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刀鋒之舞（下）

  「The Dance of Blades？這麼奇怪的名字啊。「

  在一家小酒館裡，有一位奇怪的顧客，他的體型比人類最少大一倍，往那一坐就像一座山，而他的身邊卻坐著兩個看上去特別普通的人。

  「是的，這是個無國界組織，我們都隸屬這個組織。」

  大猩猩回答之後，猴爺側過頭對奈非天小聲說：「就跟塔城差不多。」

  「我覺得還是刀鋒之舞好聽，塔城聽上去就像個特產是哈密瓜的邊陲小鎮。」奈非天已經喝得有些醉醺醺了，他甩甩手笑道：「所以啊，有時候不怪年輕人覺得土，這翻譯水平真的有問題。」

  「你特麼一個把人翻譯成蘿蔔頭的人沒資格這麼說。」

  猴爺一直對塔城的名字格外敏感，不光是他是從那裡出來的，更多的大概是因為已故的黃老把一生的心血都交代在那了，如果說普通人類里有誰值得猴爺尊敬，那麼除了老陳就剩下了黃老了，這老字放前放後的語氣可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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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鋒之舞是一個致力於保護人類的組織，我們代表正義。」

  大猩猩似乎也喝高了，他把半人馬的屍體交上去之後，就一直在這請猴爺喝酒，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隻猩猩能喝酒，但他的酒量還很不錯，甚至奈非天都有點喝不過他的意思。

  「正義。」猴爺抿了一口果汁：「我見過太多自詡正義的人了，或者說每個人從自己的角度來看，都是正義。看來你們美國人特別喜歡幹這種事啊，真以為自己是正義了？」

  「難道我們不是正義？」大猩猩噴著酒氣把腦袋湊到猴爺面前，雙目赤紅：「我們在保護著人民！」

  「是是是，你正義你正義。」奈非天擺擺手：「你最好保留點清醒，不然被這大哥打死了別怪誰。」

  被奈非天一提醒，大猩猩突然想起了面前這個小矮子剛才兩下就把那個皮糙肉厚的半人馬給揍得全身粉碎性骨折，真的……沒人比他更知道那個傢伙有多慘了，屍體拉回總部之後，他們都不敢相信，因為以耐受性極強著稱的半人馬怪居然除了外皮之外，裡頭都被打成了血肉漿子，解剖刀一過就跟爆了膿頭似的嘩啦啦的流了一地，場面震撼無比。

  雖然大家都以為是猩猩乾的，但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耐，那麼既然自己不行，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兩巴掌把半人馬拍死的傢伙了唄……

  想到這，大猩猩連忙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喝了一口酒：「抱歉。」

  猴爺當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只是點起一根煙，借著煙霧裡的瀰漫，他緩緩問道：「你們這經常會被這些奇怪的東西襲擊？」

  「也不是經常，但這段時間以來非常多，也不知道都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我們的人手已經不夠了。」

  猴爺點點頭，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大概是因為大能力者的影響，畢竟即使是在一個半虛擬半真實的世界中，大能力者也有著足夠在不露聲色中改變世界的能力。

  「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大猩猩再次端起特大號的酒杯用力悶了一口說道：「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把你引薦給我的頭兒。」

  猴爺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你們的力量體系是怎麼劃分等級的？1234還是ABCD？」

  「嗯？」大猩猩頗為怪異的看了猴爺一眼：「你很熟悉的樣子。」

  看玩笑呢吧，這種東西還能玩出什麼新意，地球是1234劃分，1-15。15封頂再高測不出來了，統一叫半神。流蘇那個世界白綠黑紅金，金穗兒全叫仙兒。塔娜那個世界跟評職稱似的初級、中級、高級、傳奇，再高都叫傳奇，頂多加個幾系傳奇。這種設定還能有什麼變化不成？要真碰上那種把最低級叫狗剩、稍微高一點叫癟三、中等一點的叫王八蛋的世界體系，猴爺反倒要好好認識一下給體系定級的那個人了。

  唉？不過真這樣的話還挺有意思的，狗剩魔法師、癟三劍仙、王八蛋鍊金術師之類的，倒也是相當帶感。到時候這邊一報名號說什麼這是我們老大——二麻子劍聖，你們也不張開狗眼看看。那邊立刻針鋒相對說你們那才是個二麻子，有我們這三孫子法神厲害？這怕是要笑場喲。

  看到猴爺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大猩猩扳起手指自顧自的說道：「在我們組織內部有八個分級，分別是ABCDE和S、SS、SSS。但我沒聽說過有誰能達到S級以上。」

  「果然這麼沒創意啊。」奈非天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有什麼新鮮的，到頭來還是這種用懶的體系劃分，你們還不如叫斗者、斗聖、斗尊呢。」

  「別胡鬧，會被說抄襲的。」猴爺扔下菸頭：「總有智障沒事找事。」

  「那就換個名字啊，蕉者、蕉聖、蕉尊，頂級的就叫雙蕉至尊，比這個還高的叫至高天蕉。標誌我都給想好了，就是那種黃金蕉鬥士、白銀蕉鬥士、青銅蕉鬥士，標誌分別是金香蕉、銀香蕉和銅香蕉。哎呀，年輕的蕉者喲，你掉的是這根金香蕉、還是這根銀香蕉還是這根灰撲撲的爛香蕉呢？」

  「小心猩猩揍你。」猴爺擺手：「行了，別給人家打岔了，讓他繼續說。」

  大猩猩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們，大概這就是語言不通的好處吧，不過雖然語言聽不懂，但是神態卻看得清楚的很，所以他頗有些狐疑的問道：「你們在嘲笑我嗎？」

  「沒有。」猴爺和奈非天異口同聲的否定：「你繼續說。」

  這倒不是因為擔心什麼，畢竟猩猩的等級還輪不到他們去擔心什麼，只是猩猩是個老實人，欺負老實人最沒意思，他們只是調侃而並不是嘲笑，更沒有針對猩猩的意思。

  猩猩狐疑了一陣，仔細觀察了一下猴爺和奈非天的表情之後才繼續說了下去：「我的評價等級是C，D和E一般都是普通人類，他們大部分都充當著初級探員的角色，而到了C級之後，很多人就具有了與眾不同的能力，比如我的頭兒就是個A級的人類，但是他擁有瞬移的能力，而我聽說在華盛頓還有一位S級的女士，她的意念強大到無可匹敵。」

  哇……好棒好棒，意念強大到無可匹敵。奈非天當時差點就創造個黑洞出來讓猩猩見識一下什麼叫無可匹敵了，但想想這種B裝的完全沒必要，這就好像一個拿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大佬不會去小學三年級嘲笑他們的水平差一樣，這除了顯示自己幼稚之外，沒別的什麼意思了。

  「那你們碰到的那些奇怪的生物一般是分成什麼級別？也跟你們一樣嗎？」

  「嗯，一樣。當一個奇怪的生物出現時，我們會先根據它的實力進行評估，然後按照評估等級派遣相應的探員進行處理，處理完畢之後我們會反饋到組織里，然後我們就能拿到一筆賞金，不過一般C以下任務賞金都不會太高，比如那個半人馬的等級是C，我得到了大概三千美金。」

  大猩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本來是你的，但是我……」

  「沒什麼。」猴爺很大氣的揮揮手：「我不在乎錢，我很久沒有摸過錢了。」

  「你這B裝的，跟馬爸爸有一拼。」奈非天岔開胳膊靠在吧檯上：「猩猩，要不這樣，我們幫你完成任務，你也幫我個忙怎麼樣？」

  「什麼忙？」

  「找人，找個人而已，找得著就找，找不著也就算了。」

  奈非天的話讓猩猩的鼻孔都擴張了，顯然是興奮了，但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然後發瘋一般的搖頭，甚至連犬齒都露出來了：「不行，這樣絕對不行，那你們非常吃虧，我不能占你們的便宜。」

  看，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好處也有壞處，有時候不占人便宜反而毀給人造成一定的困擾，所以說不管是猴爺還是奈非天都喜歡跟那種聰明的油滑奸詐的小人溝通，一個有能力的混蛋可遠比十個老實的爛好人有用的多。

  「不是，你看。」奈非天開始循循善誘：「我們不缺錢，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我們現在的麻煩就是對這個地方不了解，而你需要錢不是嗎？從你的食量就看出來了，你很需要錢。但我要是給你錢，就等於侮辱了你的人格，你肯定會拒絕，而如果我們僱傭你，你又忠於你的正義不會被我們僱傭，那麼我們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我們悄悄的幫你完成任務，你幫我們找人，你說這是不是等價交換。」

  大猩猩的腦子雖然不算蠢，但到底不如人類靈光，轉來轉去的似乎忠於搞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再經過奈非天這麼一疏導，他自然也就開竅了，不過即使是想明白之後，他仍然遲疑了很久才緩緩點頭：「你們真的不加入刀鋒之舞嗎？」

  「沒興趣，如果你這個組織叫蒂花之秀我還可能加入。」奈非天擺手，頗為不屑的說：「行了，別糾結了。還有個問題，為什麼你這樣子出現在人類面前，居然沒人害怕？」

  「因為我的制服，他們看到我的衣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這代表著正義。」

  「那有壞人穿這衣服呢？」

  這個問題的邏輯性顯然突破了猩猩的想像力，他想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用拳頭捶腦袋了……

  「行了，別難為他了。」

  「不過之前，我希望你們可以見見我的BOSS，我的BOSS是個好人，是個和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