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聖母病包治的

2024-07-25 18:40:17 作者: 聆音

  「我,我想要救一下她……我知道她犯了十惡不赦的罪行,但也可以出於人道主義先救回來,經過審判後再殺她也不遲。」

  陸沐箏唯唯諾諾。

  不自覺帶了哭腔。

  很典型的現代人思想。

  但是在古代格格不入。

  顯得荒唐又可笑。

  林芷瀾也是第一次看到姜燭發怒,真正的憤怒,不是大吼大叫,不是暴跳如雷。

  而是光靠眼神就能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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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氣濃重得讓周身的人都快不能呼吸。

  甚至林芷瀾不能確認,憤怒到極點的姜燭會不會對陸沐箏動手。

  姜燭管教下屬名正言順,她也插不上話,便把身子往陸沐箏那兒挪,萬一情況不對還能替陸沐箏有難同當。

  姜燭也是忍了又忍才沒讓陸沐箏在玄衛一群直屬下屬面前顏面掃地,他要是當眾過於責罰她,那陸沐箏以後就徹底沒有威望了。

  姜燭眼底快射出了憤怒的火花,揚了揚藥瓶,訓斥道:

  「呵,我允許你動刑獄司的藥材,允許你隨意配藥,是想讓你在關鍵時刻救我們刑獄司的弟兄,不是讓你拿去救活該千刀萬剮的罪犯的。

  藥品總量就在那裡,多救一個罪人,就少救一個刑獄司的弟兄,活了一個罪人,他們刀劍調轉過來就會多殺一個我們的人。」

  沒有被情緒支配,有條不紊地說著道理。

  還沒動手。

  林芷瀾對姜燭的佩服更深了。

  看一個男人真實的性格,不止要看他平時怎麼樣,更要看他生氣時候的樣子。

  因為平時的模樣可以偽裝,人在急火攻心時沒心思繼續裝,表現出的樣態便是最真實的修養。

  和一個男人步入愛河前,至少要見著一次他真正發怒的模樣。

  太多男人過了婚姻的這一關就馬上變了張臉、換了張皮,所以仔細甄別太重要了。

  陸沐箏羞臊難當。

  她自以為自己受到的現代法治教育素養遠高於古人。

  卻忽視了生產力的差異,塑造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情境。

  何嘗不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傲慢呢。

  在姜燭的壓迫感下,陸沐箏滑下了兩行眼淚:

  「屬下知罪。」

  姜燭冷臉:

  「回去領罰。」

  刑獄司。

  單人地上囚室。

  還帶床帶窗戶的。

  青羽手腕上戴著鐐銬,動作幅度受到了牽制,卻沒有影響到他嘎嘎猛吃的食慾。

  林芷瀾戳了戳腦袋,細想著已有的證據。

  姜燭負手而立,眼睛眨也不眨盯著進食中的青羽,生怕他再做小動作。

  陸沐箏就慘了。

  被罰了好幾個月的俸祿,姜燭說這次的事是要給她長長記性,多餓餓肚子才好,林芷瀾要是敢私下接濟,那陸沐箏這輩子都別想領到俸祿了。

  本來是要罰跪在前院,陸沐箏抽抽嗒嗒地講她是真的知道了錯,要是被刑獄司上下都看了去,她日後再無威嚴可言。

  姜燭允了,讓她跪在他的臥房門口,跪上一天一夜。

  林芷瀾其實覺得這樣的懲罰有點重,想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姜燭掃了她一眼,有種「當爹的在教育孩子當娘的別干擾」的感覺。

  重色輕友的林芷瀾從姜燭的眼中腦補出了無限風情,美滋滋地不再惦記受苦受難的陸大人。

  陸沐箏還欠了二十下戒尺。

  不是普通的戒尺。

  是東魯姜家特製的黃銅戒尺,下手狠一點把人打殘都可以。

  陸沐箏哭著嚎著說現在還在查案,等這個案子結了她將功補過,補不上的地方再任由姜燭打。

  姜燭很仁慈地同意了。

  盯著青羽盯了好半天,姜燭的思緒又飄到了林芷瀾身上。

  他承認,這次行動他是不想帶上她的,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會拖後腿。

  雖然林芷瀾也確實沒有幫上太大的忙,可被賊人劫持之後,她臨危不亂的表現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被窮凶極惡的犯罪頭子劫持為人質,頸邊就是見血封喉的毒匕首,天下有幾人能面不改色從容以對。

  「徐瑤」,還真是不簡單。

  一念至此,姜燭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不對勁。

  很不對勁。

  按照「徐瑤」的說法,她是和長公主共享了記憶。

  記憶能共享,感情難道也能嗎?

  月瑩從被捕入獄到被蒙面人利用至死,拋開憤怒的情緒,「徐瑤」對其不無悲憫,而且她的悲傷更多是由於被一起長大視若親妹的人背刺。

  但是,是真正的林芷瀾與月瑩感情深厚的呀!

  她「徐瑤」在那哭個什麼勁!

  就當是女孩子容易心軟,正常女子的反應應該是像陸沐箏那樣扼腕的吧,而不是一副真心錯付的模樣。

  除非……

  除非……

  姜燭快被腦中的想法刺激到血管爆炸了。

  想到密室里見面的第一眼,「徐瑤」就急哄哄地跟他說她就是長公主……

  太離譜了,離譜中就透著合乎情理。

  姜燭渾身的血液又沸騰了,偷眼去瞧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青羽的人兒。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纏起一縷秀髮,勾動手指,令青絲柔順地在蔥指上攀附了一圈又一圈。

  是了!

  他心心念念的人,放空或者思考的時候,就喜歡用手指攪著頭髮!

  然而,真正的林芷瀾的肉身還被他冰封在水晶棺里,有空時去悼念幾分,又怎麼會有別的可能性……

  還擱這兒胡思亂想呢,吃飽喝足的青羽重重地放下了碗:

  「我吃飽啦!多謝款待!」

  笑眼彎彎。

  像是個八輩子沒吃飽飯的病弱無邪少年。

  難以相信,是這樣殘破瘦弱的人製造特殊毒藥害死了那麼多的人。

  並且,他對待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如同螻蟻,非常無所謂。

  簡直是天生的惡鬼。

  林芷瀾不寒而慄。

  她對著韓經韜的那張陰險狡詐臉都沒退縮過。

  但是真的被韓青羽搞得毛骨悚然。

  用陸沐箏的話來說,就是san值狂掉。

  林芷瀾不自在地往姜燭身邊挪動著腳步,希望能得到些許的安心與踏實。

  姜燭還是所有的話都在行動上了,他上前,占據離韓青羽更近些的位置,這樣即便韓青羽還有後招等陰謀詭計,有他在前頭擔著。

  東伯侯,一款居家必備的好男人好上司。

  大寫的靠譜。

  姜燭審問道:

  「韓青羽,老實交代吧,你背後的人是誰?你又為何要犯下如此滔天罪孽。」

  韓青羽晃蕩著兩條麻稈似的小細腿,臉上是一派不知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天真。

  他如孩童般輕輕笑道:

  「東伯侯大人呀,我是叫青羽,可我不信韓哦——因為我才不要承認韓老登是我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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