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七章 詭異的夢境又增加了

  他此時變成了一塊石頭，正不停地接受著雨滴的敲打。

  「為什麼我知道自己是一塊石頭？」

  關於這個意識他也不能夠理解，但意識到自己是塊石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塊石頭。

  他的周圍都是灰不溜秋，看上去一片混沌的物體。

  只有雨滴不斷落下的聲音砸在他的頭頂。

  「好像有一種酷刑就是拿水滴著腦袋，然後能把人搞到精神崩潰。」

  哪怕他感受不到水滴帶來的疼痛和壓力感，但這麼詭異的夢境還是很搞心態的。

  要不是早前還經歷過化成白骨的夢境，他可能就已經承受不住變成石頭的壓力而清醒過來。

  「今天不是周一開祠日還是進入了奇怪的夢境，並且這個夢境也能夠控制自己的想法和意識……也就是說，這是老神仙的夢境？」

  那他代入的是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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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老神仙還變成過石頭？

  這聽上去很離譜。

  但仔細想想，老神仙的經歷不可能只有九靈山那一段。

  根據西疆古城假雨神「雲天」讓雲尋祭司那段夢境來看，老神仙在製造出「九靈山」的遺體遺蹟之前，就存在於這個世間。

  那麼也就是說，老神仙的屍體變成白骨融於石體中的可能性也存在。

  「就像是我幫忙把老神仙的骨灰融化了灑於地下水脈中一樣。」

  張曉天可以想像到。

  要是老神仙在遇到他的這一世還是沒能得道成仙，那麼說不定就和石塊融為一體了。

  這麼想著，他對於自己變成石塊這件事，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排斥心。

  只是好奇老神仙怎麼突然把他帶入夢境裡，還讓他體驗一次當石頭的感覺。

  「總不會是有人要挖走這塊石頭，然後……」

  張曉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發現滴落在額頭上的水滴消失了。

  接著，他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

  意識有一瞬間的恍惚。

  就在他以為自己是不是被日出的陽光給曬醒時，他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陌生卻給他感覺又熟悉的山林當中。

  並且。

  他這塊石頭還被一個人抱在了懷裡。

  「老神仙？不，應該叫你雲靈還是別的代號？」

  這是一個青年的聲音。

  像是從天邊傳來，又像是自他耳邊發出，聽著有一種夢幻且不真切的感覺。

  和他變成石塊的真實感相比，顯得十分的古怪。

  但張曉天沒有思考這其中反差的原因，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說話的內容里。

  這個青年，是專門來找老神仙變成的這塊石頭的！

  不僅如此！

  這個青年說的老神仙和雲靈都是之前發生過的事，按照時間線來說，此時的老神仙變成石塊，應該是在九靈山之後發生的事！

  這時。

  他腦海閃過一道靈光，有一個大膽卻又令人恐懼的想法冒了出來。

  「我現在的夢境難道不是老神仙過往的經歷，還是老神仙未來的經歷？！」

  意識到這一點，張曉天試圖看清楚撈起他這塊石頭的人是誰。

  畢竟這個人能夠在未來確定老神仙變成了一塊石頭，並且找到老神仙的藏身之處……等等！

  「老神仙為什麼會變成一塊石頭？老神仙他不是飛升成仙了嗎？」

  讓他先捋捋……

  「我還是更喜歡稱呼你為雲尋。」

  那個青年再次開口，冷冷一笑。

  「我找了你兩千年了，終於找到了你的藏身之地。」

  「這還多虧了你製造的九靈山的傳承者們，對你信任的長生堅信不疑，這才讓我利用他們的靈力定位，找到你的埋骨之地。」

  「這一次，我會吸收你重生的所有靈力，繼承你的遺志變成真正的長生者，雲靈，你安息吧。」

  青年說完，捧著石頭的雙手鬆開。

  張曉天剛體驗到失重的墜落感時，一陣刺痛感傳入腦海。

  像是身體血肉骨頭都被分離開來似的。

  緊跟著。

  他就發現自己的意識飄到了半空中，而他凝化而化的那塊石頭，已經變成了一灘石灰。

  山風吹來，嘩啦嘩啦地淹沒了那個青年的身影。

  讓本來就看不真切的青年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他……到底是誰？」

  「他剛才說繼承老神仙的遺志，難道老神仙並非得道成仙，而是……」

  死了？

  張曉天被這個巨大的信息衝擊得心中震撼不已。

  青年的身影隨著石灰的吹浮而漸漸變淡。

  張曉天卻沒有任何甦醒過來的意思。

  「也就是說，哪怕可能含有老神仙重生屍骸的石塊變成了石灰，消散於天地間，老神仙的意識還存在！」

  「對。」

  就在張曉天剛自言自語的說完。

  老神仙突然冒出來的回答，將他差點嚇得從夢中驚醒。

  他錯愕地望著從石灰當中浮現出虛影的老神仙，心情震撼得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到了我這種境界，身體已經可有可無，關鍵在於意識的長存，這是我在歷經幾千年以來，才摸索到了極限存在。」

  他看不清老神仙的臉龐，甚至老神仙的這番對話里，也聽不出任何的語氣起伏。

  但他卻隱隱感覺得到老神仙說這話時的滄桑感。

  他想到老神仙為了追求長生，不停地輪迴重生經歷失憶、恢復記憶、踏上尋求長生之旅、經歷死亡、重生、繼續失憶……的過程。

  其實換一個角度來看。

  如果沒有最後恢復記憶那一段，其實老神仙的每一世都是新的一世。

  這種長生術必定不是明曌他們所追求的，擁有物慾和權力的永遠長生之術。

  「所以，長生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而已。」

  張曉天在心裡以自己的思想總結了一番。

  「你的問題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孩子，大概是因為你沒有像我這麼貪心，所以對長生根本不感興趣。」

  他的話只藏在心裡，卻依舊被老神仙點破。

  張曉天不敢再胡思亂想。

  「長生這個問題可以稍後再討論，老神仙，剛才我經歷的那個場景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知道老神仙是雲靈的人，並且說追了兩千年的人……

  「剛才出現的那個人，總不會是活了兩千年的人吧？」

  那可真的能夠算成是長生不老的存在了。

  能直接推翻他對長生的理解，和老神仙追求長生過程中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