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滿腔怨恨
2024-07-26 07:47:07
作者: 七分釀酒
設宴的東曦殿歌舞昇平,嬉笑歡樂聲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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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宮某一處,卻寂寥的好似冷宮。
鳳青宮內。
幽姑守在床榻邊,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皇后娘娘,太醫說您氣急攻心,眼下需要靜心修養,您還是不要離開鳳青殿了。」
即墨皇后已經醒過來,她依靠著床頭,略蒼白的臉上浮動著恨意,「本宮不去,就眼睜睜看著孟宛月那賤女人占了本宮的位置嗎?」
「本宮才是皇后,才是太子嫡母,孟宛月她一個妾算的了什麼?!」
幽姑嘴唇囁嚅了一下,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即墨皇后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復又抬起頭,嗓音低低,「幽姑,本宮想穿那件,與陛下大婚時所穿的鳳袍。」
幽姑一愣,隨即小聲道:「娘娘怎麼想起來穿那件衣裳了?」
帝後成婚是在幾十年前了,彼時皇后還是剛出閣的姑娘,身姿窈窕纖細,這幾十年過去,娘娘又誕育了三皇子,身姿遠不如當年,哪裡還穿著上那件鳳袍。
「本宮讓你尋來便去尋來,別問這麼多。」
幽姑怔愣了片刻,忍不住開口,「娘娘,那件鳳袍尺寸也許有些不合適,娘娘若想穿,奴婢先送去尚衣坊讓繡娘改一改。」
即墨皇后抬頭,對上幽姑關懷的目光,眼中一片冷意,她一字一句道:「幽姑,將衣裳取來,別讓本宮再說第三遍。」
幽姑心頭一跳,,莫名覺得不太對勁。
但她到底只是下人,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主子。
低低應了聲是,幽姑轉身去翻出了那件鳳袍。
「替本宮穿上吧。」
即墨皇后從床榻下來,展開雙臂,方便幽姑替她穿衣。
幽姑沒有叫小宮女來,自己動手給即墨皇后穿上鳳袍,不出她所料,鳳袍的腰身有些緊。
即墨皇后低頭看了一眼,嘴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到頭來,本宮什麼都沒有得到。」
幽姑似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忍不住低聲勸慰,「娘娘,您要振作起來,三皇子殿下才有可能有復起之時,太子還只是太子,在一起未成定數前未必不會出現變數,娘娘再耐心些,一定還有辦法的。」
即墨皇后笑了下,「是嗎?」
幽姑沒察覺到什麼不對,「是啊,娘娘放寬心,此事一定還有轉圜的機會。」
沒有了。
即墨皇后心道。
她冷眼看向鳳青宮外,瞳底閃爍著恨意。
她從未贏過孟宛月,這最後一次,就拉著她同歸於盡吧。
……
「皇后娘娘到——」
東曦殿,突然出現的即墨皇后仿佛令殿內的歡樂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殿門口。
即墨皇后穿著一身華貴的鳳袍,髮髻上簪的是鳳凰步搖,面色白皙紅潤,唇瓣嫣紅,一派雍容華貴的模樣。
哪裡看得出半點病容。
眾臣都是男子,只見即墨皇后臉色紅潤,唇瓣嫣紅,看不出半點病容,臉上都浮現出幾分異色。
這……皇后看起來不像生病了,陛下為何沒有攜她一同出席?
眾人心思各異,孟宛月等一命婦卻瞧得清楚,皇后娘娘這妝面很濃,塗脂抹粉不少,恐怕就是為了遮掩病容。
孟宛月看著越走越近的即墨皇后,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卻是立即作勢起身,低聲對西襄帝道:「陛下,皇后娘娘來了,臣妾坐在此處不合適,臣妾這就回臣妾該坐的位置。」
她聲音溫柔順從,卻不難聽出裡頭含的一絲委屈。
西襄帝哪裡忍心讓她當眾受委屈,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按在席位上,沉聲道:「愛妃不需給皇后讓位。」
「皇上……」孟宛月一臉傾慕又驚喜的看著西襄帝。
西襄帝十分受用她這個眼神,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才抬眸看向皇后。
他皺著眉問:「皇后不在鳳青殿安心養病,來此做什麼?」
即墨皇后在二人席位前不遠停下,輕輕笑了下,「如此重要的場合,本宮怎能缺席。」
她目光徑直落到孟宛月臉上,仰起下巴,眉宇間儘是傲氣,「本宮不來,恐怕旁人會誤以為,宛妃是太子的嫡母。」
此話一出,殿內一片死寂。
晏姝輕輕用胳膊肘碰了下謝斂,以眼神詢問,這就是他說的好戲嗎?
謝斂捏了捏她的手指,嘴唇張合,無聲的吐出幾個字。
晏姝眸光微閃,目光重新落到即墨皇后身上。
西襄帝的臉色因即墨皇后這句話沉了幾分,他眸色漸冷,盯著即墨皇后,「皇后多慮了,只要朕一日不廢后,你就是太子嫡母。」
即墨皇后笑了一下,「那若是陛下廢后呢?」
這、這這這!眾臣驚駭難當。
皇后娘娘這是瘋魔了不成,當眾逼問皇上這樣的問題,不是故意惹怒皇上嗎?
西襄帝的神色果然更冷了,他定定的看了皇后幾秒,招手,「來人,皇后病了,扶她回宮休息,讓太醫院的太醫去守著,好好為皇后治病。」
即墨皇后臉色一變,兇狠的看向向她走來的太監,疾言厲色道:「本宮沒病,本宮好得很!」
「陛下這麼急著趕本宮,是一刻也不想看見本宮嗎?」
孟宛月皺了下眉,心中不由有些費解。
即墨氏到底在折騰什麼,她與西襄帝相處這麼多年,難道不清楚西襄帝最厭惡的便是女子糾纏。
她這樣做,除了能引起帝王厭惡,還能得到什麼?
西襄帝果然被即墨皇后這般潑婦做派惹怒,嗓音沉怒:「皇后,適可而止。」
即墨皇后低頭笑起來,「適可而止……哈哈哈,陛下,臣妾做了什麼呀就需要適可而止,臣妾分明什麼也沒做,不就是沒有事事順著皇上嗎?皇上便厭惡臣妾了?!」
她突然抬起頭,眼底恨意流露,「臣妾如此,霄兒亦是如此!」
「這麼多年,霄兒一直想盡辦法討好你,想盡辦法展示自己的能力,可陛下您就跟看不見一樣!無論霄兒做什麼,都只能得到你一句「尚可」。」
「臣妾原以為您對所有皇子都是如此,心中即便不滿也忍耐下來,可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對孟宛月的兒子不一樣?!」
「他在景國為質這麼多年,沒有夫子指導,沒有在國子監學習,他這樣的人,憑什麼能成為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