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指尖交匯的溫暖

  夜空之下，黃褐色的髮絲被盡數點亮，每一縷都閃著亮麗的光。

  夜風輕輕吹過，她的髮絲隨風舞動。流淌在寧靜夜色中的，是波光粼粼，如夢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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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思…涵，你…怎麼在這？谷夜呢？孽種呢？」

  齊思涵的出現，無疑是給賈文利一記沉重的勾拳。

  接下這一擊後，賈文利便再也無法站起。

  「已經結束了。收手吧，外面全是搜查員，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找到這裡。」莫麟平靜地說道。

  「不可能，孽種在哪！」

  「孽種在哪？」

  「孽種在哪！！！」

  賈文利雙手瘋狂抓著自己的面部，手指深深陷入肉里，他的面孔扭曲成了另一個模樣。

  「不，不對。」

  幾聲嘶吼過後，他很快調整過來，儘可能冷靜地分析剩餘的可能性，或許谷夜還在這個醫院裡？

  「谷夜已經安全離開了醫院，你不用再猜了。」莫麟看穿他心裡所想，在他發問之前，便說出了答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莫麟湊近了齊思涵，抓著她寬鬆的衣服拽到自己跟前，目的是給賈文利看。

  「你追逐的對象從一開始就不是谷夜，而是她，齊思涵。說到這你應該懂了吧。」

  「不可能！怎麼會…」

  賈文利充滿血絲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他的嘴巴大張著，不願相信眼前所見的真相。

  然而事實便是，他輸了…徹底輸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伴隨著幾聲歇斯底里的怒吼，賈文利搖晃著身體，慢慢癱坐到了地上。

  莫麟下意識地伸出手，擋在齊思涵的面前。

  他必須保持高度警惕，以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危險。

  賈文利打算魚死網破的話，那他和齊思涵中肯定有一個會交代在這。

  而這周圍沒有任何能利用的地形和道具，近身肉搏就是死路一條。

  莫麟的精神高度緊繃，他觀察著賈文利的一舉一動，腦子裡飛速運轉下一秒可能會發生的事，以及最穩妥的解決辦法。

  但，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他，繼續思考下去。

  「莫麟！」

  莫麟身體前傾，眼看就要摔在地上。齊思涵喊出他的名字，並像小拐杖一樣，抵住他的身體。

  莫麟感到口乾舌焦，發虛，眼前一陣陣發黑。嘴唇發紺，臉色慘白，連喘氣都顯得十分費力。

  左半身麻木的脹痛，多條神經趨於麻木的狀態。讓他只能心中暗自祈禱龍神月能快些到來。

  莫麟閉上眼睛，感受著寒冬下的深夜，寒冷的血液已流至全身，漸漸地，他失去了知覺。

  靜謐搖曳的月，一片片雪花順著月光，在照亮大地的光柱中紛紛落下。

  強光遮擋住遠方的景象，看不清，也無法睜開眼去看清。

  當所有的寒冷，一束束散播到身體的各個部位，是進入夢境嗎，或是死去？

  至少今天，好好休息吧……

  ……

  凍結意識的寒流並沒有繼續蔓延，一團暖洋洋的感覺從外融進體內，阻斷並覆蓋那冷冽的寒流。

  莫麟微微睜開雙眼，看到齊思涵整個身體貼了過來，她的手正握著自己。

  是那隻手在傳遞熱量，就算有冷冽的寒風吹過，掠過想要隱藏的傷口，但已經無所謂了。

  齊思涵笑容璀璨，似乎在告訴他：「別擔心，有我呢！」

  夜空之下，天台之上。

  齊思涵和莫麟並排站立，黃褐色的秀髮和黑色長髮交織在一起。

  無論是溫暖還是寒冷，這一刻，都穿過了彼此的指尖，互相傳遞。

  莫麟深呼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

  在女孩面前倒下，好像太丟臉了點。但在這觸手可及的距離下，也沒什麼值得退縮的理由了吧。

  早已沒有後路可退，到底還在思考什麼。不，已經沒有什麼可想的了。

  「賈文利，這次輪到我勸你自首了啊。

  「別再執迷不悟了，回頭是岸。我把你對我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莫麟強裝鎮定，艱難地發出聲音。

  賈文利顫抖地攥著手中的鐵棍，聽到莫麟的話，垂著頭轉過來。

  「沒想到啊，最後竟是敗給了你這小鬼。」賈文利心有不甘地感慨道。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自首，抓我們倆做人質，還是…殺了我們。」

  當人們處於對立或緊張的狀態時，他們可能會本能地拒絕對方的建議。

  即使這些建議可能對他們有益。這種心理現象有時被稱為「對抗性反應」或「防禦性反應」。

  莫麟便是抓住這點，給出三個對彼此有利有弊的選擇，從而混淆賈文利的思維，限制他的行動。

  「你…究竟是什麼人？」賈文利沉聲問道。

  「嗯…普通人，窮學生，別人眼裡的怪人，也被別人稱呼為其他的代號。」莫麟隨意地回答道。

  賈文利一怔，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急切地問道：「你是X？」

  賈文利大概是從莫麟那句「其他的代號」，推測出「X」的信息，這還真是敏銳。

  「呃…不是哦。」

  賈文利像是認命一般，止不住地點頭。對於莫麟的否認，他壓根沒聽進去。

  「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不奇怪了。」賈文利捂住半張臉，釋然地笑道。

  就在這時，「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

  電光火石間，子彈精準地穿透了賈文的手臂，鐵棍脫落掉到莫麟的腳下。

  賈文利的尖叫聲和槍聲交織在一起，迴蕩在整個天台上。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龍神月舉著槍出現在門邊，槍口附近還殘存著白煙，是他開槍打中了賈文的手臂。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了整齊有序的爬樓聲，不一會兒，數十個搜查員如潮水般湧上天台。

  他們迅速上前，將整個天台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終於來了…啊。」