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用把她當家人了

  把人請進來後，就見領頭的丫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一見冷瓷就跪了下來，「冷小姐，您快去看看我們小姐吧！她突然暈倒，無論我們用了什麼方法，小姐到現在也醒不過來呢！」

  說完，還鄭重地磕著頭，有一種冷瓷不答應就不停的意思。

  冷枝枝眸光閃了閃。

  她走過去把人扶起來，故作擔憂地皺了皺眉，「這不是寇香姐姐的貼身侍女紅豆嗎，怎麼回事？你說得雲裡霧裡的，我們沒太聽明白呢？」

  冷山也一臉莫名，「暈倒了應該找大夫才是，她一個小女子能幫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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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解釋了，」紅豆急切地看向冷瓷，「小姐交代過，如果今晚她有什麼不妥，讓我務必請您過去！所以，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冷枝枝拉著她的手安撫，苦口婆心道，「你也知道，我妹妹被尋回來之前十分可憐，甚至還要沿街乞討維持生活。她要有你說的本事，怎麼可能連飯都吃不飽呢？

  不知道你們從哪聽來的消息，但還是去找大夫靠譜一點。

  阿瓷膽子小，又沒什麼見識，過去了幫不上忙還是次要的，萬一再給你們添亂就不好了。」

  紅豆不為所動，轉而繼續求冷瓷，「我是一定要請到冷二小姐的，求二小姐看在冷李兩家的交情去救我家小姐吧！」

  冷枝枝笑了笑，把輕蔑掩蓋得很好，「她哪有能力救人，你……」

  沒等她說完，冷瓷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開口，「你是怕，我過去會發現什麼，是嗎。」

  冷枝枝微驚，瞳孔瑟縮了下。

  「——冷瓷！」不等她開尊口，冷山已經出馬了。

  他驟然冷臉，耐性全無，「你今天發的瘋已經夠多了！再胡言亂語，我先帶你去治癔症！！」

  紅豆都快急哭了。

  這幫神仙能不能別在這個檔口打架啊！

  枉她家小姐還拿冷枝枝當姐妹。

  她哪有看不出來的，人家冷枝枝根本不著急呢！

  她甚至想拉著冷瓷就走！

  然而她當然不能這麼做，只能拜託這幫神仙行行好。

  紅豆聲音帶上了哭腔，近乎哀求道，「奴婢是真的著急！二小姐的本事奴婢今天但是見過的！還請您們放二小姐跟奴婢去救人吧……」

  本事？

  這麼一說，冷山也忽然想到冷瓷那什麼「致幻符」。

  ……是挺邪門的。

  他當時看到致幻符神奇的效果後倒也沒多想，以為是冷瓷是不知道從哪個高人那要來的。

  現在紅豆這麼篤定，他倒也想看看，是不是冷瓷有什麼本事。

  「好。」冷山思忖片刻，道，「我們過去幫忙便是，請紅豆姑娘帶路。」

  冷枝枝眸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色，而後也關切道，「你不要急，能幫的我們一定幫，快帶我們去看看寇香姐姐吧！」

  紅豆如蒙大赦，長舒一口氣，感激道，「好！謝謝冷少爺，謝謝冷大小姐！」

  剛要轉身帶路，忽然意識到什麼，紅豆趕忙看向冷瓷，遞過去一個歉意又帶哀求的眼神。

  哎呀她好蠢！

  她就這麼輕易被冷家這兩位牽著鼻子走了！

  謝什麼謝，又不是這兩位幹活！

  她今天來求的，是冷二小姐啊！

  這兩位真是添亂！

  冷山看出了些端倪，嗤笑一聲，安撫紅豆，「你別擔心，我還做不了她的主？你安心帶路！」

  冷瓷看著他，難得湧現出害怕以外的情緒——

  她曾經，竟然跟在這種人身後乞求親情？

  不願多看他一眼，冷瓷對紅豆言簡意賅道，「我可以去，但你們須讓聒噪無用之人離開我的視線。」

  這話說的……

  紅豆連連點頭，然後把歉意又哀求的目光落到了冷山和冷枝枝身上。

  然後帶著冷瓷走了。

  一眾冷家人沒有腆著臉跟上去。

  冷枝枝滿是委屈，「四哥五哥……她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聒噪無用？她怎麼這麼說我們？

  我們想跟過去，還不是擔心她？」

  說著，冷枝枝還哭了，「我一開始替她找藉口，不想讓她過去，也是怕她有危險。

  她卻污衊我，甚至說我怕她過去發現什麼。

  四哥……

  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留在冷家？

  我占了妹妹的位置，想必，她是永遠不可能真心把我當姐姐的……

  哥哥們，我是不是不該活著呀嗚嗚嗚……」

  冷木聞言，顧不上氣憤，趕忙替冷枝枝擦眼淚。他把人抱進懷裡柔聲安撫著，心疼得恨不得把冷瓷大卸八塊。

  冷山則是氣得漲紅了臉，咬牙冷笑，「她那種白眼狼也配人擔心？既然她沒把我們當家人，我們以後，也不用把她當家人了！」

  ……

  梁國公府。

  眾人剛下馬車，就看到梁國公府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

  「——快！高人在哪？本道要拜見！」

  話音落地，冷瓷就看到梁國公府里躥出來一個人。

  來人大約十五六歲，墨發被玉冠束起，乾淨利落。他五官精緻，一身道袍飄逸貴氣，像個小仙人……忽略掉他的行為的話。

  他站定之後左右張望，所尋未果，就殷切地問紅豆，「高人呢？阿娘說你去尋高人了，人呢？」

  紅豆慌忙見了個禮，「世子爺，這位就是奴婢請來的冷家二小姐！快讓她去看看小姐吧！」

  李孤塵順著紅豆的話音看過去。

  冷瓷也剛剛站定。

  四目相對。

  冷瓷一臉坦然。

  李孤塵一臉莫名。

  沉默三息之後。

  李孤塵嗖地一下就躥回門裡，啪噠兩聲，大門關閉。

  留下剛剛回府的人風中凌亂……

  ……

  又三息之後。

  門再次打開。

  李孤塵一夫當關站在大門口。

  他盯著冷瓷，神情變幻。右眼眉上抬左眼眉下壓，而後左眼眉上抬右眼眉下壓。

  審視半天，撂下倆字——

  「就這？！」

  紅豆：「……」

  一而再再而三遇攔路虎，紅豆心理防線都快崩塌了。

  她嘆口氣，急道，「世子爺快別鬧了，耽誤小姐的病情可了不得！」

  「那倒不至於。」李孤塵依舊在打量冷瓷，「我師父在裡面瞧著呢。有我師父在，必不能讓我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