「景元桀,你丫的也有今天,哼。」雲初揶揄著,眼底光芒又是一閃,直接上下齊手,「叫你裝,叫你裝,明明想得要死,還非捉弄我……」小手左一點上一點,右一點,下一點的點著景元桀的胸膛。

  景元桀修長挺拔的身形不動,卻是輕輕撫額,近乎無奈的看著懷中亂躥的小人兒。

  她難道不知道,這是在點火嗎。

  她難道不知道,她每點一下,他的心,都軟了一下嗎。

  呼……

  景元桀好半響,這才一把抓住雲初在自己身上不安份的手,還似乎輕呼了一口氣,語無氣無奈又認真,「走吧。」

  雲初沒動,似笑非笑的看著景元桀。

  「嗯,夫人贏了。」景元桀再度無奈。

  雲初聽到這一句話,立馬眉開眼笑,雙手將腰一插,「知道就好。」本小姐終於在高大上的太了面前贏了一局,多麼多麼的不容易呀。

  不過,雲初如果此時知道,贏的結局是第二日差點下不來床,她應該,很生無可戀。

  而此時。

  雲初正得意著,下一瞬面色又是一變,看向景元桀,「路十和知香呢?」

  「放心,安好。」景元桀道。

  景元桀說安好,那就必定是安好的,雲初當下心思一松,這才拉起景元桀的手朝著前方走去。

  「雲初。」走了一陣,身旁景元桀輕喚。

  雲初側眸,腳步不停,「咋了?」

  「以後,不要為別的男子說情。」景元桀道,面色如常,可是,雲初細眸一瞧,竟從景元桀身上看到一絲彆扭。

  彆扭?

  她為誰說了情了嗎?

  沒有啊。

  她雲初才沒這麼善良好吧。

  「我……」雲初剛一幅不解的說了一個字,腦中電光一閃,立馬又想起來,她方才好像為名俊青……

  好吧。

  「景元桀你可以改名兒了,就叫景大醋就好了。」雲初白眼一拋,咯咯笑。

  景元桀這次倒是難得的沒打擊回駁雲初,思忖一瞬,還認真的點了點頭,竟像是默認似的。

  雲初自當理解是景元桀為方才的事情理虧,當下也不說什麼,拉著景元桀,快步朝山下而去。

  耽擱了這般久,那些羽林衛不知道躲在山腳下想些什麼呢。

  她也真是沒臉見人了。

  抬手看看無名指上那顆閃亮的大鑽石,雲初的心又飽滿得沒有一絲縫隙。

  不就秀個恩愛嘛,多大罪啊。

  不過,想到三日後,就大婚了,竟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如果你喜歡……」雲初正百思亂想中,身旁又響起景元桀的聲音。

  雲初心思微收,看著景元桀,唇角一揚,「怎麼了?」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們的孩子,可以叫這個名字。」

  啥?

  雲初有些懵逼了。

  「大醋。」景元桀如是說。

  雲初好像把自己敲暈,當作沒聽到。

  可事實是……

  雲初是又笑又氣,「景大醋,虧你想得出來,孩子會恨你一輩子。」

  「嗯,晚上可以努努力。」

  「……」

  「呸,還有三日才大婚,聽說婚前見面不太好,一會兒你送我到府門口就忙你的去吧。」

  景元桀聞言,唇角笑意微微,突然抬頭看看天,聲音輕喃,「三日,還是太長了。」

  三日還太長?

  雲初眉心抽抽,景元桀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這般腹黑的語帶雙關的。

  於是,雲初趕緊扯開話題,二人又說了些什麼,終於走至山腳,遠遠的一看,便見那裡,一輛馬車和幾匹馬已經安穩的停在了那裡,除了幾名羽林衛,馬車旁還站著幾個熟悉的人。

  自打雲初回來,還未見著面兒的玉無洛,一臉嬉笑不羈的景元浩,再另一旁,還有多日不見的季舒軒。

  三名男子皆是清靈雋致的人物,此時那般若靠,或站,或坐的立於遠山黛影之間,錦衣華裳,墨玉束冠,眉目風華,一目望去,當真是養眼至極。

  而雲初和景元桀此時也落入眾人的視野,幾人也盡皆看向二人的方向。

  「說明,姐的人緣真是不錯。」雲初沖遠處一笑,偏眸,對著身旁,喃喃輕語,話落剛,卻覺手心一緊,疑惑的一回頭,唇瓣就這樣被人給突襲了個嚴嚴實實。

  「景……」

  景元桀只是深吻了一下,便退離開,同時抬手摸摸雲初的頭,「不要再想別的男子。」

  靠。

  雲初眼睛閃了閃,瞬間明了,這哪裡是景大醋,是景大大大大醋了。

  不過,雲初又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被人在乎而霸道著,竟然,好幸福。

  只不過……

  雲初臉紅了紅,到底是臉皮厚的,轉頭看向山腳下。

  當著這般多人的面……

  好吧,她已經徹底沒臉了。

  而遠遠的,季舒軒一襲青袍,正站在那裡看著她,目光里雖事著擔心卻一始既往的溫潤如春風,景元浩當然是一幅看好戲的模樣,玉無洛眼底光束似乎縮一縮,隨即眼底閃過一絲自失的笑意。

  「我和景元桀都沒事,可惜叫那大長老跑了。」一走至幾人面前,雲初當先擺手道。

  不管這幾人心裡如何想,面上是何面色,她都知道,他們關心她。

  景元浩見二人無事,這才睨著雲初,直接雙手環胸,輕輕一哼,「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命大。」

  「叫嫂子。」雲初還沒說話,景元桀卻開口了。

  明明是極其淡淡的語氣,可是,偏他一出口,就好像主宰了萬物,任何人忽視不得。

  景元浩到底是聽景元桀話的,再哼哼了聲兒,還是揚了揚唇,對著雲初一彎腰,「嫂子好。」

  「乖。」雲初也很上道,無比溫和的抬手,「免禮吧,至於拜嫂禮什麼的,不要太貴重,隨便幾千幾萬兩銀子就可以了。」

  「什麼?」景元浩漂亮的臉一怔,然後,看著雲初,「雲初,你是有多缺錢……」

  「元浩,要叫嫂子。」雲初輕柔的提醒。

  景元浩當下一噎,左右看看,最終還是迫於雲初和景元桀的淫威之下,鬱郁若若的,無比恭敬的,「好,回頭,我一定送上。」

  「乖。」雲初滿意。

  景元浩卻有些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了。

  雲初這才看著玉無洛。

  「見得你無事,我也就安心了,你也放心,我布了眼線,一旦有……他的消息,立馬告訴你。」雲初未開口,玉無洛已經開口了。

  雲初面上笑意頓時收起,面色有些複雜,兒子捉老子,這本身就是……遂,眼底光色深了深,話鋒一轉,「我聽說,這幾日你一直在尋找你的母親?」

  玉無洛點點頭,面上閃過一絲落寞。

  雲初也不再問,只是面色又更複雜了些。

  「有太子在,我先走了。」玉無洛好像真的只是確認雲初是否安全,當下,足尖一點,躍於馬上,一拍馬背,絕塵離去。

  「玉無洛的氣息越來越不平穩了。」雲初看著玉無洛遠去的背影,眼底到底是有痛色閃過,那是愧疚,當年,若不是為了她,玉無洛也不會落得這麼個命不久矣隨時將去的身子。

  一旁景元桀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握住了雲初的手。

  雲初心頭頓時一暖。

  「季舒軒,你有法子救他嗎?」雲初這時方才看向一旁的季舒軒,如看到親人,不用特殊言語,只一眼,一語,便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季舒軒從頭到尾,面色溫和,先前聽著雲初和別人的對話也一直淺笑而立,當真就像是道光似的灑落,讓人舒適,此時,聞得雲初問來,溫潤一笑,卻是道,「我就知道一見到雲初你,就沒什麼好事。」

  「別說得好像我很不祥。」雲初也有些好笑,好像,的確是每次找季舒軒都沒好事。

  「不過……」季舒軒搖頭,「心脈衰竭,血息受阻……」季舒軒沒再說下去。

  「這是他的選擇,走吧。」空氣中靜默半響,景元桀一把拉起雲初的手抬步向馬車行去。

  「季舒軒,你要和我們一同乘馬車嗎?」雲初邊走連回頭對著季舒軒道。

  「季大夫喜歡騎馬。」雲初還沒聽到季舒軒的答案,便聽耳邊景元桀的聲音響起。

  季舒軒不喜歡騎馬嗎?

  景元桀,你能不能,別景大醋。

  不過,想歸想,雲初倒也乖巧的沒再邀請季舒軒了。

  季舒軒那般大度的一個人,肯定不會生氣的。

  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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