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八章 可能有，但不存在

  「不是。」

  老神仙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的顧慮我理解，世界上可能有肉體不滅長生不老的人，但目前還不存在。」

  ？？？

  張曉天感覺這個回答有些繞腦子。

  可能有長生不老的人卻不存在？

  老神仙為什麼這麼篤定？

  「因為，我如今已經是長生不老的存在，如果再出現第二個人，我能夠感應得到，就像，你使用靈力感應感應靈力物質……」

  老神仙正說到他感興趣的時候，沒想到突然停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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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曉天再次一頭霧水。

  老神仙好像有什麼顧慮不能和他講？

  「是的，這事關不能泄露的天機，一旦說破，對你的未來十分不利。」

  在老神仙的夢境裡，張曉天的心思根本無從藏匿。

  好在。

  他也根本沒想過藏。

  「那老神仙，你剛才給我看的事情是發生在未來的，這就不是泄露天機了嗎？」

  矛盾啊。

  自打進入這個夢境以來，不止他遭遇的事情很矛盾，就連老神仙說得話都很矛盾。

  這都不禁令他懷疑，這個夢境並非老神仙請他來的而是他自己的腦子瞎編亂造的。

  「一個人不可能編造出他沒有見過、聽過、想過甚至潛意識裡思想的東西，所以這個夢境確實是我想讓你看到的，並讓你感受到的，但它並不是發生在未來的事……看來，你最近對星靈法術的修煉很懈怠。」

  老神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啊……這……

  張曉天不好意思地摳了摳腦殼。

  豈止是懈怠，由於星靈法術除了定位以外，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而長生靈的活動範圍和供奉仙家的具體範圍都縮小到了以鎮級為單位了，星靈定位也失去了作用。

  所以。

  他最近根本沒考慮過修煉星靈法術。

  更趨向於和長生靈爭鬥時，能夠提升戰力的靈力法術。

  「靈力法術的最高境界並非是它展現出來的實力有多高強，它是對內而並非對外的，你要注意的更多的是對自身的探索和靈力之間的聯繫。」

  老神仙抬頭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許久未語。

  張曉天見狀，也抬起頭朝天空中望去。

  還沒來得及看清天空中的情況，只覺得眼前閃過數道絢爛的色彩，以及老神仙越來越模糊的聲音。

  「果然天機不可泄露一絲一毫，但預見的未來卻能夠改變，小伙子，你要記住，你最大的敵人並非長生靈，而是雲天。」

  雲天？

  可雲天不是早就死在兩千多年前了嗎？

  老神仙還說世間不存在肉體不滅的長生者，那讓他小心的雲天是誰？

  沒有人為他解答。

  他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漸漸地沉入了另一個夢境當中。

  在這個夢境裡，他回到了那一天在野墳前拔草時的一幕，不同於現實的是。

  他根本沒有經歷雷擊和老神仙傳承一事。

  然後。

  感覺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他就經歷了兩年的生死時光。

  最後悲慘的在病床上死去，爸媽的哭聲都清晰可聞，儘管是夢境，但那種感受卻像真實發生過似的。

  直到他的屍體進入火化間時，他猛地從夢境中醒來，渾身冒著熱汗。

  「水……」

  張曉天朝著四周張望，卻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杯子。

  他爬起來尋找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可以使用靈力法術補充體內水分以後，屋裡就沒有再放過水杯。

  利用水靈力補充了身體乾涸急缺的水份後，張曉天才有種徹底清醒過來的感受。

  「這兩個夢境都太可怕了。」

  都是關於未來的夢境。

  一個是老神仙骨灰都被揚了。

  另一個是他變成了骨灰。

  「這就是兜兜轉轉，最終都會走向滅亡的未來嗎？」

  很悲慘啊。

  雖說他早就能夠接受人固有一死這樣的事實，但經歷了這麼多，再讓他去回想自己當初要是沒有遇到老神仙的傳承，此時已經躺在病床上在過倒計時的日子，他再次渾身冒汗。

  只不過這一次是冷汗。

  緩了好半天。

  直到外面的太陽升起來，讓他感受到了活著的溫暖時，他的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開始分析剛才夢境裡的情況。

  「第一個夢境很明確，是老神仙想傳遞給我消息但是由於天機不可泄露的規則限制沒法說，這才託夢告訴我，可他說的那個未來的夢又不是未來，具體的時間應該是和天空有關係，但我又看不到天空的變化……」

  張曉天雙手抱著，煩燥地摳了摳腦殼。

  都怪他太不淡定了，經歷了這麼多居然還會如此動搖。

  不然在夢裡就可以收集更多的線索。

  「現在唯一知道的只有雲天這個名字了。」

  等等！

  「名字？」

  為什麼他下意識里會提到雲天是一個名字而並非是人？

  張曉天停下手上的動作，重新復盤了一遍夢裡老神仙和他的所有對話。

  以及那個雲天出現時的情景。

  關聽雲天的話，確實就是那個誆騙雲靈去獻祭的雲天。

  那種駭人的感覺非常像。

  可他更相信老神仙的話。

  「那個人不是雲天的話，應該就是偽裝成雲天的人，或者……」

  張曉天朝著床上看去，腦海里閃過幼儀之前說的話。

  祈雨供奉的雕像無論是誰，只要大家認為它是誰有一個具體的指向，誰就能與之靈力增強。

  換句話來說。

  「這個雲天要是模仿以前的那個雲天，也可能達到無論是形態還是語氣還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原始雲天的即視感。」

  但這樣一來的話。

  還有一點說不通。

  那就是他感覺雲天沒有任何的表演痕跡，哪怕是擅長表演的明曌，都能給他一種違和感。

  可雲天不是。

  仿佛，他就是雲天一樣。

  「總不會是從他生下來開始，就被人灌輸一種錯誤的思想，有人告訴他，他就是雲天，會使用靈力法術是長生不老，像老神仙一樣投胎轉世的人吧？」

  要是按照這個方向思考的話，那麼老神仙說的，他真正的敵人不是長生靈就能夠理解了。

  也就是說。

  除了長生靈以外，還有一個勢力知道長生術的事情，並且在等著「撿屍」，吸取老神仙屍骸的力量，或者是想奪取老神仙屍骸來完成什麼儀式，達到真正的長生不老。

  「不管是什麼，都要先知道這個未來是什麼時間。」

  張曉天抬頭朝著窗外望去，透過窗簾的縫隙，外面被枇杷葉篩碎的陽光打在他的眼上。

  他腦中靈光一樣，瞬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