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帶氣質

  「你到底向著哪邊的呀？！」冷枝枝氣急敗壞，呲牙咧嘴。

  系統連罵蠢貨，「你說我向著哪邊？你也不想想你這張臉是誰賜給你的！我還能向著冷瓷不成？」

  冷枝枝長長吸了一口氣，儘量平復自己的心緒。

  她皺著眉，咬牙切齒，「冷瓷那個賤人！以前跟個耗子一樣，見到我就哆嗦，連和我對視都不敢！

  她到底是得了什麼機緣？竟突然敢跑到我面前蹦噠！

  ——她還敢打我？！

  ——她還敢下我的面子要我的錢！

  她簡直是不知所謂！！」

  系統冷冷道，「你永遠分不清主次，不知道輕重緩急，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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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枝枝被他涼薄的語氣潑醒，不由得看向系統面板。

  冷山的攻略度，由以前的百分之百，降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我也是沒想到攻略度會降……」冷枝枝有些心虛，「你說我以前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有些他還參與了。

  他心裡應該也知道我並非十成十的善良呀。

  怎麼今天就聽了個牆角，他攻略度就降了呢？」

  「因為這次，你動的是他本人，明白嗎？」系統聲音裡帶著諷笑，「以前你無論做什麼，都沒傷害過他的利益，他自然可以高高掛起，事事站在你這邊。

  可現在你瞧熱鬧瞧到了他的頭上，性質能一樣嗎？」

  不等冷枝枝說話，系統又是一聲嗤笑，「男人嘛，自然是希望你服務於他的。

  你需要崇拜他，關心他；當他關心你的時候，你還要捧場，你得哄著他。

  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哄他哄的是挺好。

  可今天是他最脆弱的時候，該需要你關心的時候，你竟然跑了！

  他能不傷心？

  系統聲音里笑意更明顯，「人一傷心，想的可就多了。以前心裡有數但懶得去想的事，今天也忍不住拿出來細細咀嚼了。

  他多品味幾回，自然能清醒地認識到你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攻略度理所當然會降。」

  冷枝枝的眼中出現一絲慌亂，「……那怎麼辦？」

  系統淡淡道，「有什麼所謂？

  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就好！

  你當我們努力的這些許年都是白乾的嗎？

  系統笑得自信，「這麼多年，他事事以你為先，為你鞍前馬後，把你捧在手心。

  他甚至為了你，一次一次傷害他自己的親妹妹……他為你付出了這麼多，哪是說收手就能收手的？

  即便他心裡有數，他也不願意承認你是個壞東西。

  因為他不願承認自己護錯了人。」

  冷枝枝仔細想著他說的這些話。

  半晌後她驀然一笑，「意思是，只要我繼續裝下去，他自己就會欺騙自己，是嗎？」

  系統輕笑，「是啊，只要你給他指明下去的路，他自己就會給自己搭台階。

  ……當然你的其他哥哥們，也一樣。」

  冷枝枝心裡有了數，便不再慌亂了。

  「我現在便過去給冷山送擦臉的藥膏。」她溫柔一笑，楚楚動人，「畢竟，我的四哥受傷了，我心疼。」

  「等會再去。」系統攔住了她，「現在去有什麼用？只會讓他以為你欲蓋彌彰。

  你得讓他胡思亂想一會，最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等他已經自己騙自己之後，你再過去。

  那時候，你會像他人生的曙光一般，他自會忙不迭相信你的關心。」

  冷枝枝受教。

  系統又道，「去之前把手劃個口子。」

  冷枝枝一聽自己需要受傷，不自覺皺了眉。

  系統十分有耐心地解釋，「你手上的口子，那可是心疼你四哥心疼得緊，又被他的不信任氣到，神思不屬時找傷藥不小心打翻藥瓶，被碎瓷片劃破的。」

  「那他不得心疼死？」冷枝枝眼睛驟然就亮了。

  然而又一想到別人心疼之前他手會先疼，還是不自覺苦了臉，「百分之一的攻略值還不好賺回來嗎？一定要我劃破自己的手嗎？不劃破手應該也能把攻略值復原吧？」

  系統無語，半晌沒說話。

  等冷枝枝追問了好幾句後，他才涼涼道，「你真是個蠢出生天的王八！你那麼懶去茅坑裡趴著算了，出來當什麼人啊！去茅坑裡吃屎不會疼，你怎麼不去啊！」

  「……」

  這次換冷枝枝半晌沒說話。

  她也知道，系統就是她的天，她不能得罪。

  現在跑過去乖乖把手割了，自然是能讓系統消氣。

  但她想想還是覺得很疼，於是換上一副謙虛臉，夾著尾巴問，「好系統，到底是為什麼一定要割手啊？我就這麼去送一趟藥，不也能達到目的嗎？」

  系統呵呵，「怕疼你去死啊！死了就永遠不疼了！」

  「……」

  又是一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最終還是系統涼涼一笑，「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德行？」

  冷枝枝沒反應過來。

  什麼德性？

  她美若天仙，怎麼能說德性？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忍不住跑到妝匣前。

  她自信一照！

  然後怔愣倒地。

  「……怎麼會這樣？」

  鏡中的她，無論是皮膚還是五官，都與之前並無不同。

  可就是莫名寡淡了許多。

  和氣運之女一樣的臉，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可從前的她，自有一股神韻，就仿佛上帝在她身上度了一層光。

  高貴美麗，又明媚天成。

  如今卻……

  其實原本沒有這層光，倒也無所謂，畢竟這張臉已是老天完美的作品。

  即便冷瓷的臉和她一模一樣……可那張臉充斥著怯懦自卑，眼神躲閃神色蔫敗，怎麼跟她比？

  可這幾天冷瓷的眼睛活了！

  那雙眸子突然像被注入星子一般，似點了漆一般漂亮。

  尤其是笑的時候，簡直讓人挪不開目光。

  一模一樣的臉……她若是頂著鏡子前這個腦袋和冷瓷站在一起，一定會被別人說像個仿品！

  ……她才不要當假貨！

  冷瓷才是假貨！

  這麼想著，他像一把將梳妝的柜子推倒了，眼看鏡子碎了才甘心。

  「……系統，怎麼會這樣？」

  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然而不等系統回話，她自己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是因為……」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系統在一旁說風涼話，「怎麼，習慣了自帶氣質，不願意接受現在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